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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重生后我师尊人设崩了》7、幽影(一)(第1/2页)
竹玥微微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姑娘容色艳丽殊绝,是一等一的好看,若非如此,也不会被人费尽心机的送到神宫里来。只是若细细去看,美丽的眉眼之间,真的依稀可见几分熟悉。
从前的那人容颜清丽,爱笑,一双杏眼通透明澈,还有一对浅浅的梨涡,她软着嗓子撒上一句娇,无论什么事,师门上下,无人不依着她,宠着她
她算不得绝色,却绝对是他们心里最好,也最想护着一辈子的女孩。
只是……已经再不得见了。
听见沈浮白的话,竹玥又攥紧了手指去看,才发现何止五分,剥去那些艳丽的颜色,眼前这人起码与师妹有七分像,尤其那一双眼,眼中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也难怪,沈浮白会如此失态。
“君上……”竹玥上前一步,抬了抬手想要阻止,却又生生顿住。
同沈浮白一样,她不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眼前这姑娘的身份,确实可疑,可看着那张脸,她又着实不忍,思量再三,她终是上前一步,颤抖着道:“君上,或许……留着还有用呢?”
有什么用,她没说。
也说不上来。
沈浮白指尖一顿,阴冷的神色回暖三分,又看自己手下的少女因为窒息,脸色已然惨白,那双半睁的眼睛里蕴满了泪,是他最见不得的样子。
手不由自主松开一些,清溪难受得咳了几声,垂着头不言语,而她身边的紫滢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惊恐的跪在她身边求饶。
惊叹声,哭声,咳嗽声,一时间嗡嗡作响,吵得沈浮白脑仁生疼,可这手,却到底是下不去了。
一把将清溪甩开,沈浮白沉着脸甩袖回身。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触怒神君的歌女会跟前面的两个一样,活不成了。却没成想,神君竟放过了她?
“诸位,落座吧。”沈浮白语气莫辨的开了口,竟还要再将这场“鸿门宴”继续下去。
可满堂的人,没一个敢动的。
毕竟,从前的神君喜怒无常,那是传言。如今,他们可是亲眼见识到了。没人再敢触了神君的霉头,生怕他再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就将自己料理了。
这边竹玥刚因为神君放过了那个酷似小师妹的姑娘而松了口气,回头就看见这些人木头似的杵着,又忍不住将心提起。
不由得大喝一声:“怎么?还没听到神君的话吗?神君说了,请诸位落座!”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往外蹦的。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找了位置坐下。
一时间,前一刻还风声鹤唳的殿堂热闹起来,透出几分虚假的繁荣。
如果能忽略掉,大殿正中那块无人敢踏足的地板上的淡淡血痕的话。
“呜……挽歌……你没事吧……”
紫滢扶着清溪,还在哭。
清溪一手放在脖子上,用冰凉的手背缓解那处的灼痛,一手抬起来晃了晃。被那样的力道掐了好一会,她此时还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她才嗓音嘶哑的说了一句:“别哭了,我没事。”
一抬眼,其他歌女已经因为她得罪过神君,躲得要多远有多远,生怕神君迁怒似的,除了紫滢,她身边再无一人,泾渭分明。
清溪也不在意,深深吸了口气,扭头问:“我惹怒了神君,此时逃过一劫,只怕将来也不会好过,你怎么还在这?”
她问的是紫滢。方才那一下也是,明明人人都跑了,这个傻姑娘却还抓着自己不放。
清溪眼神闪了闪,跟着慕寻的三百年,她习惯了单枪匹马,习惯了有事自己一个人扛,身边乍然多了个拖油瓶,还有些不适应。
就见拖油瓶紫滢用一种“你在说什么胡话?”的眼神看着她,控诉道:“挽歌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怎么可能抛下你呢!”
“咱们自幼在乐坊一起长大,你救过我这么多会,我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弃你于不顾!?”
她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皱起了鼻子,下一秒好似又要哭了。
清溪头疼,安慰人的角色,她也从没做过。
“好了好了,我就随口一说。”清溪嗓子还有些哑,稍稍缓过来一些,又忍不住去看她师父。
沈浮白此时面无表情的坐着,端着一杯酒也不喝,望着虚空某处发呆,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
清溪看来一会,收回了眼光。
方才那一瞬,师父对她起了杀心,她感受到了。至于最后为何会放过她,清溪却有些拿不准了。
师父说她像某个人?现在这张脸清溪是看过的,比前世好看了不知道多少,想来像的,就是好看了的那一部分吧……她想着,莫名的有些烦躁。
又想,能活下来也好。只要能顺利留在神宫里,她总有机会慢慢再靠近师父。
想到刚才师父眼里的恨,清溪闭了闭眼,相认是不敢再提了,师父怕是不会再想见她。不能相认,那她能陪在师父身边也是好的。
其余的……便不要再想了……
……
“君上,那那个歌女……该如何处置?”
竹玥又朝那个冷清饿角落瞧了一眼,那姑娘应是吓到了,脸色还有些不好看,又拿不准自家神君的主意,这才小心的睨着沈浮白的神色,问了一句。
沈浮白回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说:“这还用我来教你?”
竹玥抖了一下,垂头道:“哦……弟子明白了。”
意思就是人留下,但别烦他?
又忍不住腹诽一句:呵,口是心非的男人。
沈浮白心有所感,又瞟了她一眼。
竹玥立刻心虚的咳了一声,什么也不敢再想了。
……
一场莫名其妙的宴会在众人提心吊胆的假笑里,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直至神君终于看不下去这些人的虚情假意,起身离席,被邀请前来赴宴的各大仙门代表才冷汗淋漓又脱力一般的瘫坐下来,简直不敢回想这一夜是怎么过的,险些神魂出窍。
清溪低着头,和剩下的歌女们一起,被人带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里安置。
这一天折腾了许久,等她们真正歇下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许是宴会上的几番变故吓破了这些姑娘的胆子,来时叽叽喳喳兴奋不停了一路的姑娘们,夜里都静悄悄的,竟无一人敢发出声音,像是一堆提线木偶一样,扯一下动一下,机械的躺下了。
夜里无风,也无星无月,暗得不见五指,清溪脖颈被掐过的地方还有些难受,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师父如今的变化。
她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心里想着,她一定要弄清楚,从她离开宗门至今的这四百年里,师父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正想着,清溪忽然发现了些不对。
窗外似有黑影闪过,清溪眼神一凝,翻身坐了起来。
凝神去听,才觉得实在太过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真实。莫说如今时夏日,却不闻蝉鸣,风声树声,虫鸣鸟叫,甚至连同住一屋的身边人的呼吸声,她都听不见。
白日里金碧辉煌仙气缭绕的神宫,此时却鬼气森森的。
她掀了被子站起来,随手从桌上捞了一盒胭脂,指尖一点,再一划,桌面上便有了一道道暗红的线条,然后条条叠加,最后聚在一起,成了一个繁复的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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