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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八零年代灿烂人生》120-130(第6/14页)
众人招呼。
面包车一直缓缓跟在他们身边,此刻也停下来,小李打?开?车门,就要扶胡巧英他们上车。
“少爷?”一个弱弱的、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是一位瘦弱的老人,年纪约摸有七十多,背微微佝着,胡子有些蓬乱。
胡巧英已经踏上车子的脚缩了回来。他很确定,这声“少爷”是喊的他。
老人上前两步,仔细望着胡巧英,混浊的眼珠渐渐渗出泪水。
“少爷,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他嘴唇哆嗦。
胡巧英同?样在仔细辨认,一些旧时的记忆浮上脑海。
“海青?”他喊出声。
“是我,我是海青啊。少年你还记得我!”
胡巧英一把将他扯过来,拥进怀中。海青挣扎:“脏,我脏。”
胡巧英哪里管这些,他重重地?在海青背上拍着,激动得老泪纵横:“你没死,你居然没死!”
众人皆不明白缘由,却?也被气氛感染,鼻子酸酸的。
只有胡巧月死死盯着海青,半晌,她惊呼:“原来是你!”
两位老人拥抱许久,终于舍得放开?,胡巧英又哭又笑,看着海青,又拍他的肩:“真是想不到,你还硬朗啊。”
然后转身,向感动但不知道情况的众人道:“以前我在上海读书?,请的帮手。后来轰炸时我们就失散了,我一直以为他……”
他转向海青:“以为你,没了呢。”
第125章 落实
老人叫成海青, 在轰炸中受伤被送到教会医院救治,曾经短暂失忆,恢复后?回到住处找胡巧英, 已是人去楼空。
彼时的胡巧英因为工作需要前往另一区域, 离开前也曾多方寻找成海清下落,未果, 便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
此后?经年?,彼此各自浮沉。胡巧英执行多项上头交办的艰巨任务,九死一生。但因无?心?仕途, 功成身退后?带着妻儿与?父母一同移居海外。
成海清则回到晋陵乡下,娶妻生子,在人群中过着最普通的生活。
说来也巧, 他坐船从周边乡镇回到晋陵, 从胡家?码头上岸时, 他就?望见了胡巧英。
这群人在人堆里太触目了, 不望见都难。
可成海青不敢认。
他听说, 胡家?没落了, 他的巧英少?爷打成了反G命, 是Z本家?。他听说,胡家?只剩胡小姐还留在阳川路,其余人都去了海外。
偶尔他也会进城, 去城里亲戚家?串串门。每次都坐船, 沿着运河坐整整一天,来到胡家?码头。
经过阳川路时,他会想念当初待他如兄弟一样的少?爷。
他知道少?爷不是反G命, 少?爷是地下党,是为了真理冒过很多很多危险、差点献出生命的先行者。
可他没地方说理。
他也曾想过, 还会遇见美丽的巧月小姐吗?
当年?他跟胡巧英放假回晋陵,曾经见过巧月小姐。他听到街坊指指戳戳说胡家?大小姐没嫁人就?生了个男孩,说她放荡,说她不要脸。
可成海青觉得巧月小姐抱着儿子上街的样子美极了,她温柔娴静,一点都不放荡,是最最体面的富家?千金。
只可惜,他来了阳川路好多次,一次都没遇见过巧月小姐。只知道她过得不好,很苦,她脱不了胡家?的“罪孽”,并独自承受。
今天他遇见这群人,完全不敢想他们就?是胡家?兄妹。胡巧英是那样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出现在晋陵的街头,而且还有这么体面的人陪同。
可那位穿着丝绒旗袍的女人很像巧月小姐。虽然她瘦了,苍白了,脸上生了很多皱纹,头发也不如年?轻时那样蓬松,但她站在胡家?码头夕阳下的模样,和几十年?前一模一样。
他一路跟着他们。他耳朵已经不如年?轻时灵光,隐隐约约听到穿着中山装的体面的男人称呼胡先生,又说这以前是胡家?的产业,他终于确定?,那个挺拔儒雅的老人,就?是他的巧英少?爷。
二人在路边长久地拥抱,成海青激动得结巴。胡巧英说,我住在晋陵宾馆,你要是不着急,咱们回宾馆仔细说?
侨办主任许伯平已经在宾馆等候,准备了一桌接风宴,却没想到多了一位客人。
一开始以为是胡家?哪个远房亲戚,胡巧英一介绍,许伯平肃然起敬。又听说是当年?跟着胡巧英一起干革命的,如今却在乡下务农,许伯平连连说,没想到晋陵还有这样一位默默无?闻的英雄,必须立刻跟组织上汇报。
胡巧英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随手的邀请会有这样的作用,当然如果能就?此改变成海青的境遇,胡巧英也非常高兴。
成海青则直接被吓到。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农村生活,就?是个最最朴实的庄稼人。因为胡巧英的历史?问题,他甚至对自己的过去避而不谈,以免牵连到自己的家?人,没想到胡巧英不仅平反了,还被市里请回来探亲。
他上前相认,完全是出于对巧英少?爷的思念,从没想过从中得到些什?么,更没想过自己也成为了“英雄”。
这一晚,成海青喝醉了。
胡巧英留他在晋陵宾馆住一晚,庄音蓉知道他们是一同出生入死过的,一定?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很体贴地去和女儿胡幸之同住。
而机灵小李还是惯常的机灵,主动去成海青的亲戚家?报信,说成海青在城里遇到了故人,要在故人那儿住一晚。成海青亲戚诚惶诚恐将?机灵小李送走,然后?私下嘀咕,猜不透表舅到底遇上了什?么大人物。
成海青不再称呼胡巧英为“少?爷”,因为许伯平说新社会不作兴这么喊,大家?可以称呼胡巧英为“胡先生”、“胡同志”、或者“胡老”。成海青觉得哪个不合适,门一关,还是叫他“巧英少?爷”。
一夜叙旧,漫长岁月浓于一席长谈,彼此唏嘘不已,又为兜兜转转终能重逢而难眠。
成海青老伴于年?前病逝,女儿嫁于邻村,他跟着儿子生活,家?中一个孙子两个孙女儿,大孙女已高三,说是成绩不错,有望考上大学?,小孙女读初中,也是个聪明孩子。就?是孙子读书不太行,但据说力气大,特别能干活,是挣工分的好手。
听成海青带着酒意絮絮叨叨说家?里的事,胡巧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问他为啥来晋陵,找亲戚什?么事,成海青又支吾着不肯说。看来他是醉了,却也没完全醉。
第?二日,省市领导要在晋陵宾馆为胡巧英召开隆重的欢迎仪式。成海青很识趣地告辞,去了亲戚家?,胡巧英问他要了亲戚家?的地址,又说自己要月底才走,约了过两天再聚。
作为陪同家?属,胡巧月和林思危也有幸出席欢迎仪式。在晋陵宾馆的会堂里,林思危看到跟后?世电视新闻中一模一样的布置,宏大的山水背景,端端正正摆放的单人沙发上铺着缕空针织的蕾丝布。
胡巧英和□□坐在最中央的两张沙发上,其余陪同人员按席次一一落座。顾念申也来了,负责接待的同志巧妙地安排他和胡巧月林思然坐在一起,气氛亲切友好。
省里来的同志当场传达了省里的平反意见,整个会堂人员并不多,却掌声雷动。胡巧英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更激动的却是胡巧月。
毕竟胡家带来的所有“灾难”都是她在承受,最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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