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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薄刃蔷薇》40-50(第17/19页)
花台以红木制作,一米见方,半人高,保守估计能有上百台,每一台上面都摆放着一株珍稀的蓝色兰花。
是她认识的品种,
也是傅时沉曾经一掷万金替她拍下来的品种。
——醉玲珑。
怎么会有这么多?
来叫她吃饭的崔姨还在身后,笑眯眯地搭话道:“太太,我听大姑姐说过,这些兰花都名贵得很呢,傅先生很喜欢,之前一直养在游轮上,现今定居在此处,才叫人全部搬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P.S.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长恨歌》-
? 第 50 章
崔姨烧得一手好菜, 鲁川粤闽苏浙湘徽等八大菜系,不论哪种挑出来都能整出三五道的地道菜,到晚上时, 正房的餐桌差点摆不下崔姨烧的八大菜系, 近20道菜,堪比全席宴。
葱烧海参,水煮肉片,红烧乳鸽,松鼠鳜鱼,荔枝肉, 龙井虾仁,腊味合蒸,八公山豆腐。
……
等等。
摆满桌面的菜肴, 空气里色香味俱全。
慕昭在书房里居家处理完公务后, 到正房一看, 看到满桌的菜稍稍一怔:
“崔姨,两个人哪里吃得完这么多?”
崔姨洗净手, 在围裙上抹着手,笑眯眯地说:“这是老太太的意思,让我把拿手菜都做一遍,说是让太太你都尝尝。”
奶奶真是有心, 慕昭便不说什么,看一眼不远处的中式落地钟,“才七点,等他回来, 菜都该冷了。”
崔姨仍是笑眯眯地答:“没事, 我挨着再热就是。”
“……”
慕昭撤身退出正房, 到外间门廊站着看暮色渐浓,崔姨手上一时没活,也跟在她身后一起看。
闲站着,嘴也闲着,慕昭便找了话同崔姨聊,问她怎么会做多种菜系的菜。
崔姨便告诉她。
崔姨幼时五岁被人拐子掳走,但因她长得太赖,大鼻子,小眼睛,脸上还有一颗痦子,人拐子带着她坐火车,一路从最东边卖到最南边,走走卖卖,硬是没卖出去。后来染上风寒,一副要落气的死样子,人拐子就将她随便扔在路边。好在她命贱不该绝,没死成,被一家开客栈的伙夫捡回去养着。
伙夫捡她回去也不是好心,而是伙夫想白得一个免费劳动力,每天用厨房里的剩菜剩饭打发她,让她上街上端着个破碗乞讨,得来的钱全给伙夫,后来长大了要不到钱了,伙夫就将她带进厨房打杂,一开始打下手,洗菜涮碗,后来也教她做菜,让她掌勺。
到她十四岁那年,伙夫喝醉酒要强.奸她,她便用酒瓶砸了伙夫脑袋,怕伙夫死担责任,连夜逃出那个村庄,一路颠沛流离,在四地的大小饭馆打工,赚点盘缠再踏上回家的路。好不容易找到家乡,却得知父母早就忧心故去,再后来便是遇上周琴,周琴让她嫁给自己弟弟。
便有了后来,也便有了现在。
……
崔姨烧菜的手艺,也是在颠沛途中学到的。
慕昭听得心中感慨,在门廊上的长椅秋千上坐下,慢慢说:“世人万千,就有万千种苦难。”
崔姨也跟着她叹:“是,各有各的苦。”
没等慕昭接话,崔姨又紧连着叹气道:“老太太以前也苦,听我大姑姐说,是靠拾荒为生的,就捡捡瓶子破纸箱什么的,好在靠着一时善举,现在晚年才能享清福。”
一时善举?
慕昭没明白为什么这么说,便转头问:“有什么说法?”
崔姨表现出惊讶:“太太,您还不知道吗?”
“……”慕昭更加疑惑,“知道什么?”
“傅先生不是老太太的亲孙子呀!”
慕昭当即怔住。她左想右想,都没有想到这一层上面来。
傅时沉和他奶奶那么亲昵和谐,竟然没有血缘关系?
慕昭问:“那你知道各种缘由吗?”
崔姨老实巴交地摇头。
慕昭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崔姨老实回答:“大姑姐告诉我的,但也就说了这个,别的没说。”
此时——
暮色夜浓里,身影修长挺拔的男人款步而来,一双长腿经过窄河石桥,又经过院子里两颗石榴树,最后才来到门廊的秋千旁,也是她的身旁。
崔姨知趣地到厨房热菜。
慕昭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刚才对话,只佯装无事,仰脸看他:“你今天还挺早。”
男人淡淡嗯一声。
慕昭又说:“崔姨热菜去了,我们等会再进去。”
“好。”
门廊挂着的檐上挂着小的红灯笼,红光云蔚般地落在男人侧脸,分割出清晰的明暗,他握住悬着秋千的其中一根蔓绳,到她身后轻轻摇起来。
慕昭双脚悬离地面,她靠后坐稳,然后开始小幅度地摆荡在浓秋的凉风里。
细瘦的肩膀处落下男人一只大手。
他握着她一侧肩膀,边轻摇着秋千,边俯身在她耳边低低问:“还疼么?”
周围是他身上的淡香。
晚风里,慕昭落腰的长发漾开来,像一浪又一浪的黑色云朵,她没正面回答,只说:“反正今晚不许乱来了。”
男人在她耳边轻笑。
他的气息佛在耳际周遭,她的耳朵就像是被裹上一层软糖,痒而绵密的感觉,然后他用气声对她说:“昨晚乱来的人不是我。”
哦,是她。
慕昭没接话,心想他有心思和她开玩笑,应该是没听到她和崔姨的那段话。
“认购协议签得顺利吗?”她转开话题。
他嗯一声。
她故意开玩笑:“年底记得给我分红。”
傅时沉抬手在她脑袋上按着揉了一把,像是被逗笑了,笑道:“分,我的那份也给你。”
“……”
两人一同回正房吃晚餐,中途时,慕昭想到他那一屋子的兰花,商人思维一动,便说:“一株两亿,一百株得多少钱?”
傅时沉没答多少钱,倒是漫不经心地笑了:“没人会那么傻,花两个亿拍一株兰花。”
“……”
他这不是在内涵自己傻吗?
想到他为她撑面子拍的天价兰花,不过短短一周时间,就因她浇水不当而宣布死亡。
慕昭有点内疚,说:“你犯傻给我拍的兰花,被我养死了。”
“没事。”
傅时沉倒应得利落,不在乎那株兰花,也不在乎那两个亿,“再名贵也不过是一株花,随便养养,死了就死了。”
慕昭夹菜的动作一顿。
他的话听着很耳熟,像在哪里听见过。
她记性不差,倏地想到——
纳西比拍卖行派人送花来时,她托那人打电话询问过兰花原主人Destiny,而Destiny当时给她的回复,就和傅时沉刚刚说的话一模一样。
“你和那个旗袍设计师Destiny,什么关系?”她冷不丁地问一句。
傅时沉拿纸巾擦嘴的动作一顿。
但也不过一瞬,他神色自然地擦了擦嘴角,说:“朋友关系。”
“很熟的朋友吗?”她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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