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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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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幼时是个什么样子皇姐你也不是不知。”

    虽说如今封号是这个“端”字,但他小时候也没有这般静,有些事情也得教上好几回才能学得会,这样的资质说不上出类拔萃,至少比不过长姐……但九思有些不同,这孩子学东西快很多。

    慕长临知道朝中有些耳尖的在背后嗟叹这孩子若是个皇子该有多好,但他和妻子不在意这个,权当做不知。

    稚子不知人心中诸多烦忧,瞧什么都全凭心意。两相静默间,她伸手去够了桌上的凤首印玺,但孩子的手那里拿得动这种实打实的好玉,慕奚看她扒拉着小几边沿站起来去碰,失笑把她抱了过来。

    这印玺是先帝在的时候吩咐人刻的,属意便是日后慕奚身为嫡长公主的权柄。只不过几年前退居皇陵,这东西便封存了起来,直至如今咸诚帝的那道查工部的诏令落下来才让此物不再蒙尘。

    但在这儿这象征着权柄的印玺也不过是孩童玩物。

    慕长临轻笑着摇头,道:“还好是皇姐府上,若是外人……恐怕又得在背后揣摩些什么了。”

    慕奚知道他说的是慕长珺,自从家宴后,听说晋王府的那几个皇孙课业被自己父王压着翻了一倍,成日里连休息的时间都没多少。她轻抚过九思的发顶,沉吟了许久才道,“还都是孩子,不必那般的。你今日除却来我这儿蹭顿饭,还有什么想问吗?”

    “明日丹州一行的臣公便要启程。”慕长临端着茶盏,轻轻撇去了茶沫子,“但是内阁那边的事皇姐想来也听闻了,我想问皇姐觉着……工部这事后续动荡又该如何?”

    慕奚叹了口气,反问他:“登闻鼓鸣天下震,可父皇尚且压着柳家一事不报,你知为何吗?”

    “康乐伯一爵,为太始帝亲立,柳家如今倒行逆施,然先人从龙护国之功彪炳千秋。”慕长临点头,“抄家治罪可有,但爵位如何做处是个难题。”

    大梁至今未曾夺过五大世家的封爵,这个先例一旦开了于世族而言是何样的震动不言自明。边地群狼环伺,咸诚帝的性子又谨小慎微,自然不会一眼明断。

    如今御史台还在搜集佐证,暂且将人拘于诏狱,只放了老太爷在府幽禁。若是阁老所言的罪状皆被查明……柳家这几支都得戴罪,这爵若是要留着以示昭仁,恐怕也只能在柳文昌这一脉手底下选一个稚子继。

    可这就要看温明裳了。

    “无此先例不代表不可开。”慕奚垂眸,桌角还倒放着一块腰牌,印玺还在九思手中,这孩子又想去够那块牌子,这次慕奚没帮她。

    慕长临想了想道:“皇姐的意思是?”

    “皇祖父在时便有开海商之愿。如今二十余年,东南经营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慕奚抬起眸,轻声道,“柳家之谋非工部一处之纰漏,那是东南的积蓄,长远来看便是新的银子。财不聚一家,为大梁千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东南三州必须由中枢统一调度海商,这差事落到谁头上,来日谁就会成为新的财神爷,与姚家分庭抗礼。

    “的确还需再议,且待丹州的消息吧。”慕长临赞同道,他停了须臾,刚好瞥见九思终于抓住了那块腰牌。但那块牌似乎太沉了,她向后踉跄了几步,跌进了自家姑姑怀里。

    慕长临失笑,轻咳了两声才继续说:“但该落到实处的惩处绝不可姑息,天下始于民,不可因着世族颜面而有所更改。”

    “这是自然。”慕奚垂眸看了眼被拽过来的铁牌,眸中忽然闪过了一丝讶异。

    说完公事,慕长临沉默了片刻,低声道:“皇姐,大哥他……当真要回来吗?他不及弱冠便去了封邑,本是逍遥人,此番若是……”

