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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余晖, 再度确认道:“什么痕迹都不曾有吗?”

    斥候笃定道:“不曾。”

    元绮微闻言沉默,她挥了挥手示意斥候先下去, 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停战后京城派人收敛了魏伯岭的尸首, 他们默认了这个监军死于战火中的暗杀, 但来自京城的防备没有停下。远在帝都的天子比想象中的更加忌惮北境的守军,他在既定的基础上加派了人手, 在各地驻军大营外增设起监军帐, 就是为了防止边军中有人阳奉阴违。

    这些天子鹰犬学聪明了, 不再直接干涉过问边军调度给自己惹麻烦, 他们紧盯的只有一件事——不让一兵一卒踏出关城北上。

    此前狼骑在关隘附近徘徊, 偶尔的摩擦让守军有充分的理由动兵, 即便无法追出去,干戈一起也能在无形中为雪野中追击的铁骑们示警传信。如果依照洛清河的判断,这样的局面还要持续一月。再有几日就是大梁年关, 此时城中的示警或许会因此稍有放松, 本该是个适合再度来袭干扰视线的时机, 可拓跋焘却在此之前退了兵。

    战场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代表着可能发生的变数,当两方的统帅都是经验老到的将领时,谁能先一步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谁就有可能把僵持的局面全盘翻转。

    副将看出她的犹豫,他四下环顾一圈,确信没有监军的耳目后向前一步,附耳探问:“都统,要放鹰通知吗?监军帐离鹰房不近,应当不会被发觉。”

    “你能确信鹰一定能把信送到洛将军手中吗?”元绮微低声道,“现在交战地的上空还有北燕的游隼群。”

    副将张了张口,满面沉郁地低下了头。

    的确没人能保证。

    “拓跋悠死后,一同被毁掉的还有积攒多年的攻城器具,虽然看似狼骑不会再有机会撞开三城的大门,但当年三城沦陷时,北燕靠的也不过是弯刀与铁蹄。”元绮微道,“拓跋焘是否真的把人调离了岐塞还是未知数。”

    “那就更该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副将攥紧拳头,“都统可有主意?实在不成……”他往后瞥一眼,压低声音道,“我今夜叫人去把监军帐给……”

    “不必。”元绮微撑着墙头,她在短暂的思忖后下令,“去写军报,盖我的印,一份用鹰传信给关中的季都统和世子;另一份,拿去监军帐,告诉他们,这是北境发现的新动向。”

    她侧眸望向昏暗中逐渐亮起的烽火,接着道:“今夜烽火只留西南两侧,东北的不要点。如果监军问起,就说……”

    “我要试一试拓跋焘是否真的萌生退意,有了就此打住的意图。”

    副将没有犹豫,当即领命去办了。

    ******

    海东青飞累了落下来,它跳着脚围着雪地里的洛清河转悠了两圈,最后觉着爪子实在被冰凉的雪冻得难受,展翅飞到了踏雪的马鞍上。战马正低头舔舐着半化开的雪水,觉察到背上的动静也没去搭理。

    寒冬里白石河被尽数封冻,河岸周围在无风的夜里安静得吓人。

    轻骑的声响被藏进了厚实的雪里,林初跳下马背,说:“烽火灭了。”

    “哪个方向?”洛清河丢掉了手里的枯枝站起来,肩上的雪随着簌簌落下,把原来雪地里化开的痕迹迅速掩盖了。

    “从岐塞到夏郡的出关口。”林初附身在雪地上给她比划,“岐塞的东北最开始的动作,最后到夏郡的西北方。”

    她斜着画了个圆,又抹掉了上半部。

    “下面的烽火依旧在示警,三地的将领在今夜同时熄灭了面朝我们的烽火。”

    “关中如今内外传递都困难。”李牧烟拍拍手也跟着站起来,“绮微谨慎,这是有不得不传递的信儿给我们。”

    各营的将军们听到动静,陆续聚拢过来。这处短暂驻扎的营地夜里也不敢长时间地点篝火,军士们扛着冻,都在咬牙和北燕人较劲。

    “在外头的只有我们和北燕,这是在告诉我们北燕的动向。”左晨晖入夜刚回来,问询探头过来时手里还捧着啃了一半的蒸饼,“灭了烽火,是说斥候找不到骑兵了?”

