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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首辅追妻录》50-60(第19/22页)
“江探花看来是早预料到朕会来啊。”
明和帝话音落下,秋亭和在场人俱是一愣。
江桐长眸低垂,半晌未作答。
气氛微微有些凝滞。
台上的戏伶听不清他们此处的动静,还在继续高唱着,场上回荡着袅袅绕梁的余音。
“草民斗胆,可否请陛下移步后台。”
寂阒半刻后,江桐轻轻开口,话音虽不甚响,却字字清晰。
明和帝的目光微微一凝。
戏台上正在演着《千里走单骑》,正是关羽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桥段。
明和帝心神微动,道:“探花郎喜欢听武戏?”
江桐沉静颔首。
明和帝轻动唇角,“倒是与朕兴趣颇投。”
说罢,他转身,径步朝后台方向走去。
并对众人撂下话道:“走,去后台”
戏楼后台,虽有隔板挡着,依稀犹可听见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词。
灯火昏黄,铜镜反着混沌的光泽。
明和帝屏退众人,只留江桐与他面对面而立。
“你知晓朕今日会来?”
明和帝面不改色,出声发问。
江桐立得直,背脊挺得如一棵凛冽不屈的松。直言不讳道:
“是,草民包下场子,就是为了公侯圣驾。”
明和帝微微一愣,像是没料到他会如此耿直,唇角抿了抿,复又道:“既如此,你有什么话要与朕说的?”
隔板那头连着戏台。
此刻台上正演着激烈的打戏,传来乒乒乓乓的击鼓乐鸣之声。
江桐不卑不亢,撩起袍裾,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草民以文心发愿。”
他仰目,清冽的眸直视帝王,干净得不然半点尘埃。
“愿作陛下马前卒。”
“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他言辞凿凿,一字一顿,句句刻骨,清晰传入明和帝的耳中。
明和帝被他此举所触动,昏黄烛火映在他略显浑浊的瞳孔中,蓄满了沉肃。
他轻问:“此言何意?”
江桐跪在地上,用朗朗明澈的嗓音道:
“当日陛下钦点予为探花,予便知晓,陛下是知人善任、用人如察的明君。”
“陛下想用予,然则不会这么多日派人潜伏在欲周身了。”
被戳破心事,明和帝因他的话而牵动了一下嘴角。
却听江桐继而不舍道:
“如今朝堂泾渭分明,党派成林,同陛下一气连枝的清流党与高相的旧党势如水火,明争暗斗,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整个朝局早是污浊不堪。”
“予知晓,陛眼口不宣,心中实早有激浊扬清、重整朝纲的宏愿,否则,此番恩科,陛下亦不会重视如斯,予亦晓得,眼下正是陛下寻觅人才的用人之际。”
“故予,特来毛遂自荐。”
江桐一字一句清晰说着,明和帝的神情变了又变。
但最后却化作了踌躇,目光闪烁不定。
“你虽言之凿凿,可朕究竟不是轻信随意之人,你如何让朕信你?”
他眼睫微动,旁敲侧击道:“朕可是听得,昨日你去了高尚书府上作客。”
虽是轻描淡写的话,可江桐知晓,帝王是有意如此,想让自己给出可信任的态度。
江桐胸中早有丘壑,他不紧不慢道:
“若非如此,予何来有幸,今日能得私下面见天颜?”
明和帝一愣,目光中缓缓生出赞许。
江桐又道:“二来,此便是予之大计了。”
明和帝不由认真看向他。
江桐不疾不徐,将满腔抱负倾吐。
“如今高相在朝中权手遮天,树大根深,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非轻易所能撼动,须有人深入其中方可动其根本。”
“予深知此路艰险,但澄清玉宇之志不摧,若能以己之身换取朝局清明,予百死不悔,他日史书工笔,若侥得留名,便是予之大幸。”
“臣此举皆为大义,永不灭心志,至于能否置之死地而后生,便全看予之造化,陛下亦无须有顾虑,此皆臣心甘情愿耳。”
他双手作揖,展袖大拜下去,以首深深贴地。
“愿陛下,成全予之心志。”
江桐一番陈词,引得明和帝大为触动,他眸光闪烁,掩饰不住的激动,整个人像是被振奋了心志,容光焕发起来。
他赶紧走上前,伸出双手将跪在地上的江桐扶起,不住地道:“江爱卿,朕有你,乃人生大幸,大澧有你,乃国之大幸,你放心,往后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朕定会尽己所能,为你铺路。”
明和帝搀他的一双手近乎颤抖,口中反复说着承诺之言,心中波澜万顷,他没看错人,江桐此人,的的确确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愿以死明鉴,以证大道。
这普天下,能有几人?
他对江桐,自当是再没有半点猜疑了。
戏楼之上,喧声犹未绝。
明和帝与江桐又叙了一会儿话,便转出了后台,去外头听戏了。
临别,明和帝询问江桐有何所需,直言往后此处戏楼便当是君臣约见之地,有任何所需,他定会不遗余力替他办成。
江桐想了想,突然念起一桩心事,便直言道:“臣如今在京城还未有落脚之地,愿陛下赐下宅邸。”
明和帝微微一愣,思索片刻也觉有理,便颔首道:“此事好办,你看好了哪一处,便与徐吴说,让他替你置办下来便是。”
“好。”
江桐应下,看了眼徐吴。
徐吴跟在明和帝身后,用热络的目光瞧着他,笑得谄媚。
“往后江探花有任何事,都可与老奴说,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明和帝看着这一幕,龙颜大悦,与江桐道了声别,带着几人离了戏楼。
待明和帝离去。
被隔绝在外的秋亭这才能走近江桐,问他今日的缘故。
“江兄,今日之事,你是有意为之?陛下与你在后台,到底说了些什么?”
江桐微微抿唇,面上看不出神色,顾左言右道:“前些日子,我不是同你说到买宅子的事,我记得秋兄曾言。那宅子虽已无主,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求陛下准是没错的。”
秋亭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喃喃:
“所以……就为了此事,你特意把陛下请来了?”
他不由感叹,江桐当真是本事通天,能把陛下都请出宫来。
“是。”
江桐不置可否地颔首,此刻,他若是将秋亭拉进来,便是害了他,对秋亭有千害无一利。
秋亭光风霁月,是他如今在京中屈指可数的友人,他绝不能害他。
就这样,在秋亭的瞠目结舌中。
江桐言有事,与他匆匆道了别,离开了戏园。
戏园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霏霏淫雨。
江桐坐着马车,并未回到原本的住处,而是来了卫府前的长街。
长街上人来人往,他让车夫将车停在街道另一侧,撩开车帘打量着车窗外的情形。
企盼能瞧见心中所念之人。
街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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