    朝中有风声,晋王行事也快得多,近些日他走宫内频繁,除去日常请安便是去了贵妃宫中,是个什么意思自然不必猜。

    再怎么纨绔的皇子那也是正经天子之后,皇室血胤,他未必需要有才德,一个皇长子的名便已足够。史册之上不是没有长兄三让幼子继位的往昔之例,慕长珺若是想来日保一个兄友弟恭的名头,那么这个皇长兄越是废物便越是合他心意。

    慕长临无此心,但他担心慕长卿会被迫行事。

    慕奚却没答他。

    “皇姐?”见她未答话,慕长临这才跟着看了眼孩子抓着的那块牌,忽然怔住道,“这是……禁军总督的腰牌?怎得会在阿姐这里?”

    慕奚“嗯”了声,道:“阿然随温大人去往丹州办差,京中的禁军要有个去处……父皇今日口谕,转交于我。”

    怀中的小九思眨巴着一双乌黑的眼睛仰视着她,稚子懵懂,但不意味着好恶。

    一个公主印玺,一块象征着京城新贵兵力部署的腰牌,尽皆落在一个孩子手里。

    慕长临眸光微变,在下一刻放缓语气说:“九思,来阿爹这儿。”

    他耐心地等孩子迈着小步走到手边,看到她怀里还死抓着那两样东西,不由轻声问:“为何要拿姑姑手里的这两样东西?”

    孩子眨着眼,垂着脑袋拨弄那块牌子片刻,才含糊说了两个字:“……想要。”

    慕长临愣了一下,又问:“少一个都不成?”

    九思这才抬头,抿着唇认真地冲他点头。

    慕长临闻言抬眸去看慕奚。

    慕奚端起面前的杯盏,慢慢将稍冷的茶水饮尽了。

    阴沉了许久的天在这一日终于是露了些晴光,马队清点过后停在大理寺门前。春时事忙,这一回启程时并未有太多人前来相送,内阁也只来了姚言成。

    白鱼符早在几日前便给了温明裳,姚言成亲笔写了信回泉通,想来快马飞报应当能在朝中奉旨出行的马队到达丹州前清整完一批档册,也算是给人少算几笔,省些人力。

    温明裳同他简单寒暄了两句,拱手做了别。

    高阁之上有一束目光紧随着车马,直至马队消失于视线。

    潘彦卓转着鸽哨,不明意味地低声道:“齐王慕长卿啊……”

    禁军在城外的校场整肃随行,故而洛清河出城的这段路并不在,三千甲士说多不多,但真要带起来也算得上惹人注目了。这些军士惯常不是骑兵,有些人的骑术在宗平这种在雁翎待久了的人眼中委实有些惨不忍睹。

    海东青飞落下来,爪子上还绑着竹筒。洛清河认出那是鹰房的图纹,拆开来扫了两眼。

    宗平策马在她身后,低声问:“主子,怎么说?”

    “人捉到了,也的确是四脚蛇的巢穴。”洛清河侧过头,“你代我回个信,就说让她们与在雁翎时抓住俘虏一般审讯便好。”

    宗平点头应了声是,立时转头去办了。

    “对了。”踏雪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动,洛清河拍了拍它的脖子,又跟栖谣道,“让人得空去一趟药堂,给程姑娘说,来拿我托她办的一样东西,她会知道给什么的。而后将那些物什送去阁老府上,他会知如何做处。”

    栖谣目光微动:多问了句:“主子还有一并要转交的吗?”

    洛清河于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栖谣面色如常。

    洛清河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阵子,点头道:“有,但就不是去阁老那儿的了……提醒老太爷一句,一把老骨头了,能留的一日是一日,别到头还要多受几次皮肉之苦。”

    “廷杖打过一回,再挨一顿军棍想来是不想的吧?”她远远望过去,依稀已能瞧见城中行来的马队,随行的佥事打马过来,应是要问她接下来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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