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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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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像是触动了机括,叫他的眼底微微显出了些光亮。阎越山没有察觉,手上动作收紧,自顾自地赘言下去。

    直到一片阴云遮蔽了日阳,霎那间万顷碧空如洗,湛蓝无垠得映在他放大的瞳孔中。

    阎越山顿觉手上一阵剧痛,但见一只手不知何时掐上了他虎口处。

    “今日是吃了炮仗不成。”熟悉的森冷语调响起,那只手轻轻一拨,便将他推开了半丈远去,威严凉薄的嗓音一字一顿地唤出他的名字来。

    虽说知道这位对自己素来不大一样,可阎越山仍是不由自主得心中一凛,立即再朝后退开一步,跪地行了个军礼高声道:“事急从权,大哥恕罪。”

    阎越山出气如牛,刻意喊的这一嗓子,一刹那间似乎冲破了最后的迷惘晦暗。

    犹如醍醐,段征突然歪过头,睁大了眼睛去睨河边车架上的巨大棺椁。他没去看地上请罪的人,一言不发,整个人翻过城墙,竟飞身从六七丈高的墙垛上翻了下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里,他贴着垂直的墙体俯冲着重重跌撞在地,而后忍着疼阔步朝河边行去。

    离着近了,步子却越发沉重缓慢。

    到了近前,一股子浓烈的檀木香气从椁木上沁出来。段征齿关咬紧了,薄唇颤了颤,好像是无法呼吸了一般的沉沉叹了一口气,阖目喝令道:“开棺!”

    部将们再一次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觑,只是这一回不涉要事,只稍惊异了下就有七八个人一齐踏上车架,数声吆喝后,便将重逾千斤的椁顶,木色暗淡醇厚的棺盖依次小心得挪了开去。

    当十字莲花纹的棺盖缓缓移开,段征原本苍白漠然的一张脸上状若癫狂,待反复确认过棺底实实在在是无人的,他跳下运送投石机的高高车架,嗤笑着不住后退。

    开棺不过转眼的功夫,他却判若两人,从一个世界走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待阎越山过来时,但见他已然是笑着大咳着有些立不稳了,全然没有去顾忌自己这副痴狂的样子,瞧在底下人眼里该是怎样的心思。

    阎越山忍住骂娘的冲动,用蒲扇般的大掌上前重重撑了他一把,转头朝着几个参将喝道:“都杵着还等发丧呢?还不快他娘的去收了那些个铁壳瓜瓜!”

    一群人亦是如梦初醒般连声应是,却还不等他们动手,但听身后人幽幽说了句:“本王何时说不炸了?”

    阎越山‘啊’了一声,回头瞪眼去瞧他,但见他眸色悠远,粗着眉面色妖冶并不似玩笑。

    、

    三日后,赵冉冉是在一阵喊杀声血腥气里被颠簸着吵醒的。

    她睁开眼,坤着遍身的无力酸痛强撑着坐起身。

    头晕目眩的脑袋昏沉着,伸手一片漆黑,耳边也并未如预料般的传来柳烟或是薛稷的说话声。

    刀剑交锋的金石杀伐声愈重,好容易平复了晕眩,她伸手刚想着去攀车轿小窗上的帘子,耳边蓦然传来一个沉郁苍老的声音:“世侄女留的好信,害的我崔氏百年荣光不复。”

    黑暗中,这突如其来的恶意叫她一颗心差点没跳出嗓子眼去。

    无暇去答他,赵冉冉手上动作不停,车马颠簸中,她一把扯开小窗垂帘。

    山岚冷冽,彤云暗淡,在不知是日出还是日落的壮阔崖景上,她瞧见了一个衣袂猎猎横刀立马的身影,倒抽一口冷气的捏紧了垂帘,无法置信的慌乱灭顶般的惧意,叫她顿时脱力跌坐回去。

    ? 63、重逢

    帘外铁蹄逼近之际, 崔克俭一把将人扣在身前,手上力气颇大地掐上她颈项。

    扼颈的窒息感中,淬毒老迈的破碎嗓音沙哑,显出些老者的气弱:“老夫平生好戏, 没成想自个儿也有唱悲角的时候, 姓段的小子倒是个‘情种’, 只是我瞧你也承不住这等深情。”

