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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非常矛盾的一种心理。

    “一旦你动了假死之念,黑背就会配合花甲,让它在最短的时间门里,降低你的心动,等感应到你周围的危险源不在后,会立刻激活你的心脉,若你受创,短期一个时辰内,可将你的伤创转移到为师身上来,但有一分能脱离的机会,都不要用死遁,为师可以替你承七分伤创,而你死遁一次,寿数直减十年,切忌能不用则不用。”

    凌湙和幺鸡两人的药澡泡了小一年,内里经脉上的暗伤好容易养的差不多了,左姬燐查过,两人幸运的没给根骨上留遗患,今后注意着些,寿数并不影响,然而,死遁的伤害是任何药物都弥补不了的,他不想让凌湙用,却又不得不给他留出这样一条生路。

    左姬燐叹息,摸了把凌湙的发顶,再怎么聪明,他也是个孩子,面对至亲,怕也很难做到完全的冷心冷情,他只能尽自己所有的手段,保他在万一遇到的伤害里,能有一条重新开始的机会,若就此折在了京里,便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别看凌湙现在在他面前温和好声气的样子,可左姬燐还记着两人第一次见面,凌湙那副梗着脖子要和自己拼命的模样,这就是个遇强则强的刚硬性子,懂委婉知进退的前提,得先是别人跟他客气有礼,但有谁上来就指着他压迫,就凌湙这能动手,绝不废话的强势,左姬燐实在是怕他把京畿掀了,到时候惊动京畿御麟卫,他就是本事大到上天入地,以他对凌湙的了解,一个陈氏就够让他束手就擒了。

    说到底,他把花甲给他,防的不是外人,而恰恰是他的家人。

    左姬燐不敢拍胸脯,说他能百分百切中凌湙的心思,但也多少也能切中个七八十,凌湙对外人,和对自己人的态度,会现两个极端,外人看他杀伐果决,冷戾非常,可自己人在他这边,是不触原则的可以让利,照左姬燐对于徒弟早先的要求,对于狠辣二字,凌湙是离的越来越远,多少让他有种看走眼的哀叹,奈何这是自己挑的,再恼火,也得顾惜。

    民生是治理的兴旺发达,可这人在百姓下属们中间门,也太随和好说话了些,一点没有上位者的生人勿近感,左姬燐每次见他被人围着说话,就想皱眉,就想斥那些人不成体统,哪家主上亲民也没亲成他这样的,太辛苦了,如此怎能享受得到应有的尊贵?

    他们族里的圣女,就是离群索居,也一样受人崇拜,他希望凌湙也能站的高高的,只管接受拥戴就好,事有底下人做,话由底下人说,全武力镇压,他也不是办不到,他真的无须亲力亲为,每天忙的一身灰一脸土,小身板折腾的怎么也长不敦实。

    两人隔着前世今生,一个习惯把除本族人以外的人,当奴隶虫料对待,一个则在人人平等的教育里长大,当然也就互相说服不了对方。

    左姬燐已经在私底下嘀咕了好几回,奈何凌湙就不听,气的他现在也不说了,只每次给他配补药的时候,只管往里面加黄连,可后头见他喝的龇牙咧嘴,又忍不住将配的药拿回来重新弄,一点点的又把黄连给筛掉,真是又气又疼。

    他就没见过族里哪个师傅,当的有他如此操心的,还好不是他生的,不然得天天气的吃不下饭,就似现在这样,气的心口疼,便还要得给他准备上京用的药,恨不得把能用的全给他打包带上。

    哪知人家先想的也不是自己,还是一转念就想到了别人身上,两只眼睛巴巴的,一看就没转好主意,果然,就见凌湙从榻上爬起来问道,“师傅,我能控制花甲自行出入身体么?”

    左姬燐皱眉,“你想干什么?”

