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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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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明裳闻言来了精神,她重新躺下来,跟洛清河面对着面,“人抓着了?”

    “嗯,但是还要审才能佐证猜想。”洛清河枕着手臂,“我让栖谣现将这事压下去了,走暗地里的打算。不过……人是往济州跑的。”

    “……混账东西。”温明裳舌尖抵在齿尖,尝到了擦过的钝痛,“全都是人命……先生往常尚且说,他若不为家世所累,也是可得用的,可如今……当真是可笑至极。”

    “孤注一掷,便要做好把自己送入日暮途穷的准备。”洛清河垂下眼,“五大家同气连枝,但不是牢不可破。阁老在京中是唯一一个可以左右柳氏命脉的人,兰芝或许不足为虑,但阁老一日坚持,柳家就不得翻身,他是关键。”

    “所以老太爷一定会要见先生,但先生势必不会应允他的所求。”温明裳接过话,她在偶尔得空的喘息之机里把这件事琢磨了个透彻,人虽不在京中,但她手里握着根看不见的线,“木石尚且可拿到,宣景年间有记档的瘟疫自然不在话下。或许唯一不为人知的,是他们究竟在何时何地做出了这等悖逆之物。”

    这些东西说轻可轻,毕竟有记档便有根治的方子,但若是重了去,今日可以是丹州,有一日也可以是长安。

    这是一把弑君刀,一旦败露,无人能容。

    “这就要看本家如何了。”洛清河道,“秋白那边的查档应当快了,至多拖到我们回京,她便能将那东西拿过来,届时如何处理看你。”

    “不急。”温明裳缓缓吐出一口气,“等栖谣带人回来再做打算,既然动了手……我便没打算给他们再翻身的机会。只不过原本难断的是康乐伯的爵,可如今若是所证的皆能对上……那就不是爵的问题了。”

    那就是诛九族的罪。

    纵然咸诚帝有心宽待来求一个仁慈的名声,他也一定给姚氏一个交代,要给死在这场无妄之灾里的丹州百姓一个交代。

    洛清河摸了摸她的脸没说话。

    这里头余下的唯一一个问题,是温诗尔。罪责一旦下来,她如今被迎入柳家,虽无实却有名,保下来对温明裳而言不算难事,谁都想卖这个天子近臣一个人情,但真正叫人忧虑的仍旧是木石。

    她并不担心柳文昌会对温诗尔下手,毕竟对方身边还跟着个高忱月,她担心的是温诗尔究竟还剩下多久。

    “阿然?”约莫是久未听见她答话,温明裳出声唤了句。

    “嗯?”洛清河回过神,她看着温明裳,轻眨了两下眼还是问了,“担心你娘吗?”

    温明裳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咬了下唇角,最后闷闷地点了下头。

    “她不愿说,我也不知她究竟想做什么。”温明裳深吸一口气,“柳文昌此举或许连带着想要我的命,那么她身上的木石又该作何解,我不知。”

    如果她死了,那么温诗尔作为牵制她的棋子就不会有分毫的作用,失了作用的棋子那便是弃子,注定没有好下场。但如今柳家的这个希望落了空,柳文昌就一定会重新审视温诗尔的作用。

    可笑如今不论是老太爷和柳文钊都已不能框束他,他却仍旧被所谓家世推搡向前犯下大错。

    窗前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振翅声,不是海东青,那家伙落下时总喜欢弄出大的动静,不把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誓不罢休。

    温明裳坐起身去推开窗帷,瞧见了翎羽湿漉漉的信鸽。

    “宫中的信?”洛清河把手搭在膝上问。

    “……不是。”温明裳拆了信笺草草看过,回头道,“是潘彦卓写的。”

    “他?”洛清河眉梢微挑,“这回又想做什么交易?”

