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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独得帝怀》30-40(第23/24页)
举,到底是同时伤了母子两人的情分。
以至于七年多之后,皇帝萧晟煜重新归京称帝,却也没能够和缓两个人的关系。
萧晟煜出家的多年里,本就是性情冷淡,渐渐地脱离了俗世的羁绊,反而有几分让人不安的“出尘”,更不要说他原是打算出家却曾经被太后阻拦过的,这性子就更不能够指望他多“热情”了。
而成为皇帝后,最基本的功课就是不动声色,喜怒皆不显于面孔,萧晟煜又是个厉害的有成算的人,并不想要后宫干涉,哪怕是都辅佐他,反而,他以自己的才能,稳定了局面,重生撑起了大燕。
这叫太后既骄傲,又不安。
如此一来,他便更加难于接触了。
这对母子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过矛盾,曾经给最大的冲突便是陛下出家之愿,其次便是后妃和子嗣之愿。
前者皇帝退了几步,后者太后退了几步,一来二去,反显得这对母子太过于客气,旁人也愈发不敢多议了。
“这么多年了,难得见他如此……”谭太后笑笑,“可真是想见一见这小姑娘。”
“纪姑娘瞧着可乖着呢。”菡萏姑姑是跟了太后快一辈子的老姑姑了,除了她大概也没有其他人能接太后的话了。
“还好没叫高氏和小林氏过来,”谭太后喝了口茶,“不然可让人看了笑话了。”
“娘娘言过了,哪有人敢笑话陛下的。”菡萏这话倒不是客气。
几代皇帝,唯独萧晟煜目前来看功绩最盛,只要他往后不犯了糊涂,亲手把自己做出来的成绩一手砸了,那他至少是个中兴的皇帝,挽救大燕于万一。
比他前面的厉宗、哀宗那等祸害国本的皇帝可要得民心得多。
史书里都会记他一功,不会将他与那些垃圾货色作比。
要知道,厉宗的“厉”原本是代表“罪过”与“乖张”的那个“戾”字,那哀宗的“哀”也不是怜悯或悲伤,而是“哀悔”的那个“哀”。
前者之“罪”评价厉宗统治的短暂而不幸的七年,是定的皇帝的罪论,改都改不过来的那种级别。
而后者虽然只当了三天不正式的没册封大典的皇帝,但这个“哀悔”也指的是希望这位短命皇帝能够悔过自己之前所做的行为,他为皇子、为太子时候的举止。
萧晟煜登基的时候,多少还想给自己的庶长兄厉宗一点面子,所以最后通过种种努力,劝说史官等大臣们,给了个没那么难听的谥号,不然有个这样的前辈皇帝在,他们后来的皇帝都会显得相当为难了。
至于侄子哀宗,那是真的浑得没法,风评太臭,且确实本身没当过正式的皇帝,给个皇帝的体面,以皇帝身份落葬——
对他这个连登基仪式都没有,只多活了三天的皇嗣,已经足够体面和优渥了。
像小林氏等人,说来倚仗好像也是个皇帝,但厉宗之评价着实糟糕,加上她本身也不是会炫耀之人,当然不会说些不好的话,就是人在场,也绝不会非议什么。
倒是贵太妃,行为举止更放松一些,与谭太后的关系也更亲近,可能会说两句玩笑话,但若真是想要讥讽什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些太妃们,都没有了亡夫皇帝做仪仗,对当今圣上自然会尽可能地尊重,绝对不会随意胡来。
更何况,谭太后在后宫积威多年,也不是那等浑噩的、好拿捏的人物。
“欸,也不必这么紧张。”谭太后摆摆手,“我都知道的。”
“娘娘,可要再准备些什么?”
“是该再准备准备,我儿还不知道要带着人小姑娘在外头兜多久呢……”她笑道,“当年肃宗若是这么待我,我是必不会给他好脸色的,这个热天,好不容易装扮得体了,叫人这般晒着,花了妆粉……”
“也不至于,瞧着日头还好,陛下还是有分寸的。”估摸着气氛,另一相对年轻些伺候的大宫女风荷道。
“是嘛……”谭太后抿唇摇摇头,倒也并不真的生气,“还是叫人准备些解暑的,但不要冰的,这入秋的天用冰可不行,另外给小姑娘的屋子可准备好了?”
“都好了。”菡萏忙道,“都用的是娘娘之前吩咐的时新之物。”
里头的热闹外面人自然不知晓。
不过纪芙薇和萧晟煜说得高高兴兴的,也没有多想旁的什么。
萧晟煜倒是考虑到了,但见纪芙薇终于散了一开始的紧张,这才领着人往慈宁宫走。
“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微笑即可。”他小声地提点她。
纪芙薇看了他一会,最后笑眯眯地点点头。
“嗯。”她乖乖地应声。
萧晟煜脸上多了些满意的笑,与她比了个“不怕”的口型,纪芙薇叫他逗得笑意更盛,一双眼睛盛了灿灿的阳光,在屋内的暗都遮掩不住,潋滟芳华,无可阻挡。
李顺立马垂了头,前头领路的慈宁宫宫女也只当做是没有听到。
心里再怎么嘀咕,面上是绝不会露出半点。
和纪芙薇想象中的略有些不一样,谭太后娘娘的慈宁宫很“干净”,也比较安静。
不到幽寂的程度,但来往的声响动作也不大,只是还保持着“有人气”的状态。
至于说干净,那是因为与纪芙薇原本可能会有的那些印象都不相同。
她就见过几个老人家,一个是纪老夫人纪云氏,这位是她血缘上的亲祖母,是个成日在小屋清修的人,不仅侍奉着老君,似乎还有个专门的佛堂,但相比而言,这位老人家更迷信道教一些,甚至还养了几个道士在宣平侯府纪家,也有自个儿相熟的据说很厉害的老道士——当年给她批命的也是个道士。
还有一个是她婆婆,武国公府向家的老夫人向洪氏。
这位虽然不非常信任佛道之类的东西,但也顺应大流地供奉着什么,最关键的是,她死了个儿子,为了她二儿子,向洪氏也会保留祭拜之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要纪芙薇亲自给她那位亡夫做东西,叠纸钱,然后一律全烧给他。
虽然是烧给死人的,但她决不允许一星半点马虎,要求全都是比照着勋贵人家的正常穿着来,半点折扣都不能有。
纪芙薇一开始是吃尽了苦头,后面做熟练了之后,才慢慢地习惯,少了被苛责的机会。
在这样情况下,向洪氏的院子及她本人身上也不可避免少不了一些特殊的味道。
纪芙薇对老人家的印象,也就基本来自于此,她几乎以为大部分的人,到了这样的年纪,都会有类似的习惯。
但很显然,她的理解是狭隘的。
至少,谭太后就不是这般的。
她的慈宁宫味道很干净,是一股非常清新而淡雅的味道,素净得非常,没有浓重的檀香,也不会给人一种暮气与老气的感觉。
纪芙薇在上首看到了穿着意外简朴淡雅的谭太后。
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权柄滔天之人华丽摄人的模样,谭太后虽是近古稀的年纪,瞧着却保养得不错,说是才六十的人也一群人信着。
头发虽然花白,但神色恬淡而从容,气质绝佳,自有一番见过风浪的老人家独有的镇定和傲然,她的眼神很漂亮,明亮而透彻,是一种历经世事后依然保持纯净与温柔的目光。
谭太后并不掩饰自己的年纪,反而以这种从容端庄的姿态为自己格外增添了几分颜色。
她也没有穿金戴银,穿着打扮,样样追求的都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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