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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山川月》170-180(第16/18页)
线白,这让前军的折返显得格外显眼。
那个方向……拓跋悠削掉缠斗的铁骑,血溅了她满身,可这些不及她回首看见这个趋势的愤怒。
“哈尔扎!”她怒吼道,“蠢材!”
可这样的愤怒无法传递到前方,从她离开西线后,他们就分属不同的主帐,各自手下的兵甚至能直接拒绝对方的命令。
这些细枝末节在此时成为了致命的漏洞。
而恰在此时,拓跋悠像是隐隐觉察到了什么似的猛然回头。
奔袭而至的铁甲近在咫尺,来将的面容全数藏在面甲与铁盔之下,但拓跋悠只一瞬就知道了她究竟是谁!
刀刃“砰”地一声骤然相撞。
座下的战马不自觉地后退,它被铁甲披身的踏雪撞得连连后退,发出痛苦的嘶鸣。拓跋悠被迫双臂下沉才能接住长刀,善柳营的追兵在此时悉数退去,轮换上来的骑兵队飞快接上了战局空缺。
阻隔的战阵又变了。
“听说你在找我?”刀刃连声相交,尖锐的声响让人耳廓刺痛不已。拓跋悠听见重甲之内传来的沉闷声音,像是带着嗤笑与讥讽。
洛清河横刀又是一下砸在弯刀上,重骑在近身时的优势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挥刀的速度相当快,好像手中的仍旧是那把被留在京城的新亭,但只有接住刀锋的拓跋悠知道,她手里的刀全然不失力道。
这就是藏在铁壁之下的獠牙。
说话间,折返的骑兵已经尽数西去,没有人能再阻挡他们自投罗网。
“你……”拓跋悠喘着粗气,她的手因着多次的碰撞接刀而发麻,洛清河的打法根本不像调用军阵那般自如从容。
每一次挥刀都像是亡命徒,她好像轻易就从站在背后的位置脱离了出来,变成了战场上最凶戾的那把刀。
连李牧烟都自愧不如。
血珠从面甲上缓缓滴落。
洛清河抬手随意地拂了下去,在她背后,黑沉的铁甲横向列开。
“现在,你见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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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日霞 【ZX整理】
狼骑们的防线被迫收缩, 四面皆是重甲。这些张开的重骑兵数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但他们像是黑夜里散开的大网,在悄无声息中铺开了爪牙, 举手投足皆是威慑。
轻骑兵为主的北燕军队在其中被处处掣肘,依靠战马带来的冲锋速度被极大地限制在了小圈子之内, 唯一空出的口子就在西面, 但那是一个更让人无计可施的陷阱……拓跋悠甚至能听见高山之上的滚石滚落的巨响,嗅见吹火箭倾斜而下的焦灼气息。
始作俑者就在眼前。
洛清河隔着短短的距离与拓跋悠对峙, 重甲之下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里倒映着天边的一线白,却难以透出半点情绪。在过去的几年里, 这是北燕人口中那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她阻隔了长生天的儿女眺望南端的视线,一如横亘的燕山山脉。
不论他们曾用怎样恶毒的言辞咒骂她, 北燕人也始终都要承认, 这是久经沙场的狼王也难以战胜的铁骑统帅。拓跋悠听多了这些话, 但她直到适才的那场交锋才真正意识到父亲曾经的警告才是对的。
若是单论铁骑各营,即便是善柳她也不惧, 她在追逐掩护中与善柳打了照面, 这些最精锐的重甲也并非所向披靡, 更遑论早已是她手下败将的其余主将。可现在各营早已不是单打独斗, 洛清河把他们变成了可以随时交替的战阵。狼骑一旦想要冲锋, 她就会迅速换上离策的铁壁, 祈溪的骑兵就在两翼,他们会在离策营挡住骑兵冲锋的同时飞快地挥刀折断两翼向内吞食。而假若拓跋悠下令后撤,善柳营的长刀就会立时顶替离策的壁垒猛然向前, 更别说还有游荡在外围放冷箭的飞星。
这样的变数还有很多, 即便拓跋悠自认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判断, 她也很难在混乱里将军令迅速传达。洛清河把她的“快”限制在了无穷的变化里,让她再也找不回自己调兵自如的节奏。
但这不是结束!拓跋悠眯起眼睛,她重新捏紧了掌中的弯刀,西山口大开带来的风裹挟着砂砾,割得人面上刺痛,她才风声里打了个呼哨,轻骑随着声响高高扬蹄。
“冲锋!”
此刻再谈保下西山口的骑兵已经毫无意义,西线必须为此次冒进承担代价,但那是萧易要和王庭算的账,与拓跋悠没有任何关系。她在此刻抛下了曾经的同袍,把属于自己的军士重新凝聚在了一起。
狼骑的数量比重甲多了一倍不止,重甲可以掣肘一时,但想要吞掉数量庞大的敌寇是做不到的,当拓跋悠放弃了西线的士兵,她就只需要从围捕的这张网里撕开一个可供撤离的口子。
洛清河拦不下她,至少此时不行,这是属于铁骑的劣势。双方战至此时,剩下的就是另一场博弈。
谁能留下对方更多的人。
拓跋悠的骄傲不允许她仓皇逃窜,即便这场仗已经败了,她也要和洛清河正面碰一碰来为自己保有最后的尊严。
踏雪随着四起的马蹄声动了。
狼骑的弯刀挥至眼前,洛清河迎面而上,天光映亮了她的眸子,弯刀擦过铁甲的肩甲,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见眼前刀光雪亮。长刀从擦身的间隙里猛地插入,抽刀时带起一蓬鲜血喷涌。
手掌缠绕的布条顷刻间被血浸透,洛清河一手拽着马缰调转了方向,下一瞬几乎是迎着骑将冲锋的方向正面撞了上去。
砰!
战马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两步,但横在中间的刀锋寸步不退。
在此时杀死拓跋悠的机会其实微乎其微,但这不意味着洛清河会轻易放过她,在对方下令突围的瞬时,她的目光就已经同样锁在了对方身上。
这注定是场针尖对麦芒的争斗。
周遭的骑兵接二连三地落马,西北已不闻其声。弯刀再一次顺着长刀的刀脊滑下去,洛清河反手缴住了她抬刀的趋势,随即抬臂一拳砸在了对方脸上。这一下砸得拓跋悠头盔嗡鸣,她被迫后仰,却在后退半步的同时放弃了自己的刀,转而抽出匕首划向了洛清河的脸。
面甲的系绳断在此刻。
战马嘶鸣地向后撤去,战场上散落的刀剑被捡起,成为了拼斗的新锋刃。
“你没有机会杀了我,那你就永远没有机会!”后方的冲锋已经在东北面撕开了一道口子,天色逐渐亮起来,这场夜色中的伏击似乎已至尽头。拓跋悠脸上都是血,她在此刻才终于看清洛清河的脸,憎恶地咒骂。
天穹已经响起了猎隼的长鸣,这是后援传来的信号。
洛清河喉间发出一声不明意味地笑,她像是根本不在乎对方为了卸下长刀的力道而用的手段,匕首自下而上划过臂缚,就在拓跋悠以为她无法在近距离时快速调转刀口时,她抬臂硬是用刀柄重重砸在了拓跋悠的脸上。
这一下太狠了,拓跋悠不得不吃痛后退,她一手捂住脸,分不清指尖究竟是汗水还是溢出的血。
这就是洛清河给她的回答,下一次再碰面,砸向她的脑袋的绝对不会是刀柄。
猎隼的声响更近了,拓跋悠恶狠狠地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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