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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太子殿下的小金枝》太子殿下的小金枝(第7/13页)
时温声细语说话的漂亮哥哥,和记忆中那个总是手执竹简,扎着金丝发带的清贵殿下似乎重合在一处。
恰似一束昼光,穿过苍茫的大雪,穿过泥泞疮痍,穿过无数光阴岁月,终于在某个艳阳天,照进了回廊。
情至意尽,温雅如斯。
*
秦小猫儿最后也没有将她记起的往事告诉江鹤声。
漂亮哥哥定然不喜欢那些难过的旧事,她是懂事的好姑娘,自然不该拿这些去让漂亮哥哥不开心。
她已经长大啦。
她可以自己把自己哄好呢。
云州入了夏,便开始下淅淅沥沥的小雨,清清凉凉的雨水打在青竹稠密的叶片上,发出松松缓缓的声响。
“小姐。”
十四端着梨木托盘,摆在小桌上,拿了一盘糕点放到小姑娘身边。
她声音柔和:“主子现下还忙着,估计一会儿才能出来,这是主子今晨趁您睡着时,亲自做的酥酪,您先用些。”
“昂——”
秦小猫儿坐在回廊边缘,看着庭院里绵延不绝的雨幕,尖尖的小牙咬了口桃花酥酪,碎渣簌簌落下来,酥酪上留了个浅浅的小牙印。
桃花的清香混着乳酪的滑腻,又杂了些淡淡的甘爽,绵绵密密的香甜在唇齿间化开,秦小猫儿怔了怔,眨了眨眼睛,乌黑卷翘的长睫一颤一颤的。
熟悉的滋味。
秦小猫儿几乎在刹那间就想起了先前在文绮台的日子。
记忆里,漂亮哥哥被囚文绮台时,她还同他抱怨过,文绮台只有青梅可以吃,她都吃不到酥酪汤团儿了。
那时候的漂亮哥哥是什么样的呢。
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手执书卷,温声笑:“孤改日遣人送来些。”
然而,那时候的太子已然失势,或许并不能让人日日都送这些精细糕点来,但是自打她说了以后,小猫儿在文绮台,却依旧能吃到许许多多的酥酪汤团儿。
滋味如手中的一般。
原来,那些竟然是漂亮哥哥亲手做的。
雨水顺着廊檐落下来,小姑娘的裙摆被打湿了。
秦小猫儿怔怔了良久,倏尔弯了眉眼,低下小脑袋,又轻轻咬了口酥酪。
“往往。”
清清冷冷的声音,却并不寒凉。
素白长衣曳地,江鹤声身姿清雅,眸子清透漂亮,他看着廊边坐着的小姑娘,哑然半晌,在小姑娘身边屈膝半跪。
少年人偏头,眸光清清浅浅的,看着小姑娘,微凉指尖触上秦晚妆软乎乎的小脸儿,他将小猫儿脸上的雨水悉数拭尽了,温声开口教训:“怎么坐在这儿。”
语气带了些不满。
“在想你呀,漂亮哥哥。”
秦小猫儿声音清亮,这小混账只当自己在乖乖回答漂亮哥哥的问题,压根儿不知道自己说得话有多不妥,并且十分理直气壮。
少年人却怔忪半晌,哑然失笑,口中教训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眉眼轻弯,对这小混账实在没法子:“往往,这种话不能对旁人说。”
“不会哒。”
小姑娘声音软绵绵的,乖乖巧巧的小模样。
她这样聪明乖巧,自然不会同旁人说这些话呀。
*
草木招摇,细雨连绵,一束青枝斜斜探入窗子,长桌临窗,江鹤声跪坐在蒲团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温声笑。
“漂亮哥哥,你得数六十个数,然后才能来找我。”秦小猫儿弯着身子,瞧着懒懒散散撑在桌上的漂亮哥哥,眸光晶亮晶亮的。
