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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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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是粮食和银子,喂不饱的马没有任何用处。白石河是一个界限, 南北两方谁都比对方更加熟悉, 往北三十里算不上什么劣势, 至多不过是名声上过不去。

    拓跋焘费尽心思想从内部瓦解大梁的防线,也因为他自己也受着同样的威胁,他要稳住王帐才能保住北燕大君,他比洛清河更加输不起。

    所以洛清河从送出那封信起就知道结果,她就是故意要在拓跋焘脸上狠狠踩一脚。

    早在老侯爷在时他就是南方狼骑的统帅,洛清河从听着跟他有关的战例长大,再到直面这位狼王的弯刀,她很清楚拓跋焘在盘算些什么。

    “洛家的小崽子。”骑将的声音随着年迈而变得更加嘶哑,却也更加阴狠,“我既已到此,把大燕的儿郎们还回来!”

    洛清河轻哼了声取下挂在马鞍边上的角弓,弯弓搭箭直指旌旗。她本就擅骑射,手上的旧伤已愈,这一箭更是又准又狠,金玉狼头旗轰然倾塌,重重坠落在地。

    矮种马发出凄厉的嘶鸣,有人的手已经按住弯刀。俘虏们动弹不得,唯有怒目看向自己的仇敌,但当他们被推搡着踏入白石河的浅滩,他们又不敢直视对岸袍泽的双眼。

    是他们给狼骑带来了耻辱。

    但不待有人骂出声,箭矢深入河床,水花迸溅。

    弓弦把骨扳指磨出一条细细的白线,洛清河放下手里的弓,扬声道:“拓跋焘!以此为界——!”

    对岸的骑将眯起眼,眼里压着化不开的沉郁。

    北燕的弯刀在俘虏无声地跨过浅滩后锵然出鞘,矮种马喷薄着热气。

    “四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你若敢来,雁翎铁骑便断你手足!”烈阳倾洒在漆黑的甲胄上,背后的玄甲重骑随之拔刀,是无言的威慑。洛清河抬手摘下面甲,用力抛掷入河,坠在箭矢侧面。

    那双眼里顷刻间浮现出狠厉与桀骜,还有无边的恨与憎恶。

    拓跋焘拽紧了缰绳,他目光有那么一刹那变得很复杂,似乎在这种时候,脑海中总有一双双眼睛与眼前的这一束目光重叠。

    那句话就落在他耳边。

    “不畏死,那你便试试!”

    北地的这一场闹剧就此收尾,铁骑踏着暮色而归,抬头已见月明。洛清河在太极殿与咸诚帝说需小半年,眼下也不过才过去三月有余。对付拓跋焘是一方面,麻烦的其实是她必须重新休整北境的防线。

    潜入不是巧合,巡防也不能一成不变,否则迟早被摸透。这么细想下来,炸了烽火台和部分要塞也不全是坏事,就是辛苦军匠修补。

    洛清河回营卸了甲,今日回不了雁翎关内,只能就近扎营。她卸了重甲,换了身更轻便的,掀帘出去时听见了海东青的鹰唳声。

    林笙也恰好过来,听见声音忙吹了鹰哨,疑惑道:“回来得还挺快?”

    洛清河让它落在了自己手上,道:“你是不是沉了点?”

    海东青略带不满地啄了她一口。

    “也就是你敢这么说。”林笙咋舌,“换个人看不抓死你,千里迢迢给你带信过来,还要被你嫌弃沉了?行了,赶紧看看写了什么?”

    洛清河手里本来还捏着张帕子,如今只能暂时先收起来去取海东青腿上的竹筒,信纸轻薄,取出来时人也下意识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就是没想到里头还夹着东西,好在洛清河反应过来捞了一把,才没让夹着的东西掉在地上。

    “这带的什么?”林笙凑过来看了看,“济州的花?这送来了也干透了啊?”