    马鞍碰撞,车轮戛然, 听着外头人落地声,他急促地用虚音胁道:“幼时见你老夫便喜爱回护,也替你在桂氏那撑过腰,便是我一生为权位做下过许多阴损事,自问从未害过你。小冉!你助世伯过这一劫, 老夫带你去南洋……”

    刀尖刷得挑开垂帘, 斜照山色霎时晃得二人条件反射地眯了眼。

    崔克俭到底是文官, 况又年迈,方才说话时设想的笃定, 待被这山色寒刃一晃, 才要哆哆嗦嗦地将掏出匕首来, 腕间一疼, 他整个人就被掌风重重袭去了轿底, 不过是来回愕然吞吐着说了几个“你”字, 就彻底失去了主动权。

    这样的顺利, 是连段征自个儿都没有料到的,失而复得, 他出神地望着眼前人, 眉峰浅浅皱成一弯似怨似悲的褶, 一双眼睛清泠泠的若秋水潋滟,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然而看在赵冉冉眼里,却只见他容色惨白如雪,一双眼睛血丝凌乱,依旧是微微上扬的眼尾只似少了些活人的生气。

    事不过三,何况这一回她金蝉脱壳,不仅仅是假死,还替江南豪绅一党送上了或许足够置他于死地的密信。

    前事历历,顷刻间,冷汗沁满脊背。

    在折磨来临前,求生的本能让她抬起头,眼神闪烁地试图去窥探他眼底的决定。

    可这一次,她在他脸上寻不出任何缓和的可能,相识至今,她从未在他面上见过这难辨悲喜的神色,心跳就要快到顶点,忽然一声嗤笑自她唇边溢出,万念俱灰般的,她敛下所有心绪阖目垂首。

    轿内气氛静默古怪,被掌风重伤的崔克俭自知了无生路,亦是缩靠在远离二人的地方,默默数着仅剩的光阴。

    “崔大人……”段征忽然开口,语调艰涩地直视地上的崔克俭,话却是说给赵冉冉听的,“他可有伤过你?”

    崔克俭屏住呼吸,待赵冉冉摇头,耳边传来男人掷地有声的一句:“既是未伤过她,崔家也没了,老大人与段某从此也没了关联,你我桥归桥路归路,请便吧。”

    车帘掀起的那一刹,崔克俭便想也不想地扶着车壁朝外跳去,直到他踉跄着摔在地上,回头去看时,才终是从那人眼底看明白,这个素来心狠手辣同自己对立的政敌,是真的决定要放过自己。

    垂帘落下之前,崔克俭忽然回头仰首,老泪盈眶,熹微山光映在他沧桑端正的脸上。

    也不知是否心有所惑,段征竟然奇异地没有进去,亦垂眸瞥向他。

    四目相对,但见老者郑重拱手。

    “天家无情,荣华权势如云烟。此番平乱过后,务以筹谋自家后路为首务。”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警言后,他便跨马朝着东方山道而去。

    “主上,再行二十里就到云沛山营帐了,可要遣两个信的过的先将姑娘送回金陵?”

    犹疑之色只是一晃,段征便摇头沉声只说:“从早先北边寨子里跟来的弟兄里挑二百人,这回平乱他们就不必去了,晚些来营帐我令有他事交代。”

    轿帘落下,遮蔽了外头如画的山景,他抬手燃起壁上的一盏莲叶风灯。

    车辙晃动,山路难行,此去大军扎营处尚要一个多时辰。

    挂好莲叶灯后,段征朝着一侧铺着兽皮的萱软条凳坐了。

    大战在即,对着眼前死而复生的人,他好像一时之间还未能从三日前的那种悲寂的绝地里走出来。

    柔和暖橘的火光透过素纱灯罩自上而下地打在他脸上,眉峰之下一双眼如深潭如墨玉,光影叠错着,仿若谪仙堕世。

    然而看在与他对面而坐的赵冉冉眼里,却只剩阴鸷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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