    “天枢在边防上砸了大银子,我们留在边境的都是探查的好手。”林初抱臂而立,“有点动静就能被发现。如果这个时候附近的骑兵都散了,那就只有可能是拓跋焘把人都叫了回去。飞星这几日在周围探查到的骑兵踪迹也在减少,他们在往西北方向的鸣稷山后方退。”

    失去了拓跋悠,狼骑的优势就只剩下了速度。面对铁骑的威慑,贸然聚拢合兵不是个好选择,没有支撑的轻骑会轻易被远远少于自己的重甲撕成碎片。这个命令显得有些激进和冒险。

    “袭扰还在继续。”洛清河没有直接否认主将们的猜测,但她就着林笙的那余下的半个圆,重新勾勒出了这两日双方正面迎战的路线,“拓跋焘放掉了西面三城和南下的袭扰队伍,把他们从荼旗尔泽向东北方拉回去,而面朝我们的这些人依照飞星能够探明的痕迹退,最终两方都汇聚在了鸣稷山山阴。”

    铁指在雪里留下了深深的嵌痕,它一路向北,越过了弧线的标记。

    “向北是白石河。”李牧烟双臂夹在腿上蹲下仔细端详这几条线,“狼骑够轻,他们能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地越过白石河。鹰眼被阻挠后向北都要靠飞星冒险,我们所知会被干扰。但这批人回去需要粮食,拓跋焘的后备会被加速消耗……其实有点得不偿失。”

    “不好说。”林笙道,“这些人不一定会真被调回去,留在这里也可以当做诱饵,等我们出兵西进,留在后头的人就可以顺势向下去截断瓦泽运粮的马道。如今大家都在咬着一口气,抢不到也不打紧,只要让我们也吃不到就好了。”

    阮辞珂没有轻易附和任何一方,她在旁听之余将目光移向了洛清河,等到主将们的商议接近尾声才开口:“如果是粮道……为什么不能是东北?”

    “东北?”左晨晖登时愣住,但他很快回过味,“你是指……水路给我们的粮?不该吧,这是温大人暗地的手笔,连京城都没有消息,拓跋焘如何会知道?”

    “推演。”洛清河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开口,她活动了两下僵冷的手,“用我们的反应做推演。”

    水被泼出去,眨眼冻成了冰,将雪地里的痕迹埋得一干二净。

    “他收拢人是做给京城看的。”洛清河呵了口气,目光像是如今高悬夜空的星斗一样泛着霜寒,“不南下,只针对我们做出袭扰,意思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在告诉京城的大人物们,他被铁骑迎头的刀剑打疼了,知道错在了何处,现在为的是自保。”

    “可是瞿延先生的死让国中对北燕人的憎恶攀至了又一个高峰。”李牧烟皱眉,“这个时候叫停,天子舍得下声名?”

    “京中还有四脚蛇,玄卫变相害死了他的老师,他会做出什么虽然犹未可知,但可以猜测一定对我们百害无利。”洛清河道,“声名只在事态可控时紧要,若是北境全然‘失控’,那么天子会不计代价地把失控的那部分扼杀。四脚蛇只要激怒天子就够了。”

    她说到此想起了还在京城的使臣,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双赢的交易没人不愿意做,更何况那些代价在疯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这样一来……温明裳要面临的状况要比预计的更加糟糕。

    可惜现在不是担忧的时候。

    洛清河在瞬息的停顿后重新拾起话头,道:“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西进,那么水运的情况扑朔迷离,他就会用原本东边的兵力移向瓦泽,剩下的人像阿初的猜想一般切断粮马道,形成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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