    “山茶和九里香。”洛清河眼睫微颤,五指收拢把那一小簇干花收了起来,“干透了,但还残着余香……的确是济州府常有的花。”

    她没去看林笙欲言又止的目光,垂眸展开书信简单地扫了两眼,边走边道:“对上了,大理寺往刀痕方向去查了。还有那把刀,也能对上些东西。”

    “还有吗?”

    洛清河微蹙着眉,顿了须臾道:“大理寺要从济州的水匪入手,把藏在人群里的狼给揪出来。”

    “很冒险的想法,但的确是最有用的。”林初跟着她往外走,浅草没脚踝,营地往外走是个低矮的草丘,“但我竟然一点也不意外这位温大人会这样做。”

    “嗯?”

    林笙身子向后仰躺在草地上,话锋一转道:“你当初还是骗了小初的,你们俩可不是早就认识,还故意说不是。”

    “还谈不上骗她。”洛清河笑笑,目光却是悠远,“阿初当日问我的是她与我是否是国子监的旧识,我的确认得她,但不是在国子监,说是旧识,却也不过一面之缘。再者说了……”她话音微顿,“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嗯?”林笙有些诧异地瞥她一眼,随即无奈道,“你们洛家的人除了阿影是不是都这么拧巴?”

    洛清河失笑道:“也不是,只是这个时候……谈这些总觉得有些不大合适。”

    “怎么?”

    “虽说旁人说来总觉得刺耳,但眼下……跟洛家人谈情的确有点在龙潭虎穴闯上一闯的意思了。”洛清河揪了一把草叶握在手里,“她以为同我见那一面是在京畿官道,实际上却是北林。她知道林然是我,但未曾见那一面,也不知我去济州为了什么。”

    “久别重逢。”林笙腾地一下坐起来,“你说还不是那样,但你也没否认你心中对她并非挚友知己之情。尚且不是……清河,你是觉得你对她暂且称不上有情二字吗?”

    这话说得委实有些过于直白,半点不给人避让的余地。洛清河揉着草叶,被揉碎的草屑沾湿了她的指尖,她垂着眼,月光打在眼帘上,露出一点在沙场上不会见到的柔软。

    这么些年的同袍,林笙说得上是最了解洛清河的几个人之一,正是因为心中有数,她才更清楚洛清河不是一个轻言情字的人。

    她不说,但会去做,观其行知其心,她从前在国子监时对慕长临和崔时婉是君子挚交,但她却不会让属于雁翎的近侍这样保一人,也不会让海东青越千里之遥只为递上一封书信。

    只是一句信任解释不了这么多,她既信人家,其实根本不必在信上多说了这样多。

    这根本就是在担心。

    林笙抬手搭在自己膝上,难得正色同她讲:“虽说朝廷上人人都盯着你们家的婚事,但雁翎从不在乎这些,你们自己喜欢就够了。当初若不是阿影她……保不齐我们还能沾光喝上一杯慕氏皇族的喜酒。你担心牵累她,可她已在局中,那就谈不上为时势所累。我们这些身在战场的人呢,命许多时候都不是自己的,更何况还是你这种做主将的。说得难听些呢,那就是即便有朝一日你如你们家先人那般战死了,指不定皇帝老儿还要私底下赏她往日从中维系。”

    “也就是你们敢这样叫当今天子。”洛清河听到最后失笑摇头,“不过也不全然是怕牵累,若冷血些只看因果,我的确不用担心她会因此有何不利,但……人非草木。”

    林笙目光一闪,有了一瞬的哑然,她漫无目的地眺望着天上星,过了许久才道:“你在怕人伤心啊?”

    洛清河“嗯”了声,把手上被她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草碎扔了。

    “那倒的确是……没什么旁的法子。”林笙抿了下唇,“我们若贪生,何来太平家国?为军者,总是要对不住身后亲友,累得他们担惊受怕的。”

    “她幼年不顺,家中长辈受困囹圄,早就吃过寻常人不曾有的苦。”洛清河缓慢转着拇指的扳指,声音低柔,“烟柳巷,薄情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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