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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捧霜雪(双重生)》30-40(第8/13页)
了几个喻家人,和喻沅分列两边,泾渭分明。因为喻五娘出嫁的缘故,她们穿的十分喜庆,只是此时面容严肃,像在等待着些什么。
她和为首的喻老夫人打了个招呼,走向喻沅。
江边风大得很,徐苓呛了两口冷风,才慢慢走到喻沅身边,越发觉得此时气氛冷静。
有些喻家人甚至眼神仇恨地看向喻十二娘,总之这情形不像送别。
要知道,她和爹爹从帝京到江陵来的时候,家里人哭天抢地,在渡边依依惜别了好一会,就连兄长都忍不住落泪,临走时还想劝她留在帝京。
秋风里,喻沅站在渡口旁边,不动如山。
她穿着芙蓉紫色的襦袄,远看是水边唯一一抹暗色,小小一团人,眉间郁色浓烈。
细看之下,才发觉十二娘梳着双螺髻,点缀着一枝金镶宝石碧玺桃花簪,花朵栩栩如生,簪子的主人面容虽俏丽,然冷若桃花含霜,如花蕊上一簇深深的积雪。
莹玉在旁边抱着披风,贴心地给十二娘重新换了个铜质手炉。
徐苓发现不远处便是官船,上面的人在井然有序的走动,她暗自看四周,没看见孟世子。
喻沅在渡口等了很久,实在没什么耐心,又问了一遍孟一:“孟西平怎么还不来,还要我等多久?”
孟一羞愧地摇头,含糊回答:“世子爷没说,应该快来了。”
徐苓刚刚听到这一句,走神了一会,不知道如何开口。
喻沅见到她来,主动提起:“苓姐姐来了,想必喻五娘已经出城了。”
在来的路上,徐苓也在猜测,是不是喻沅和喻五娘闹矛盾了,才故意选了喻五娘成亲的日子离开江陵。她发觉如今十二娘竟连姐妹都说不出口,更加认定心中的想法。
其实徐苓和喻五娘都想错了,喻五娘成亲的日子早早定下,喻沅倒不是故意选的这个日子,她早想离开,只是孟西平想搭官船,每年从西南到帝京的官船时间不定,昨晚才到江陵。
孟西平得到消息,今天凌晨将喻沅叫起来收拾东西,结果临出发前,他人反而不见了。
“是呀,我去了喻府,才知道你今天去帝京。”徐苓拿出一个泛着幽香的香囊,庆幸自己早上出门前将东西带在身上,“我亲手准备的,里面放了白芷和薄荷,有助于清心醒神。”
喻沅笑着接过,娇俏的女娘又摸出一个烟粉色的莲花络子:“巧了,我也有个礼物要送给苓姐姐。”
她亲手做的玉络子,重来一世,做的还是不怎么好,拆散重新编了许多次,只有眼前这个看得出来是个荷花络子的形状。
徐苓面上欢喜接过去。
喻沅淡淡扫过送行的喻家众人,喻家人分为两波,喻老夫人送她,喻大夫人留在府中送喻五娘。
喻九娘不在。
十二娘被风吹得鼻头微红,新换的手炉失了热气,莹玉搓搓手,给喻沅加了层披风,动作里都是对孟西平的不满。
渡口安安静静,没有车马过来,徐苓猜测孟西平一时半会来不了,劝喻沅:“外面风大,十二娘随我去马车里面坐坐。”
两人携手在徐苓的马车里坐下,车里铺着绒毯,比干站着暖和许多。
徐苓让人守在附近,才轻声说:“我听说最近有刺客专挑帝京贵族下手,连皇子都中了招,你和世子爷回去要小心。”
喻沅已经从慧宜公主的信里得知这消息,事情愈演愈烈,竟传到江陵,想来事情不小:“还没查出来背后行凶者?”
