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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也甘也饴》3、拿药(第1/2页)
03拿药
周三,陈无犹值了个二线夜班。
一夜相安无事,他睡了一整晚,起来后,接到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惯常用家里的座机给他打电话的只有两个人,继母董苹荪与妹妹陈懂伶。
陈无犹的亲生母亲王静姝过世后,父亲陈开科娶了董苹荪作续弦,而后生下了陈懂伶。陈家世代多在体制内工作,陈无犹的外公舅舅们都是知识分子,书香世家,而董苹荪则来自商贾之家,比起家里其他亲戚的表面和善,内里争斗,董苹荪的野心与目的都写在脸上。
起初董苹荪刚进门时,与陈无犹不太对付。人之常情,母亲因病去世不久,家里就来了一位占着母亲曾经的位置的人,都会排异。
董苹荪自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后,一直都在家族企业里工作,人事管理是她的强项。她嫁进陈家时二十八岁,面对陈无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并不是难事。
但她把陈无犹放在了同等位置,话说的很清楚,“我嫁进来,就是你父亲的妻子,所以我生活在家里不会觉得自己是外人,身份正当。不过与你相处,我不是母亲的角色,你的母亲于你不可替代,你叫我阿姨就可以。但同时我是你的继母,我也会承担起这个身份带来的责任。”
后来,董苹荪做的很好。
大家族里关系纵横交错,每一桩婚娶都是一次重要转折。
电话是继母董苹荪打来的。
“无犹,这个周五你需要回家一趟吃顿饭,许久未见你了。”
陈无犹在柠城大学读书的八年里,一直都在学校宿舍住,过集体生活。陈开科很欣赏他这种作风,夸赞过数次,“就是要这样融入大家,走到现实生活里,故弄玄虚地整得孤孤傲傲,到头来丢失了在别人身上学习的机会。”
以前陈无犹听了,只会轻描淡写地应回去,“住一起打篮球好凑人。”
毕业后,陈无犹在灵杰医院马路对面的文佳苑买了房,过上了单身独居生活。偶尔想听听闹腾音,就回陈宅住上几天。
陈无犹拿起桌上的日历,看了眼今天是农历什么时候。
父亲陈开科的生日快到了。
“行,我知道了。”
“你爸最近在研究字画。”这是董苹荪在提醒他如何挑选正中陈开科心意的礼物,她贴心提醒,陈无犹也很受用。
陈无犹记下了,欲挂电话,那头说话声却变成了陈懂伶。
“大哥,你回来那天能帮我从你们医院皮肤科带点药吗?”
灵杰医院的皮肤科是全国前十,自制药颇有名气,有几十种。陈无犹就经常看见科里有医生买一堆美白祛斑的乳膏,说要送人。但这些东西的价位档次,实在不像陈懂伶会用的。
“你怎么了?有需要来医院面诊,对症开药。”
“我看网上炒的很火,想用试试看。大哥,你就帮我一下。”
陈懂伶与陈无犹相差了十二岁,虽不同母,但同父,陈无犹对这个妹妹还算不错,最后答应了陈懂伶的请求。
办公室外传来阵阵嘈杂声,护士们从护士站过来,在喊交班了。
交班地点是在医生办公室,陈无犹不慌不忙地出来,就看见曾杨带的那个实习生拎着一袋早餐飘过。他顺着看过去,果然是直奔曾杨。两人递早餐的功夫,曾杨的一只手就搭在了她肩上。
曾杨是昨晚的一线夜班,这个实习生也在。
骨科医生基本都是男医生,不太爱留女实习生在这值夜班,因为没地方睡。就算是让睡在女值班室了,真半夜有事也不好意思去敲门,倒不如放回去好好休息,卖个人情。
创伤骨科目前的病区主任就是曾杨的导师胡炜,交完班,他没急着散会,缓缓地宣布了一个调整,“陈无犹与施伯阳对换一下带的治疗组,组里其他医生不变动。”
胡炜是昨晚上夜班前就告知了陈无犹这个变动,施伯阳组里的万今鸣医生与他资历差不多,已升主治有些年头了,如今却一直在施伯阳手底下干活,两人就有些摩擦。但现在科里也不需要万今鸣医生单独带组,主要是没那个空缺,于是胡炜想的办法就是给万今鸣安排个比他厉害的头,面上也说的过去,协助陈无犹开展科里新技术。
陈无犹对这件事没提什么看法,因为对他影响不大,他刚回来,现在组里的医生也不是他出国前的那一批,和谁都是磨合再合作。
交完班就是查房,陈无犹的习惯是只要上班在病区没去门诊,早上都会去查房,毕竟三级诊疗责任制,在他这里是一轮。
一组医生查房是浩浩荡荡的一长队,查房前陈无犹回头扫了一圈他身后的人,先看见了那天扭扭捏捏的女实习生,眼尾扫过就看见站在了她旁边的曾杨。
原来把他俩分到他这组来了。
下夜班,陈无犹今天没有排手术,查完房回办公室后,他用自己的就诊卡开好了陈懂伶要的几种药。
门诊的药要去门诊大楼那边取,陈无犹想找个跑腿的实习生,在科里寻了一圈,之前老在办公室晃悠的这会都不见人影,不是陪病人做检查去了,就是去手术室当助手拉勾了。最后,只有跟着曾杨的实习生也是下夜班,还在。
“有没有空帮我一个忙?同学。”
“好啊,陈老师。”阮清音答应的很爽快。
她刚给病人换完药,正在洗手。
陈无犹望着阮清音的笑脸,目光又移至她的胸牌上,上面写着她的姓名与学校,还有“实习生”三个字。
本都要把就诊卡递给阮清音了,陈无犹的动作滞住了。
“算了,小阮,你下班,我自己来。”
上次她的一点小心思,陈无犹虽没什么损失,可现在想起来是不想沾上这趟浑水半点水沫子。
甘饴今天上班有点累。
尽管一上午都还没过去,但她已经筋疲力竭了,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的病人都很着急,插队、跑错窗口、弄不清拿药流程的不在少数。
同事高芯又给甘饴递过来一个筐,塑料筐里很空,只有单一支注射剂,是注射用依那西普,别称恩利,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等。筐里还放着一张清单,甘饴用话筒对着窗口外叫清单上的名字。
患者蹬蹬地跑过来,甘饴一边递药一边提醒道:“这个药需要用冰箱冷藏。一支,您收好。”
“怎么只有一支,我们开的一盒啊,要四支的。”患者接过药,又把药放回了窗口的台沿上。他手放的微重,玻璃瓶与窗口的瓷砖沿磕碰,发出的声音很尖锐。
甘饴又核对了一遍处方单和缴费清单,确实只有一支。
她们药房也不过是根据处方发药,再多一项审核处方合不合规,但绝不会擅自更改处方,这也是涉及处方金额的事。
“你们药房怎么回事呀?就是一盒,我跟医生说的也是一盒,现在拿到手就一支了。”患者看病开药排队,交钱排队,取号拿药排队,折腾了好久了,突然发现药缺了,情绪突然就上来了。
“您去问问医生是怎么回事好吗?我们药房这边显示的就是一支,您交钱也是交的一支的钱。”甘饴温声安抚患者。
窗口这里一个闹起来,后面都堵住了,耽误工作效率。
“医生那里围的跟马戏团要耍戏一样,我怎么再挤得进去问他啊。这就是你们医院内部的问题,你们给我解决。”
甘饴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问题,以前还有患者因为药的厂家和他以往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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