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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如果月亮听得见》40-50(第4/15页)
天晚上陆风禾没在筒子楼,夏灼一个人去便利店买了点零食拎上去,夏天,老城,她咬着一根没什么味道的老冰棒,感受夜晚自然的凉风吹在脸上。
屋子里没有空调,只有一个不怎么好用的风扇。
复习阶段每天只顾着学习也没在意这点条件上的艰苦,现在人闲下来就觉得屋子里简直热得待不住。
夏灼看了眼月亮,又折返下楼,坐门口用“吹风”这种最原始的办法凉快一会儿。
旁边一个拿蒲扇的大爷遛着狗,路过问她,“这都考完了,你怎么还不走啊。”
夏灼一看就是学生样,这楼里考完的学生这些天都已经陆陆续续搬走了,旅游的旅游,回家的回家。
夏灼笑了下说,“我住几天再走。”
总不能说是跟夏建军赌气不回去。
大爷说,“都考完了就好好玩儿。”
狗不听话,牵着大爷往前走,大爷操着一口方言边走边骂,“慢点,差点给我带摔了。”
夏灼在后面看着,看一人一狗没入夜里的小巷。
小城风景,简单又温馨。
没多久,那条巷子里冲出一辆自行车,陈朝阳又是像开飞机那样冲出来,在她跟前来了一个漂移急刹,“陆在吗。”
这话娴熟又笃定,仿佛她一定会知道。
“他回家了。”不过,她确实知道。
“哦。”陈朝阳应了一声,捋了把头发,“那我走了,回见。”
陈朝阳好像干什么都是猴急猴急的,像火燎腚。
她还没说再见他就已经跨上车往前骑了两米又折回来了。
陈朝阳跨在变速车上,背后是个路灯,角度有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知道这回他为什么跟家里吵架吗。”
没名没姓,夏灼就是听出来这人指陆风禾。
这话她之前问过,有标准答案,“他,不想被人当做陆川行了。”
不过这答案,说对也对,不完全对。
陈朝阳看她这反应就知道陆风禾没完全告诉她,关于陆川行的事情夏灼估计也就知道一知半解。
既然陆风禾没说,那他要不要说啊。
陈朝阳想了一下,觉得俩人都在一起了,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思前想后,叹口气说,“之前他跟家里就因为这个吵过,不过这回才是彻底引爆了。”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陈朝阳把车停在路边,跟她完整地讲了陆风禾家里的事情。
讲陆风禾在年初那次争吵过后,中间有段时间想说算了,就这样吧,既来之则安之,一个人一个活法,他的活法就是颠沛流离,就是四年一迁,就是永远只能当一个死人的替身。
看上去像是开心些了,想开了,其实不过是放任自己彻底沉沦,什么都随便了。
什么都随便的另一面,是对生活没了盼头,觉得没意思。
所以陈朝阳那天看见他手腕上的纱布,才会一而再地觉得他会不会真想不开做傻事了。
这几年陆风禾他也委屈,但优越的物质和爱又让他觉得自己没资格抱怨,没资格委屈。
在宋宛一次次的眼泪中,他不自觉就把“陆川行的死”这件沉重的事情背在了自己身上,整个人矛盾又压抑,白天一脸睡不醒的样子,是因为经常失眠,每天凌晨三四点才能睡着。
是夏灼的出现充当了一个导火索,她眼睛里的希望让他羡慕,让他动心,让他说出了那些一直没说的话。
陆风禾喜欢她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管六年前还是现在,在她眼里他都是一个完完整整的陆风禾,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三步一咳五步一喘的病秧子,这些所有的标签都属于他。
而不属于陆川行。
在她眼里,他只是他,他只是陆风禾。
“我找他去了。”陈朝阳拍拍手站起身,重新跨上那辆变速车,回头看她,“夏灼,好好爱他吧,他会让你觉得值得的。”
夏灼在刚刚那十几分钟里听了太多的事情,一时消化不来,反应有点慢。
等她想回应,陈朝阳已经骑上变速跑没影儿了。
她手里的老冰棒早就吃完了,捏着根木棒,无意间抬头,瞧见天上圆月。
月亮应该能听见吧。
我会好好爱他的-
花园A区,十五栋十二层。
陆风禾手机支在桌上,在某网站上看着教程视频,一步一步比对着,把一个玩具模型按照视频里那样组装好。
医院给开的伤科消肿止痛药就放在手边,他拼完模型一时忘了,掰出两颗就水咽下去。
总共不到半分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这什么毛病。
几分钟后,洗手池水声哗哗响,陆风禾随便就了把水漱口,陆远江和宋宛一脸担忧地站在旁边。
那药和水都是宋宛放他手边的,本是好心,但这些微小的事情一时还适应不过来,就像陆远江叫了半辈子“小川”忽然要改口一样困难。
陆风禾关上水龙头,微喘着气,偏头说了声,“我没事。”
身为一个药罐子的生理反应,他早就习惯了,但还是偶尔会忘。
陆风禾:“药我待会儿再吃。”
自这回从医院出来,他能明显感觉到爸妈俩人变了,他们看他的眼神是简单又清明的,没再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也没再提过搬家的事情。
感觉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但宋宛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
宋女士依然和以前一样不定时往他手边送奶送水果,但不说话,包括刚刚把药和水放他手边,也是安安静静地放下,又默不作声地走了。
她不是在生气,也没有不高兴,但他不清楚宋宛这情绪的来源是什么。
只觉得她像一根悬在空中的羽毛,摇摇欲坠。
又像某种风雨之前片刻的宁静。
陆风禾眼下也顾不上想太多,只是沉沉看了她一眼,就从她身旁经过,回房间了。
他回去坐了会儿,还是有点难受,手松散搭在胃上靠着椅背,目光看向桌子上刚刚拼好的玩具。
这东西在网上买的,和乐高差不多,拼起来是个背着书包的小熊,白色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个红帽子,挺傻的。
他在网页看见这个小熊第一眼就想到了年初在雨巷碰见夏灼的样子,尽管她当时没背书包,也没戴帽子,顶多就是白色的衣服雷同。
可能是这熊表情上的这股傻劲儿和她特像。
夏灼当时居然能像个慈悲为怀的女施主一样问他“饿不饿”这种话。
外头陈朝阳推门而入,连带着就是一脸“立了大功”的表情,还没来得及邀功,就看上他桌上这好玩意儿,“这拼什么呢。”
陆风禾先他一步拿走了,“别碰,别给我碰散了,我拼了好几天。”
“切。”陈朝阳没再拿,心想你要知道我做了什么一定会哭着给我拼十个。
随后想想还是算了,这哥要是一脸阴郁地流泪帮他拼玩具,画面还怪恐怖的。
陈朝阳一看表,九点半,“你饿不饿,要不再吃个宵夜?”
“不去。”别说宵夜了,他现在估计吃什么吐什么。
这毛病后遗症还挺大。
陆风禾手边还是那半杯水,以及剩下那板药上明显被扣掉了两个,陈朝阳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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