兄长徐静敏还没找出眉目,徐苓对这事很关切:“还没呢,帝京里许多人都知道世子来江陵,我担心他们也会冲着你们来。”
喻沅提起唇角笑了笑,要是刺客来了,她宁愿缺胳膊断腿的,也不想去帝京。
她心里想着,竟将心里想的内容说出口。
徐苓觉得自己听错了,面上大震:“难道你竟不愿?”
她见十二娘没有回复,浮上来许多的猜想,但一想到她和孟西平的交易,倒也不好多劝喻沅,宁王世子妃的位置,多少人趋之若鹜。
喻沅只见徐苓茫然张了张口又闭上,她淡淡说:“有空到帝京找我玩”
剩下的时间,徐苓便抓紧和喻沅说了些帝京趣事,裴三娘这个名字在她口中频繁出现。
喻沅知道她是一片好心,想提前介绍帝京局势。
她应付两句,装作对帝京人事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认真倾听,不想辜负徐苓的一番心意。
就在这时,莹玉突然敲了敲车厢,伸进头来:“世子爷到了。”
徐苓想起帝京诸事,心中隐隐担忧,送喻沅下车。
孟西平纵马赶来,轻灵落地。
他的目光在徐苓腰上歪歪扭扭的络子上停留片刻,伸手去扶喻沅:“十二娘。”
喻沅没看孟西平,选择扶着莹玉的手下车,冷冷地说:“世子爷的事情办完了?”
孟西平自如地收回手臂,握了握拳,点头:“办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孟西平还在和喻老夫人寒暄。
喻沅忽然被他的衣角吸引,目光凝滞,那上面有几块深色神迹,不像泼上去的汤汤水水,就像是……干涸的血。
她将疑惑埋在心里,不搭理喻家人,跟着孟西平上官船,往帝京去。
前世她孤身一人,满心好奇,如今她身边簇拥无数护卫,仍觉暮色苍茫,天长地阔,不知孤身向何处去。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离开江陵了,提前祝周六愉快,大家晚安!
? 第 37 章
江上风浪, 水流湍急,官船顺风而行,江水被船体破开, 发出嗡嗡的声音。
喻沅整个身子都倚靠在船边上, 盯着船底激荡的水流,神色极淡,细小的水珠溅到脸上,冰冰凉凉的, 她不闪不躲, 默默不语。
本就清瘦的身姿被银色的襦袄完全包裹, 一动不动,似山巅一层轻薄的积雪。
船上秩序井然, 小吏们身着公服, 除了孟西平和喻沅带来的人, 船上还有几个因各种原因意外搭上官船的家眷,只是没有人敢随意走动。
大小官吏见到走过来的孟西平纷纷退避。
孟西平在后面看了一会喻沅的背影, 似缅怀,似哀痛,最终所有情绪都陷在黑漆漆的眼睛里, 了无痕迹。
随着风越来越大,衣袖灌风鼓起来, 她没有改变姿势,孟西平提着披风过来帮喻沅盖上。
他扶住喻沅的手臂, 握住她冷若冰块的双手,关切地问:“头还晕吗?”
喻沅这次没有避开, 本能将全部身体倚靠到了孟西平身上, 她面上苍白, 干燥的唇色白惨惨的,眼神些许恍惚,混沌的脑子用了一会才认出眼前人。
原来是孟西平啊。
他们已经顺利出了江陵,在船上走了两日,喻沅晕船的反应一日比一日重。
她第一天晚上就在船上晕的死去活来,整夜睡不着觉,偏偏她不肯躺在昏暗的船舱里,要走到船上看景色,只有抵抗不住疲惫的身体,才能短暂躺下,睡不到一个时辰又惊醒。
谁都劝不住她,莹玉刚去倒水,一个转身没注意,又叫喻沅溜了出来。
喻沅扶着孟西平的手臂,觉得眼前天地倒转,从心底涌起来一阵反胃,突然干呕起来。她早上什么都没吃,空空如也的胃里什么也吐不出。
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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