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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被人翻出来的风险,你想千里勤王的靖安一门为此深受波及?不说旁的,温明裳就先一个不答应。”慕长卿“啧”了声,她向后靠了半分,顿了须臾重复道,“我绝不会有子嗣,天底下什么样的男儿敢如此断定,又是什么样的陈年旧事能撼动那百年帅府。你是个聪明人,这个答案不难猜。”

    小几香炉的烟雾随风散去几分,像是藏入了天地,令得那一缕香有了瞬息的断绝。

    “你——”慕长临片刻后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他撑桌直身,久久难掩面上神色,“你是……”

    慕长卿好整以暇地点头,悠哉道:“所以啊,你放心让清河担这种风险?还是趁早算了吧。更何况,摄政二字在一日,那孩子就多了一层束手束脚的锁。”

    慕长临的肩膀随着她这番话沉了下去,他坐回原处,定了片刻心神才道:“往事纷杂,既已过去实不必追究,大……你隐瞒至今,也实属不易。可若摄政之法亦不可行,又当如何解此困局?”

    “法子倒是有,我入宫时有人遣人登门,已将两全之法相告。”慕长卿收起了插科打诨的模样,正色道,“太宰爷在时,皇姐之权已现初兆,即便先帝多疑猜忌,世人也知自此后皇女亦有安邦之权,定国之才。但此权仍由君所授,还未至顶端。帝王宝座孤寒,但与你共立云端的还有一人。”

    慕长临猛地抬头。

    “东宫政令有她的名字,你的东宫僚属也认她为主。皇后乃天下之母,为何不能有此权在明处共治天下。”慕长卿道,“云端之局改换由你二人始,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燕自有为臣者去做,十年虽短,但若之于凡人之躯,你还觉得它短吗?她们可以此十年为基,令新人可撼动天下喉舌所向,而小婉所行可于此根植庙堂,两相裨益,这就是一条自人间通往九重阙的通路。”

    “万事已备,就看你敢不敢做这惊起平湖的第一颗石子了。”

    ******

    两日后,宫中新诏传至各部,拟定半月后储君即位,经由诸臣昭告天下。原本还在揣测是否因齐王在京仍有什么变故的人终于放下了心,礼部尚书本欲一切如旧设立仪典,未成想上请的这份折子被打了回来。

    新皇言辞模糊,只道拟至登台便可,至于其后新发诏命如何,各部皆不必管。众人听罢俱是一头雾水,不知新君这打的什么哑谜,可君命已出,他们也只得照办。一帮人吵了几日,终于为新君则定了年号景仁。

    眨眼便到登基大典,是日天刚蒙蒙亮,宫墙洪钟未鸣,东宫书房的烛火却燃了彻夜。

    慕长临以手抚胸平复着呼吸,抑扼的痛苦还未全然过去,他鬓边冷汗尚存,再加上一夜未眠,纵然头戴十二旒冠冕,面上依旧有藏不住的疲态。两侧烛火轻轻跃动,它们照亮了案上诏书的金印红漆,让落笔字字都变得分外清晰。

    他垂目缓慢地扫过,还未等命人将之收起一并带去大典,便听到了外室的脚步声。

    崔时婉已换好凤袍,她在近前时垂眸看过诏书所写种种,但没有反驳,而是任凭宦官将东西收好撤下。

    慕长临招手示意妻子再近前来,他想起那日被摆到面前的选择,沉默许久苦笑问:“小婉,你会不会怪我?”

