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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与暴君互为替身后》50-60(第9/20页)
晚晚认真?听?了,点头记下。
张群玉笑吟吟道:“臣这次来,还是特地来向娘娘道谢。”
晚晚愣了下。
张群玉同?她道什么谢?
非要?算起来,当初在雪山里,他本可以抛下她和师兄拿走物资独自离开,可他不仅没有,甚至一路帮着师兄照顾她,出了雪山连她和师兄的承诺都没要?,就先行离开。
若不是今朝宫中再见,怕是他行的善也没有什么结果。
张群玉眨了一下眼?睛。
“臣是嘉县人。”
他笑出来:“臣这几?年外放去陇西,得知嘉县大疫,远在边关,焦急却也无能?为力,幸好有娘娘医术高明,力挽狂澜。”
晚晚失笑。
原来如此。
她却也没有独自居功,“太医令控制时疫没有肆虐,陛下试药,还有许多医士、兵、民,非我一人之功。”
张群玉认真?道:“臣自会记在心里。”
从皇后口中亲耳听?到陛下试药,他也并不奇怪,这的确是陛下能?做出来的事。
晚晚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几?年前?,我与师兄都欠了你的,你若有所需要?,我……若还在,你可以来寻我兑现。”
张群玉眼?眸微微有些讶异。
晚晚静静等着他的回复。
当年,皇后和她的师兄,两个人显然不止是师兄妹的关系,他也算亲眼?见到的人,没想到皇后居然那么坦然地提起。
不过,张群玉微微笑了下,拘谨而又极为有礼道:“确有一事。”
晚晚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张群玉仔细想了想措辞,谨慎地守着分寸道:“大邺近几?年虽然安稳,可边境难免还会有些战事和争端,臣在陇西为官期间,收留了一个军中的遗孤。这小女郎对医术似乎颇有些天资和兴趣,臣此次回上?陵,也为她寻个可靠的师父的打算……”
他认真?道:“若是娘娘有意愿招个女弟子,不知是否可以给这小女郎一个相见的机会?若她天资不够,或者不合娘娘心意,臣便再为她另寻师长。臣当初也并非为了挟恩图报……只是……”
他微微笑了下,眸光如星光闪烁,恳切道:“臣原知娘娘医术精湛,不敢高攀,可这不是有些巧了,师妹原来就是娘娘……臣还是厚颜想尝试求一求。”
晚晚安静地看了看他。
张群玉抿了下唇,道:“娘娘若为难,便当臣未提此事。”
晚晚摇了摇头,垂下眼?眸,笑了一下。
收徒。
她其实并不排斥。
当年她拜师,厚着脸皮黏在师父后面那么久,最后师父才勉勉强强被师娘说动同?意,如今……她也可以收徒了,师父的医术和针法?,好歹她也能?传承下去。
可是,她不是什么安稳的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能?在容厌身边安稳多久,就算她有了徒弟,也不可能?为了徒弟去妥协什么。
晚晚问道:“我可以看一看这小女郎。只是,若陛下因我而盛怒,你能?从陛下手?中护下在我身边的她吗?”
张群玉敏锐察觉到她和陛下之间的异样,神色顿了一下,转而眼?眸似乎深了些。
陛下盛怒,这种程度,他还没见过。
他答道: “陛下不会迁怒。”
晚晚问:“便只能?相信他不会?”
张群玉这下笑了出来,“是啊,只能?信他不会。”
他摇了摇头,道:“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臣就算在朝局中有些份量,若陛下决心当真?要?做成什么,臣也无能?为力。”
他却又轻松道:“可这还不够吗?陛下让人感?觉很危险,好像随时都会被他当作?弃子扔出去,可他没做什么,那也只是感?觉而已。就算再难免对他猜忌不安,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做,总不能?一辈子过了再来相信。那此刻,为什么不试着放松一些,索性就心大一些去信他呢?”
晚晚看着他的目光专注了些。
她笑了下:“难怪师兄当初也格外看重你。”
听?到她又提起师兄,张群玉眉梢微微扬了些,笑道:“不敢不敢。”
他虽然娴于同?人打交道,笑容却没有朝堂上?的油滑之感?,反而让人觉得句句诚恳,如春风拂面。
张群玉没有继续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皇后娘娘和陛下和她当年的师兄,宫闱秘事,这显然不应该是他能?知道的。
晚晚安抚了句:“你不用担心会被陛下问起,也无需担心事后要?为我隐瞒什么,师兄之事,陛下都知道的。”
远比张群玉能?正常想到的还要?复杂,他即便想到些什么,也不会比实际更?夸张。
张群玉怔了下,他扶额笑了出来。
“竟是这样啊……”
他不在上?陵,许多事情都不知道消息,比如陛下是怎么让眼?前?这心有所属的女郎去做他的皇后。
晚晚这回没有等他问,便笑起来说着她和师兄的收尾:“师兄当年便如天上?月,我曾经怀抱了最皎洁的月亮,后来,便见不得月亮染凡尘。这就是我和师兄的结局。”
说得简单,一字字,却是当年拼尽全?力才得到的结果。
张群玉想了想,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那个时候,他在雪山看她和她的师兄二人相依为命,师兄对娘娘情深而温柔款款。
到了雪山之外,那就不只有生死和爱恨,还有更?多应该说“凡尘”的东西,哪里会有雪山那么纯粹。
张群玉道:“娘娘的师兄再怎样,也不会是完美之人。天道忌盈,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非要?求满,总会不尽如人意。”
晚晚笑了下,道理她都懂。
当年,也有不少人劝她。
可是有些事情,别人做她可以理解,但是师兄去做就是不行。
他是她最在意的人,他不能?变。
“那我还是想要?呢?改不了的,我就是要?天上?没有缺陷的月亮。不然我宁可永远不要?。”
张群玉看着她忽然笑出来,眼?中光芒明亮而欣赏,没有因为她不同?的看法?和坚持而辩驳,反而赞成道:“孔夫子说过那么多圣贤道理,也不见得人人听?了都得是圣贤。人活在世,听?了那么多规劝,好像做什么都得有个规程。可是,只要?不执着于必须有个美满结果,那不就是可以恣意而为。人活着,也不必强求所有人眼?里的美满,就得尽兴、活出些不同?。”
晚晚眼?睛亮起来。
张群玉轻轻“啊”了一声?,止住了继续交谈,笑吟吟拱手?道:“恕臣不能?再说下去了,交浅而言深,今日不宜再多说,来日总会再有机会。”
晚晚低笑出来,看他告辞,点头应下。
第二日,晚晚不清楚张群玉何时会过来,在宫中等着他带着那小女郎入宫,另外一大早先去了一趟太医院,寻了些简单的医书回来,便看到容厌今日来了椒房宫。
他坐在茶案之后正在煮茶,朝阳从窗外落在他身上?,细小的微尘折出淡金的光芒。
茶案上?放着一罐他带过来的山上?水,小炉上?的水腾波鼓浪,晚晚看着他动作?娴熟地量茶从小炉中央下入,片刻,煮好之后,舀出第一道茶汤注入茶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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