    “没有。”温明裳皱起眉,将那张信笺摊开到她面前,好笑道,“与其说是交易,不过是一个人情。”

    洛清河垂眸扫了眼,那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1]】

    “他的消息很灵通。”温明裳蜷起指尖抵在唇上,眸光被窗前清辉映得雪亮,“柳文昌想从他手里捉住一线生机,但他没有值得交换的利益。权势恫吓不了这个人,名利也不行,柳家早就失去了跟他做交易的资格。”

    所以不如现在卖了他们换一个人情,也算是是对温诗尔一事的弥补。

    “没人能给四脚蛇套上绳索,他们养不熟。”洛清河想起捉住的那些俄苏里,嗤笑道,“他上回说想要一家人的命,若真的想要报仇,我们首当其冲,可他没有。栖谣查到过些关于他的消息,买韩荆当日命的人也是他,在那之前……他算是韩荆的半个门客。”

    “韩荆被推下去,才轮得到他替代那个位子做些脏活,这是故意的。”温明裳想了想道,“但瘟疫未必,他的手没有那么长,靠陛下也不行。”

    咸诚帝如若早知柳氏欺瞒了这种事,早就对他们下手了,等不到今日。

    “他未必知道柳家靠的是这个,但能猜到把人逼到绝境必定会反咬一口。”洛清河抖开外衫给她披上,“事后想来,挑姚家半点不意外。”

    这是五大家起势最晚的一家,虽坐拥天下银庄,但他们的根基全然仰赖天子,还未来得及铺陈开自己的势力,财深而权浅。崔家有崔德良,苏家有苏恪,洛氏只要铁骑在一日便是庞然大物……如今柳氏衰颓,能动的自然就只有他们。

    说到底也的确是无妄之灾。

    “再退一步,假使姚氏真因此遭灭顶之灾,那就余除了一样新的东西。”温明裳话音轻轻,但说的每个字在外人看来皆是刺,“钱庄。”

    “东南的商路是一条线,姚氏若毁了,他们的钱庄也是一条。”洛清河压低了声音,“而陛下不会让这两样东西落到旁人手里,只能是他手底下信得过的人。许多人都在猜这东西给谁,会不会是几位皇嗣。”

    她们的视线短暂相交,了然般地笑出声。

    不会。

    咸诚帝不信任自己的任何一个子嗣。

    所以东南只可能在两个人身上选,一个是温明裳,一个是潘彦卓。但咸诚帝并不想这二人争个短长,也不想让两相权衡的局面被打破,那就只有一条新的路。

    这条路和柳家的所想不谋而合。

    柳文昌自诩是为了家族孤注一掷,但他不会想到自己在更早之前就成为了旁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潘彦卓的这封信是个暗示,明悟几分,猜得几分全看看信的人自己。

    “不论是钱庄还是东南商路,都是肥得流油的好差,那是大梁半壁库银。”洛清河侧眸,凑近玩笑道,“这可比雁翎的军费还要多。”

    温明裳也笑了声,反问道:“旁人要银子是为了花前月下博美人一笑,我要来做什么?”她伸手去碰洛清河的眉骨,指尖顺着眉心下滑,轻擦过高挺的鼻梁,细致地描摹过每一寸骨相。

    她不爱财,那些是身外物,若能换得天下少几分纷争,她甘心双手奉上。可就一样东西,她谁也不想给。

    一场时疫叫人见过了太多悲欢离合,州府衙门也拦不住后街的哭嚎,只要走出去便不难看见匆匆行路的官差,每个人脸上皆是麻木与疲惫。

    洛清河敛着眸子,面上擦过的指尖弄得她有些痒,但她没躲。天边一轮弯月,在某一刻好似无边神佛,静默注视这凡世间的芸芸众生。

    “今日长卿来过。”洛清河轻声道,“她要去泉通。”

    温明裳没有太多意外,她其实见了好几回慕长卿在后街徘徊。她想远离争斗,可到底并非冷心冷情之辈,市井纨绔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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