“往往。”
江鹤声便也纵着小姑娘玩闹,他放下手里的书简,轻轻颔首:“别再把自个儿淋湿了。”
“不会哒。”
小猫儿答得飞快,一转头,就蹦蹦跳跳往外跑,预备找个绝妙的地方藏起来,让她的漂亮哥哥找不着她。
斜斜的雨丝打在乌黑的长发上,桃花树生了稠密的青叶,小猫儿爬上桃花树,借着枝干踩上瓦檐,她折了枝叶挡雨,坐在屋顶的平缓处,低下小脑袋,想要瞧瞧江鹤声找不着她的样子。
到时候,她就可以跳下去,让漂亮哥哥接住她,在漂亮哥哥怀里再躺一躺啦。
小猫儿等啊等,等到江鹤声在屋里寻不见她,出了屋子走在回廊下,少年人方踏出门槛,却站定,温声问候:“长公子。”
秦湫青衣如碧,立于庭下。
他对着江鹤声,低声称了句殿下,便抬眼,看瓦檐上拼命往后躲的小家伙儿,笑着,声音却很淡:“秦往往,长进了。”
小猫儿从瓦檐上下来,十分识时务,垂头耷脑,可怜巴巴的:“我错啦,阿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恶哇。
*
秦晚妆换了身干净衣裳,坐在马车上,掀起车帘,探出小脑袋,望着车外的街市,有些好奇:“阿兄,我们要去何处呀。”
“出城送客。”
秦湫的声音温温凉凉的,骨扇敲敲秦小猫儿的后脑勺,他又道:“回来,坐好。”
“昂——”
秦晚妆于是乖乖巧巧回来坐着,酥酥软软的小懒骨头坐着坐着,整个人就躺了下去,她举起手,长睫一颤一颤的,开始认认真真数着自己的年岁,开口:“阿兄。”
“嗯?”
秦湫微掀眼帘。
只听见这小混账软绵绵的声音:“阿兄,我何时才能及笄娶漂亮哥哥呀。”
秦湫气笑了,懒得理她。
这小混账又凑上来,眸光晶亮晶亮的,细声细语不停地喊阿兄,刨根究底,十分好学。
青年人眉目疏淡,声音如沉金冷玉般,带了些温凉:“你去认江鹤声做阿兄,让他告诉你。”
秦小猫儿眨了眨眼睛:“倒也可以。”
秦湫怔了一会儿,淡笑:“你说什么?”
小猫儿悄悄往边上挪了挪,不敢答话。
她觉得,她若是再说下去,阿兄定然要罚她了。
这时,西桥的声音响起来:“东家,到了。”
秦晚妆如蒙天籁,连忙跳下车,西桥帮她撑着伞,郊野烟雨正朦胧,远山隐于薄雾之间,愈添野趣。
秦府里的小祖宗虽惯来被身边人捧着供着,但出城的机会其实并不多,秦湫不愿意让自己细心浇灌的金枝玉叶蒙受外面的风霜,时常将她拘在府里。
故而,小猫儿陡然来到郊野,现下见了什么都觉得颇新奇,蹦蹦跳跳就想往伞外跑,却被秦湫止住了。
“阿兄。”小猫儿声音轻轻的,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跑不出去,叹了口气,乖乖巧巧站好了。
气死啦,她只是想出去溜达溜达呀。
这有什么要紧。
小猫儿有些不开心,又开始哼唧,却听见兄长清清凉凉的声音。
青年人着素衣,长身鹤立,身姿清雅,他对着几步外停着的马车,俯身行礼,作了个长揖:“闻说父亲回京,湫携往往特来拜别。”
嗷——
坏人。
秦小猫儿耳尖颤颤,她看着眼前的车马,明白了,她安静下来,也不闹腾着出去玩儿了。
阿兄先前说过了,对爹爹要恭敬一些,哪怕恭敬不起来,也要装作恭敬,虽说她并不认那个坏人,但谁让她是个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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