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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烟霞》2、烟霞(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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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一计划,上帝就发笑。
喜事是原定的,季舒白请柬早发完,改无可改,林致远的殉职是后发生的,没人希望这样,但无计可施。
婚礼临时加了两桌菜,用来囊括天南海北赶来的初高中同学们。
沐城是标准的海滨城市,九月雨水充沛,这几天却难得都是晴日,闻越蕴负责为好友捧盆,大早上就要到季舒白那边去。
同来帮忙的还有季舒白的几个朋友,其中有三个是高中同学,闻越蕴认识。
纷杂繁琐的家中仪式结束后,闻越蕴跟着同学老公出的婚车去婚宴下场。
“唉。”谢薇叹气,感慨万千道,“话说钟浅夕你觉不觉得,季舒白的老公……笑起来有点儿像……林致远?”
闻越蕴侧目看向她,摇头断然否定,“不像,别再说这种话。”
同学老公带着点儿责怪的语气,轻斥,“薇薇,你怎么想的?”
车里完全安静了下来。
头车压速,后车跟着缓速前行,这算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不插婚车的档。
闻越蕴额头抵着车窗,看窗外的景致不断后置。
晌午沿海公路依然波光粼粼,原本隔段路就有的烧烤摊和饮品店都连着凹进去的摊位一同消失,老城区的外围翻新过,做了保温层,刷了鲜艳色彩,市政府广场公园的雕塑已经消失不见,骤看过去会觉得极其别扭。
物是人非是种浅显的痛感,就好像是手上的倒刺,无关紧要,偶以疼痛提醒它的切实存在。
分桌时用了心,男女分开坐,防止喝酒和抽烟不对付的情况。
闻越蕴被安排在了新娘闺蜜席,陆离铮坐右后方的另一桌,这人生了张颠倒众生的脸,气场又足,在哪儿都特招人。
落座不肖几分钟的功夫,就换了起码三个不同声线的妹妹在问他要微信号码。
“不知道还以为是相亲大会呢。”谢薇给大家绕圈倒果汁,调侃讲,“钟浅夕你不管他啊?”
闻越蕴挑眉,翘脚朝后望了过去,陆离铮大剌剌地坐着,嘴里咬了根烟,姿态慵懒的和朋友唠嗑,身边绕着莺莺燕燕正耐心陪笑,没人得到回应。
或许是她窥探的视线过于炽热,陆离铮察觉到什么,掀眼皮睨过来。
视线猝然在半空相撞。
他唇角轻扬,眸里多了几分深意,气定神闲地举杯敬她,自己仰头干了。
闻越蕴并不配合举杯,直接收回视线,没多久就被寻旎的短信喊去后台帮忙。
****
全场灭灯,镁光灯追随者季舒白的步调,最后拢在一对新人身上。
标准的西式婚礼,鱼尾礼服和感人至深的誓言,婚礼在欢喜融洽的氛围里推进。
闻越蕴坐得八风不动,笑容璀璨,内勾外翘的狐狸眼始终凝视着主台,可身后细密如丝线的注视不容忽略。
她开始后悔今天穿了件吊带小礼裙,没有遮挡的脆弱后颈被暴露在外。
昏暗隐住陆离铮阴翳表情,他舔后槽牙,竭力压抑下想要咬着那段天鹅颈逼问“你凭什么不告而别”的冲动。
宣誓过后的接吻环节,新郎珍而重之地低头,在季舒白额头落下轻吻。
季舒白在这刻忽然落泪,哭得淅沥哗啦,被新郎直接拥在怀里柔声哄。
灯光亮起,礼成。
服务生开始鱼贯上菜。
谢薇眼眶泛红,讲了句,“我为今天车上讲的话道歉。”
“嗯。”闻越蕴颔首,拿公筷给她夹菜。
不管年少时季舒白多爱林致远,今时今刻,她都全心爱着这个约定共度一生的眼前人。
想来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人和事,是永远放不下的。
一桌都是高中同学,大家习惯叫她“钟浅夕”,也并不知道她现在叫什么。
刚回沐城时候闻越蕴还多少有点儿听不惯,次数多了,才又习惯起这个曾经叫过许久的名字来。
下午五点多婚礼散场,有人提议大家高中毕业第八年,大家难得这样齐,不然去续个摊,直接同学聚会走一波。
这是个没有拒绝理由的提议。
红白两事把四散各处的故人聚集,最终组成场同学聚会。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门,踩碎斑驳陆离的树影,拐进隔壁商圈,电梯直达顶层。
念书时候老师痛心疾首的念叨徐鸣灏,“你不好好学习以后想干嘛?抽烟喝酒打麻将吗?”
