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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山川月》140-150(第10/20页)
听见海东青尖锐的啼鸣。
它抓着什么落在了城墙边上。
温明裳上前去接了过来,暗香浮入鼻腔,护在竹筒里的白色山茶还带着露水。
洛清河勒住缰绳,抬头跟她对视。
两个人如今都显得有些狼狈。
那朵花安然躺在温明裳手心里,她垂眸轻嗅,忽然轻轻笑了。
好像连日的满腔郁结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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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王侯 【ZX整理】
州府的死命令是进城都要经过严格的盘查, 这一点连自己人都不能例外。洛清河脱了衣让城门口负责盘查的大夫瞧了才敢入城,就怕万一出个什么意外。
屋子外摆着张条凳,温明裳坐在那儿闭眼小憩, 她头疼得厉害,藏在宽袖下的掌骨初时还在无意识哆嗦, 吃过药后勉强好了些。
“明裳……”赵君若蹲在她身旁, 咬唇不忍道,“你去休息会儿吧, 程姑娘当时不都吩咐了不让这么熬的。”
温明裳手里还捏着那朵山茶,她靠着墙睁眼, 悄然收紧十指, 佯装无碍道:“也就这几日了,京城的人也要到了。”
赵君若张口正要反驳, 抬眼忽然就瞧见身后的垂帷被人掀开。
洛清河扣好箭袖, 跟赵君若说:“小若, 劳烦牵一下踏雪,这边我看着。”
这是支开人的意思。赵君若这才起身应了, 走时还不忘连连回眸。
晴日高悬, 层云聚拢, 勉强遮去几分日影。
“不许告诉程姑娘。”温明裳抢在她前头说。
“告不告诉, 她一碰脉象便猜得到, 还指望瞒着大夫?”洛清河蹲下来, 摊开手心捏了捏她发冷的指尖,轻声道,“难受得厉害吗?”
木石无解, 此事也不好让人知晓, 连药王谷的医者都难以一次根治的东西, 还是别劳烦城里为疫病奔走的大夫了。CH
温明裳摇头,“刚吃了药,好些了。外边如何了?”
到这个时候先问的还是具体的灾情。
洛清河定定地看了她一阵,微微使力把人拉起来,道:“路上说,先带你回去。小若说得对,你这样不能再熬了。”
城门前往来寥寥,却也不是无人注视。她当着这些目光背过身,不容置喙般在温明裳面前稍稍弯了腰。
温明裳扫了眼猛然怔神的官差,又看了看眼前的洛清河,迟疑了须臾上前环住了她的脖子。
微沉的呼吸轻轻拍打在耳廓边,有些发痒。
洛清河轻松地把她背了起来。她穿习惯了雁翎的重甲,这点重量其实算不了什么,甚至起身的那一刹,她还分神想着说这人实在是轻得过分。
两个人一时间皆是无言,头顶的日光穿透云层,给垂在肩头的长发铺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芒。温明裳垂着脑袋,将半张脸埋入肩头,她在这个角度看不见洛清河的表情,但脸颊贴在颈侧,能清晰地听见一下下跃动的心跳。
紧贴的脊背没有那么宽阔,洛清河个高但也是个女子。可有些东西不是所谓宽厚便能给的,有的人在这里便胜过人间无数。
守备军在外跑了多久,洛清河也就在外面待了多久,这个时候没人有心情捯饬自己,更别说是那些贵家惯有的熏香。侯府里常点着的那种檀木香快散尽了,余下的是晨露和泥土混在一处的气息,但不难闻,温明裳没再问关于外面的事情,她安静地呼吸着近在咫尺的气息,好像能在无声里攫取对抗病痛的力量。
“想睡吗?”约莫是就没听见她说话,洛清河微微侧过头问了句。
垂下的小辫轻轻扫过面颊。
温明裳轻轻摇头,她微微敛着眼帘,拿额头去蹭洛清河的脸颊,过了半晌才闷声说:“疼。”
洛清河脚步一顿,放轻了声音问她:“头疼吗?”
“嗯……”温明裳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收紧了点环着脖颈的手臂,听着鞋履嗒嗒踩过青石板的声响,“很累。”
她也数不清这么大半个月下来自己究竟每日能睡多久。
衙门倒下的人从来不止是因着疫病。她们是官,是诸多百姓眼里顶着擎天柱石的人,即便再多疲累也得咬牙忍着。
洛清河把她往上背了点,她唇线微抿着,在看不见的地方露出隐晦的疼惜,可等到再开口,话音仍旧是柔的:“那闭上眼。”
这一路并不颠簸,丹州不缺银子,街巷皆是平整的。洛清河走得慢了许多,为的就是背着的人能舒服些。越往驿馆走越显得寂若无人,飞燕落上重檐,隔着弯曲的民巷传来啁啾低鸣。
等到了驿馆人已经睡着了。
跑堂的小役都调去了隔着的那片宅子,驿馆里也只有管着餐食的时候才能见着人。许多官吏此刻都没回来,里头空空荡荡的。柳木的枝条无人打理,在雨后疯长,几乎垂到了荷塘的水面,一眼望去满目苍翠。
洛清河把人放倒在床榻上,扯过被褥前不忘掀起袖口看了眼藏在下边的肌肤。
还好,不曾起疹子。州府内时刻有人熬草药,比外边安全得多。
赵君若后脚跟着进来,她懂事地没去吵人,在回廊下将衙门那边的情况简要说了。
“我知道了。”洛清河背着人才敢露出点疲态来,她揉着眉心,等了片刻才回复说,“跟同知说,泉通那边我想法子,不要再问温大人。这一路有的是瞧见我背她回来的人,同知也能才道因由。”
赵君若点头应了声是,走前迟疑了一下多问了句:“洛将军……那个,栖谣姐姐那边还没消息吗?”
“嗯?”洛清河微怔,不免多看了她两眼,“没有,不过应当快了。你寻她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姑娘吐舌,转头往门口走,不忘道,“那等她回来再说吧!将军记得看好明裳!”
有的时候真不知赵婧疏那个性子是怎么养出来这样的徒弟的。洛清河失笑摇头,回身进屋去换了身衣裳。
送来的汤药被放在了炉火上温着,其实已经过了冷的时候,但为了温明裳着想,屋里的火盆仍旧没撤,此刻烘烤着,叫人觉得燥。
洛清河没披外衫坐在床边,她不敢睡,没起疹自然是好事,可若是起热也麻烦,只能这么动也不动地守着。冰凉的指骨被她握在了手心里,过了许久才回暖。木石的发作是有时间的,熬过这一次,再有程秋白配的药,能再撑一段日子。
可这东西再不能拖了,否则日后不知会有多少弊病。
她靠在床头,在这个时候想起远在京城的温诗尔来。衙门的人忙着对抗突起的时疫,来由都得日后再查,所以只有她们这些从京城出来的人会怀疑到柳家身上。
可这太丧心病狂了。
阁老昔日尚且说柳文昌存了一丝良知,只是碍于家世所迫,可若怀疑成真……这怕是比之虫豸尚且不如。
那温诗尔呢?此刻消息闭锁,她在京城要走的那一步棋,又落了吗?她对柳文昌的所行又知道多少?
洛清河不敢去猜。
还有泉通。京城那边的确让人来了,可主事的只可能在州府,内阁根本没点人去泉通,这不是阁老的意思,是咸诚帝听了众多奏报后的决断。
看似没有放弃泉通,实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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