    凌湙就嘿嘿笑,“若花甲能助我死遁,那它是不是也能叫人出现命不久矣之态?师傅,倘若到时走正途无法将武景同弄出天牢,我就用花甲让他陷入病入膏肓状,凉州大捷,皇帝如果要用北境威势镇压江州,及各地诸王,他就不会干看着武景同病亡,一定会将他挪出天牢,只要他出了天牢,这后面的事情就更好运作了。”一条搭救武景同的方法,就这么冒了出来,好悬没把左姬燐气死。

    一瞪眼就催了把花甲,凌湙煞时就又跟条煎鱼似的,在榻上疼的条件反射弹了两下,尔后左姬燐才道,“感受到了么?花甲每出入一次,你就得受一次这个罪,你要不想回来就寸步不离药浴桶,你就老实的让花甲一直蛰伏着。”

    凌湙听左姬燐这么说,心念一动,“出来。”

    心脉处的花甲立即翻滚着要往心脉外爬,那一股子钻心的疼痛立即如从骨头缝里滋生出的一样,叫凌湙忍不住闷哼了声,左姬燐冷眼旁观,就见凌湙动念让花甲回去了,这才解了他身上的蚁噬般的疼感。

    凌湙抹了把汗,望着左姬燐笑了下,保证道,“您放心,这只是我备的不得已退路,不到无计可施时,绝不动它。”心里却在暗喜,这花甲作用太好了,若然死活也不能将武景同从天牢里弄出来,他必定是要用花甲让武景同“死一死”的,只要人出来了,一切就好办了。

    但有能从天牢里出来的人,哪有再往里送的道理?尤其北境正当得用,皇帝再不愿意,也只能将武景同放出来,武大帅的另一封折子,会随他一同进京,捷报是他给朝庭的态度,而陈兵境外的凉羌铁骑,则会成为武大帅威胁朝庭的靶子。

    也就是,我能发捷报,也能发丧报,是要我继续拒敌于国门之外,还是大开门户放敌骑长驱直入,两种结果,全取决于朝庭如何处理武景同的态度上。

    梯子我已经给皇帝搭起来了,就看朝庭上的老大人们,懂不懂劝皇帝借梯下坡,别硬扛着那点子私心,使御坐晃荡。

    软硬兼施,武大帅在痛苦过后,终于将刀尖掉转了个个,不单只对外,也学会了对内。

    果决懂取舍,一旦做了选择,便不再犹豫踌躇,展示了三州统帅应有的凛冽杀伐气,也让凌湙看到了他,除家事外的,真正属于将帅之才的睿智。

    武景同但凡能锻炼出武大帅的三分本事,他就能守住北境的武帅府,这次的劫难,也同样是个机遇,他若能就此成长,对他对武帅府来讲,都是好事,就是对凌湙,也是神队友的助力大大胜过被猪队友拖后腿的结果。

    如此,也不枉费凌湙三番五次的救他,一而再的扶持他,所思所想,皆是期盼他能搭着北境安稳过渡个几年,容他能有个缓和期。

    武景同就跟北境的稳定器般,他在,武大帅才能稳,他若不在,整个武帅府都会变成筛子,叫人抓小辫子整治。

    任何人在丧子之痛上,都会因疏忽大意错漏些重要之事,尤其武大帅对武景同那样看重,凌湙不敢赌他会一直这样缜密强势,特别是旁边有只手,专门等着抓他把柄的情况下。

    武帅府稳,北境才稳,而北境稳,凌湙才有安逸发展的时机,不知不觉里,他们其实已经成了一根麻蝇上的蛾子了。

    他得靠着武大帅手里的人,稳着北境,不叫朝上的手进来搅浑水。

    凌湙怕左姬燐在花甲身上动手脚,到时真叫武景同“病亡”,别讲,就他对左姬燐的了解,是真有可能把拖累他的人全弄死,那玩笑可大了,到时候武大帅的刀可会反过来对准他的,如此,又是好言一番解释,才叫左姬燐转了脸色,保证不动武景同,但看模样,是对武家观感非常不好,或者说,所有能累到凌湙,要他跟着奔波操心的人,都是左姬燐特别厌烦的人。

    他的观念,就是收能用,弃一切不合用的,然而,凌湙目前的处境,根本没有能让他挑的得用人,只能花费些手段和时间门,将不合用的调教成有用的,不然,他怎么会因为殷子霁刚招揽到的一个人,而高兴的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傻子一样乐呢?

    有一就有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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