徐鸣灏拿实力跟老师证明了,是这样的,没毛病老师。
他包下商圈顶层整层,麻将、台球、扑克、餐饮一条龙,晚上七点后直接拉灯换酒吧。
闻越蕴去帮季舒白和寻旎收拾现场,进来时已经到了夜场的点。
喧闹声掩盖了木门推动的响,一束明亮的光斜打在麻将桌上,让荧光牌面黯然失色。
陆离铮凤眼微眯,寻着光源看过去,闻越蕴背光站,明艳精致的脸上带着笑意,梨涡浅淡,外面的白炽灯打在白皙肌肤上,给她整个人渡了层薄薄的光晕,宛若神明垂首。
估计没想到会有谁在门口凑麻将桌,闻越蕴怔愣了下,露出点儿转瞬即逝的懵圈神态,被陆离铮精准捕捉到,软乎乎的,像是只小狐狸,还晃了下尾巴。
门很快合拢,闻越蕴在朋友的招呼下往里面。
掠过陆离铮的那一霎,他刚伸手抓完最后一张牌,接着倏然推牌,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天胡。”
“我靠。”牌友们爆发出惊呼。
连带着闻越蕴都好奇的垂首去看那副牌,天胡十三幺。
瘦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幽蓝火苗点亮眼底,陆离铮向后仰,拢着火点烟,直勾勾地看着她,评价道,“luckfairy啊。”
“……”闻越蕴轻笑,粉唇开合,反问,“碰瓷呢?”
陆离铮以一己之力彻底杜绝了大家继续搓牌的心,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开了霓虹灯球。闻越蕴才得以看清楚这场的全貌,多数人都聚在右侧喝酒闲聊,门有好几扇,她恰进错,才正撞上麻将桌。
侍应生利索的上新果盘和酒水,冰块炸裂的响声和酒杯碰撞的清脆不绝于耳,长沙发很快被绕着坐满。
闻越蕴贴着寻旎坐,余光里出现只骨节分明的手,左手虎口处有颗黑痣,熟悉男声响起来,“喝什么?”
寒暄没什么太大的意义,闻越蕴眼皮都没抬,直接就近取了只不倒翁酒杯,巨大的冰球敲底,又摇摇晃晃的摆了好几圈,她往里倒龙舌兰,球体蓦地斜裂开一道缝隙,渗入褐色的液体,她又多塞了片柠檬掩住。
陆离铮扯唇角,瘫回原位,扫过来的视线平和中透着股压抑,散着几丝危险信号。
有谁在唱《春秋》,开的伴奏还是交响乐那版。
嗓音沙哑沉闷,没失恋过八次都唱不出这味。
“……若自觉这叫痛苦未免过份容易,我没有被你改写一生怎配有心事。
我没有被你害过恨过写成情史,变废纸。”
冰凉的烈酒灼热肺腑,闻越蕴合着拍,默跟了半句,“难道怪罪神明没有更伪善的祝福。”
桌前开了局活跃气氛的真心话大冒险,人到了奔三的年纪,玩这类游戏都要讲究分寸,同学间不乏结为连理的,问出点儿不该问的不好。
于是有“已婚/有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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