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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110-120(第9/20页)
三个大字,续梦阁。
阁中只有一扇窗,一张小榻,榻上用具皆有磨损,想必是有人经常来。
透过木窗正好?看到那道长?长?的朱红宫墙,墙外?的梨花树早已过了花期,只剩一片郁郁葱葱的绿。
唐戟不敢直视掌印,只盯着窗外?那红墙绿树,仿若从狭长?的血红伤口里长?出?来的一抹生机。
太子?李长?薄还未抓到,公子?又弄丢了,作为甲字组影卫的头儿,唐戟惶恐不已。
李长?薄太狡猾了,他沿着水道从永寿宫一路逃至如意殿的热泉,很快便隐入东宫,消失了。
东宫是他的老巢,找起来并不容易。
掌印下了死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李长?薄受了重伤,跑不了!
却不曾想,在这?时收到了公子?出?事的消息。
后方?失火,前方?大乱!唐戟速速将最得力的甲字组全部召回,调去寻人。
吴小海弄丢了公子?,唐戟本以为掌印会大怒,没承想,他出?奇地平静。
这?让唐戟很是担心。
秦老一再叮嘱了,千万莫让掌印再次陷入心魔中,轻则迷了心智,重则要命。
掌印的症结在公子?,千万千万要小心!
可眼下,掌印既没发?怒,也没暴走,相反,他很平静,他仿若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幕,只是有点……太过平静了。
“报!”一人来道,“在东宫搜出?三只箱子?,似乎都?是公子?的东西。”
“抬上来。”唐戟立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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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三只齐整的衣帽箱。
一只箱子?里是一整箱的字帖、琴谱、银两、衣巾手帕子?,一把摔断的瑶琴,以及一些公子?曾在不夜宫用过的旧物。
一只箱子?里是分类归列的的衣裳,几乎都?是全新的,还有一只旧妆奁盒,放在最上头的,正是公子?赠与李长?薄的那支花簪。
而第三只箱子?里,则用名?贵的黄绸层层包裹着,非常宝贝的样子?。
“打开。”
影卫小心翼翼打开黄绸,抖开一看。
是两套崭新的大红婚服!
都?是男子?婚服,织龙绘凤,华丽至极,恰是帝后大婚的形制!
“偷制帝后婚服,光凭这?一点,便能定太子?谋反的死罪了!”唐戟道。
裴寻芳的脸都?绿了。
他一眼便看出?来了,那套较小的、更为精美的婚服,是苏陌的尺寸,他再熟悉不过了。
而摆在一侧的红缎软底婚鞋,鞋面上已有了褶皱,仿若被?人捏过许多次一样。
这?种软底婚鞋是民间洞房花烛时穿的,上床时需由夫君亲自脱下,红缎鞋一剥,罗袜轻褪,纤纤玉足揽入怀,婉转碾磨,娇软莺啼……
裴寻芳仿若看到了苏陌穿着这?双鞋被?人捏在手里的模样,登时血流涌上头顶。
箱子?底下还放着一幅复刻的《大庸舆图》,那图中被?人用朱笔从北向南圈了十?余个圈,每个圈都?用小楷密密麻麻标注着。
而那些被?圈的地方?,正是苏陌曾提过的想去的地方?。
裴寻芳挑起那幅舆图,细细看着上面的字句。
“苏陌,你说,他想要的,不是你?”裴寻芳暗自道。
这?条精心描绘的南下路线,一笔一划里,全是苏陌的影子?,这?是李长?薄为他们准备的第二条生路。
成功或失败,他都?准备好?了,生要同衾死要同穴,没有苏陌,他绝不会独自离开。
苏陌,你以为他还分得清你和?季清川吗?
雄性的本能让裴寻芳早已嗅出?,日子?久了,李长?薄对苏陌,早已不单纯是一开始那种对季清川的欲望与情感。
他渴望苏陌的灵魂。
正如这?世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他们本能的、不自觉的,便会被?苏陌吸引,渴望他的垂爱,渴望触碰他的灵魂,渴望他能像末日之光照耀着自己。
裴寻芳便是其中最卑微的一个。
他明明已经离苏陌那么近了,他拥抱过他,吻过他,侵入过他,弄哭他,可他触摸不到他的灵魂,他摸不到最真实的苏陌。
裴寻芳快被?自己逼疯了。
“掌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公子?找到了!在钟楼!”
裴寻芳如获大赦,他飞快扑到窗边,架起望远镜,对准那座风云涌动的钟楼。
“是假和?尚阿烈带走了公子?!”影卫补充道。
裴寻芳捕捉到了,他眼里放着光,迅速调整着望远镜。
可很快,他的脸色被?更可怕的阴云覆盖。
“原来是他!”唐戟请命道,“唐飞、唐迢的死均与此人有关,请让属下亲自去宰了他!”
裴寻芳仍旧死死凝着钟楼的方?向,没有回应。
“掌印,请让属下去吧。”
“你杀不了他。”裴寻芳的声音极冷,“这?世上只有公子?能杀他。”
他攥紧望远镜,细细看着苏陌的神情、动作,又扫向玄衣人,两人每互动一下,他眼里的杀意便增加一分。
“是公子?召唤了他。”裴寻芳声音里的寒意更浓了,“公子?最终还是召唤了他。”
“什么?”唐戟竟听不懂了。
“他是公子?的杀手锏,是公子?身边最凶悍的狗,公子?那般聪慧,又岂会轻易丢弃这?条狗?若他只是一条听话的狗也就罢了,偏偏他还对公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整个天?空都?阴郁下来了,疾风卷着细雨从窗口扑进来。
唐戟全身冷飕飕的。
明明是初夏的正午,竟突然?寒气逼人。
就连阁楼里叫得正欢的知了,也被?这?突来的寒气冷得安静下来。
裴寻芳沉在那片阴郁里:“公子?在拿自己做饵。他在引诱李长?薄,也在威胁我?!咱家怎能没想到呢?我?的苏陌,从来不是温顺的小羊羔……”
忽而,裴寻芳甩开手中的望远镜,腾的站起来。
他变得焦躁起来,来回跺了几步,复又一把抓起望远镜,重新看向钟楼的方?向。
唐戟心道不妙,一定是钟楼那边发?生了什么。
“公子?不是笼中鸟,公子?有他必须要做的事……咱家不会再愚蠢到试图关住他,咱家、咱家……”
裴寻芳几乎要将望远镜拧断了。
“他去了钟楼,他不要命了!他要救季清川,要救李长?薄,要救帝城百姓,他要救天?下人,他召唤了玄衣人,却独独放弃了我?为他准备的生路……他放弃了我?和?他的未来……”
数不清的戾气如黑雾一般在裴寻芳周身集聚,张牙舞爪的,攀咬着他:“他再一次,抛弃了我?。”
“一次又一次,抛弃了我?……”裴寻芳双眼浑浊起来,梦呓一般,“为什么?他答应过我?的……他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他。”
唐戟察觉到不对劲:“或许、或许公子?不是这?个意思……”
裴寻芳转过头来,眼睛已红得吓人。
他双目无神,脚步虚浮,他胡乱地扯了扯衣襟,又扶了扶发?冠,含糊道:“我?要去找他。”
“掌印!”唐戟想要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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