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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丑妻难追》50-60(第15/16页)
磐石般的心绪。然而他如今也认清了,树大根深般的,他同她,怕是分离不开了。
既如此留不得她的心,那今日他就狠一次心,彻底断了她离开的念想罢。
思及此,他突然用另一只手重重按在她膝上穴位,轻声道:“忍着点。”
指尖正要发力时,耳畔响起惊恐无端的泣音,赵冉冉崩溃地摔在地上,想哭又不敢大哭地抽噎着撑起身子。
嗫喏着去掰了两回他的手,发现纹丝不动后,脚踝处渐渐加重的刺骨疼痛彻底击溃了她的傲气无谓。
她卸下徒劳的对抗,忽然跽坐起身,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压着哭声求道:“稷弟都死了,我也逃不得了,我往后不走了,不走了!”
段征被扑得有些猝不及防,他几乎没有见过她这样失态的无助模样。长久的冷待淡漠让他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赵冉冉。
胸膛处的温软让他心跳加速,纤弱肩头正抵在他心口处,一头散乱乌发垂散着,厚重微凉地一直落到二人脚边,柔和缱绻地将他掌背盖住。
他忽然想到薛稷被一箭穿心的尸首,既怒又怜地犹疑起来。
觉察到后腰被她紧紧环住,他指尖顿住。
本是下定决心要废了她的腿,此刻手上动作却迟迟不愿落下。
这般的纠结反复,他还从未有过,一时间恶念不甘再起,反手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就那么席地坐着,再不迟疑地就朝她左踝伸手。
眼看着服软无用,赵冉冉也来不及说旁的,危急间她只得从他怀里退开,隔着血痕两手捧住他的脸,略略仰头噙上他唇角。
鼻息间有血腥气传来,他唇形似菱蕊,柔软偏温,同他这个人的冷厉毫不相同。
原还盛满恶意怒气的眸子蓦然间放大,黑白分明的,是他短暂的失神迷惘。这一刻怔愣的神情,让他瞧起来犹如涉世未深的少年郎被心仪女子追慕时的模样。
这是她第一回主动亲吻。
女子半面浅褐在眼前放大,她眼中有怯懦惊恐讨好。
并不激烈的,浅尝辄止的,甚至于不带多少欲.念,更像是小动物间的交流亲昵。
女儿家极浅的甜香流连,半面芙蓉樱唇娇,因着不擅亲吻,蜻蜓点水的触碰试探后,她眸中盛满局促,还是退缩般得转了地方,一路蜿蜒着去他额头眉心。
他整个人似被施了定身术,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瞧,没有避忌的,目光侵略探究,好像连她脸上一丝表情都不舍得错过。
视线落在她散乱半开的领口,段征只觉着,心脏的位置难以遏制得狂跳起来,甚至于他什么也还未做,呼吸都明显得紊乱起来。
怯懦惊恐的神情他见过太多,可像今日这样的羞怯思慕,他还从未在她眼底见过。
他极力克制住这种沉沦,不愿让自己像傀儡一样被她牵着鼻子走。
热意涌上全身的同时,有凌冽湖风从窗缝侵入,一下子催动开他胸肺间的痒意,过往伤痛同如今幻象交织,似一把尖刀扎入他心口。
“爷,王妃遣人来请…请赵姑娘过去。”
屏门被轻拍两下,外头传来侍女小心翼翼的通报声。
地上两人动作微顿。
就在赵冉冉抬首迟疑之际,男人眼中狠意划过。
他迫着自己阖上眼,骤然发难,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紧紧按住,手下动作极快极狠地寻至她右脚筋脉处。
“啊!”突来的剧痛叫她忍不住叫出了声,而后瘫坐在地,一面拼命将还未受伤的左脚收回,一面惊恐万分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瞧。
男人敛眸垂眉,顶着一身血腥站了起来,开门让侍从进来后,他背对着地上人,压低嗓子不辨情绪地命令道:
“这几日本王不在府上,送赵……姨娘去王妃那处,好好磨磨性子罢。”
说完这一句,他再不看地上人一眼,头也不回地朝外跨去.
深秋辰初的庭院清寒湿冷,苔痕冰寒的水条砖地上,赵冉冉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
这是王府最东南,安和郡主季云阳的寝殿。
她被人压来这处后,就被喝令在外头等着,也无人来宣告她的罪行,也无人来告诉她该做些什么。
就这么忍着右足剧痛,没有尽头似得等候着未知的命运。
方才被人拖出小楼的时候,她已经试过了,右脚踝处一丝儿气力也无,应当是彻底没法走路了。
一路上,她都捏紧了藏在内衫中的那粒丸药。
从今后,不良于行。就算她依计彻底搞垮了他,最终逃了出去又如何?没有了右腿,一个废人,要怎么才能活好呢?
凄怆无措到好像天地都昏暗了,她只是紧紧地捏好那粒丸药。
这等仓惶落魄无能为力,或许也只有当年齐国城破的一夜了。
那一夜,她被爹娘妹妹抛下,险些被羽林卫□□殴杀,是段征救了她。
天下分崩大乱,他又一路护送历经磨难地陪她南下寻亲。她初以为他是动了真心的,后来却发现,他是觊觎俞家留在广陵城外的秘宝。
……
刺骨磨人的寒气从青砖地里不住地钻入她双膝,是非恩怨,她同他,不过识得这寥寥数载,却已经分辨不清了。
“姨娘…呵!”干涸嘴角惨淡勾起,脑海中的过往胡乱地穿梭着,她想要在混乱中抓住些什么。
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她气息不稳地半撑着身子抬头,恰好瞧见,远处正殿阶前,安和郡主甩着衣角处的几根穗子,被一众侍女仆妇众星捧月般地拥着出来。
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肆意活泼,心情颇好地正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说笑。
听说安和郡主十六岁便在外头养了面首,季国公知道后也是听之任之,她上头几位兄长亦皆在朝中为官,族中文官武将皆有,商队货栈更是遍布南北。
国公夫人仅得了这一个女儿,将她作个金娃娃一般,自小千依百顺得养大。
日阳普照,殿宇上的琉璃瓦淌着金色的流光,耀得赵冉冉半阖起眼。
可她心里倒是清明镇定下来,季云阳有的,她一样也没有。季云阳能够活得如此随性恣意,她却要跪在这里任人鱼肉。
骨髓里的颓丧退缩在这一刻尽数破碎成灰。
出身皆是天定,可人之一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总还要为自己搏一场。
“这两日我心情好,想着,也该送姨娘一份见面礼了。”
头顶说话声响起的时候,赵冉冉收敛心神,听出了其中不怀好意的恶趣味。
见她一言不发,季云阳倒也懒得怪罪,只是令人架起赵冉冉,带着朝府外而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金陵城关押死囚的府衙大牢。
在其中的一间死牢里,赵冉冉见到了她的庶母桂氏。
“本郡主还以为姓段的是个情种,看起来也是个俗人。”季云阳打着哈欠盘腿坐在牢门外的一张交椅上,歪着半边身子靠在椅背上,早没了先前迷恋段征时针锋相对的嫉妒。
桂氏与赵家虽算不得什么世家大族,在赵尚书这一辈倒也算是独自撑起些门第了。
季云阳打小就听国公夫人和太后姑母同她说些品级门阀的事迹,她瞧着虽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肆意,平日也能同面首侍女们玩闹,可骨子里却最是恪守门第家世。
可以说,便似段征这样的本无根基的,就算入了她的眼,本质上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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