    无论是留给女儿还是留给发妻,他都只剩下那至多十年的光景。可若当真有重来之法,恐怕选择也无不同。

    崔时婉心如明镜,所以她只是轻轻摇头。

    【阿临,够了。】

    新君眼眶微红,他仓促抹掉了眼尾泪痕,起身抬手道:“既如此,我们走吧。”

    大殿金红雕龙的大门缓缓敞开,群臣分列其下,他们目送着君后同行过金阶,在其下前期同样盛装的小公主,一步步执手登上黄金台。

    有人不免垂泪,这多日的纷乱似乎便可由此做结。他们认定新君仁义,必可重开昔日盛世之相,如今边陲既定,正是龙兴之兆。

    朝日高悬于顶,残月似乎仍存模糊旧影。温明裳和洛清河为文武之首,抬眼目送他们登台,她们在清风浮动中对望,默契地在心中数着阶梯。

    日影之下,台上的人终于走到了最后一阶。若按照旧制,到此中宫便不该向上同行。可新君回身俯瞰了一眼阶下百官,却并未松开皇后的手。恰相反,他在其后轻推了一把,将崔时婉先一步送上了那高铸的黄金台!

    “这!”礼部尚书瞠目结舌,但不待他开口,慕长临紧接着俯身抱起了九思,一同迈上了那最后一层金阶。

    “今日起,君后无异,共治天下。”他将九思放到两人中间,指着孩子宣告,“永嘉公主天资聪慧,平乱有功,自今日,她便是我大梁唯一的储君。”

    台下登时一片哗然,有人正要出言劝谏,却间台上新君信手一挥。

    “余下三道旨意。其一,战事既停,天枢自此而废,永不再立。温明裳即日受左相印玺,领六部群臣;其二,镇北将军护国有功,即日起受封司南伯,待到北境事态彻底终了,擢升侯爵。其余一应事由交礼部论处。”慕长临环视一圈,冷静地说。

    “这是旨意,并非商讨。”

    台下靡靡之声顿消,一众人面面相觑,终于还是认命般跪地叩首,山呼万岁。

    “最后一道旨意。”慕长临缓了口气,“有情人难得,除却齐王的婚事,朕这儿倒是还有一桩。”

    洛清河似有所感地抬头。

    “左相和镇北将军。”新君笑了笑,目光流转间好似仍为昔年旧友。

    “接旨吧。”

    ******

    雪落尽后,侯府的春桃开了新枝。

    九思近日常被送来侯府,恰好栖谣后脚回府带上了阿琅,府上倒是不缺玩伴。这孩子读书时静得下,但真要玩闹起来也疯得很。

    “这脾性当真不知像了何人。”洛清河折下了悄悄探入珠帘的春桃,她边看着院中跑动的孩子,边转头和温明裳说话,“如今才知帝师难当。”

    九思管温明裳叫先生,但洛清河既在京,九思也就一并管她叫了师父。她母亲可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若轮军政之才,天底下的确无人能出洛清河左右。

    温明裳接过了递来的桃枝,她放了手头的公文,微微倾身细嗅。

    “不止帝师难当,新朝伊始,还有许多事要做。”

    洛清河侧目看她,听见她说。

    “各地书院改制势在必行,有了新的储君,各州也要有新的士子。”温明裳冲她眨眼,“我也拟了折子,要户部在这两年间重新计量黄册,各地女学,不可只有空名。”

    “北燕递来了新的折子,都兰想要敲定真正和谈的细则。”洛清河想了想,“分裂的王庭还有兵马,依她的意思,恐怕还会有所动作。最迟今年秋天,我得回北境一趟,届时你要同往吗?”

    “的确该见她一面。”温明裳抚唇思忖了一阵,但她很快面色一变,轻轻嘶声道,“陛下……让礼部瞧的婚期定了吗?”

    洛清河一愣,哑然失笑道:“五月,是个草长莺飞的好时节。只是这新婚燕尔的,为何有人可以逍遥,我们却要忙于杂事。实在是……”

    温明裳眉梢一挑,故意凑近道:“实在是什么?”

    洛清河没有回答,她撤下了珠帘,在影影绰绰的花影里凑近衔住了透着桃花香的唇。甜香逸散在唇齿间,是尝不够的甘甜。

    院外的孩童不知何时已跑远了。

    “请君看取百年事,业就扁舟泛五湖。[1]”温明裳贴着爱人的鼻尖,轻声笑道,“杂事纷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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