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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与暴君互为替身后》80-90(第6/27页)
过,城门校尉这个位置最好?应当由容厌手底下的人担任。可是如今草木皆兵,换下站队世家的原城门校尉,想要让换上去的这个人能坐稳这个位置,尽快熟练安稳下来,这个位置,也不能让朝中明显是与世家对立的人坐上去。
卞子明出身几近于寒门的末等世家,在边关随着名?将守关数年,如今在皇城中摸爬滚打?,没?有参与什么结党,亦不是容厌身边的亲信,兢兢业业多年,在朝中没?有多少照顾,却也在城门处小有名?声?。
这个位置,安排他上去,是刚刚好?能够稳住局面的人。
可这个人,一来名?声?在朝中几不可闻,晚晚也没?有多少听到这个名?字的机会,二来这人是个直性子,做不得别人的私臣门客,若是皇后想要插手朝政,也应当安插些给她?示好?过的人才是。
晚晚提拔卞子明,张群玉看着这一纸任命,怔忡许久,他抬眸看了看还在专注看着文书的晚晚,心情?略微复杂。
医术一道上,尽管她?是自幼承袭神医骆良的衣钵,比天下间所有医者的起点都要高要早,可她?那么年轻,医术就已经臻至当时的登峰造极。而不仅在医术之?上,即便是陛下推着她?走上政治的台前,她?也能够立得住。
她?平时鲜少展露自己,可是当她?走到人前之?时,便能看到,她?比所有人想象的适应地还要快、还要聪明、还要耀眼?。她?独自撑起来局面时,浑身上下都往外散发着柔润的光芒。
她?才是真正的月亮,无需她?如烈日一般令万物生长?,她?只疏远地高悬天上,便有清辉冽冽,举世无双。
晚晚从?眼?前的折子中抬起头,起身走近过来,低眸去看他正在审查的这份文书,疑惑道:“是我哪里出错了吗?”
张群玉摇头。
“没?有,娘娘做得很好?。”
他不吝赞叹,“卞子明此人,臣只在娘娘面前提过一次,娘娘便能记住这人,知人善任。娘娘博闻强记,聪敏过人,用心、专注、投入,成长?之?迅速,臣皆自愧不如。”
晚晚怔了怔,听到他这话,她?手指蜷缩了下,忽地无措起来。
博闻强记、聪敏过人。他还夸她?因为用心和专注而成长?迅速。
张群玉这人她?是知道的,他的才华能力,即便是容厌和楚行月,也不得不重视,而她?……怎么能得他这样高的评价。
她?下意?识道:“张大人太缪赞。同在备选的,要么能力更强但太急于钻营,要么足以?胜任却关系太复杂,由卞子明担任城门校尉,虽然背景薄弱了些,但这个关头,背景简单也不是缺点。如今朝堂没?有遮天蔽日的党争,世家之?间的暗流之?间,卞子明想要坐稳这个位置,不仅要更加谨慎,还得要向上位者证明自己的忠心和能力。”
她?的考量,甚至还更多了一重。
她?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再者,此人,是由张大人介绍过的,言语中隐有褒奖。是张大人善于识人,也善于教导。如今年关刚过,吏部还堆积着许多升迁变动没?有落实,前两日,张大人已经同我讲过了这些……”
听到她?开始将话头转为对他的夸赞,张群玉无奈笑了一下。
他不知道,要让她?继续说下去,她?还能说出多少夸赞,一句句诚恳至极。
……他不过只是夸赞了她?一句而已。
少年还在闺中时,晚晚在上陵总是被忽略的那个。而在江南时,因为所有人都称她?为学医的不世之?才,所有的夸赞都是惊叹于她?的天赋和际遇,让她?总觉得,那是骆曦的光环,而不是叶晚晚。
好?像没?有人看到过,她?掌心里再怎么修护都掩不住的硬茧、她?因为练习针法和制药手法而没?那么笔直优美的手指关节……撇去天赋,她?也有许多通宵达旦的辛苦和努力。
如今也是这样。
能这样上手政务,是因为她?忍着心里的不适,那么认真地去听容厌说的每一句话,时时刻刻回想着他决策的政事,反复揣摩,日日夜夜在脑海中询问前世的自己确认思路和大局观,这段时间,她?时常累到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她?得到的,都是她?全心全意?努力才得到的,是她?应得的。
干巴巴的夸赞到了最后,晚晚停下来。
她?低垂着眼?眸,终于认真道:“我确实很努力。”
张群玉笑起来。
君臣之?间的隔阂在这一刻变得很淡,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慢慢去肯定?自己的小姑娘。
那么聪明,又那么傻。
真不知道,她?明明是很厉害的姑娘,怎么会有这样性格。
张群玉形容不出来是怎样一种滋味,只是又真心实意?地夸赞了两句,晚晚从?一开始的不自信,也忍不住想要笑一笑。
回到书案前,晚晚继续翻看着下面的密函,未处理?的事务已经很少,右手边还有一摞,是她?和张群玉都没?办法做出决定?的,等容厌醒过来,再去由他定?下。
下一份密函,晚晚翻开往下看了几句,原本?眼?中的笑意?,渐渐消散开来。
边关战事连连告捷,鲜有败仗,那两幅图功不可没?。
楚行月虽然是楚氏族人,可他并未行恶事,反而代罪之?身卧薪尝胆,一朝报效朝廷,戴罪立功。
就算当他是功过相抵,也不应该继续软禁他。
晚晚停在这密函上好?一会儿。
直到张群玉也察觉到异样,坐在下首抬眼?看过来。
“怎么了?”
晚晚张了张口,思虑再三,道:“是关于……是否要解除对楚行月的禁令。”
张群玉眨眼?间便明了。
对于当初确确实实互相倾心过的人而言,这确实为难。
晚晚用力掐了一下手指,深吸一口气,语气依旧平稳道:“……不能解,是不是?”
听到这话,张群玉面上闪过一丝讶然。
他是亲眼?见过,年少时的楚行月和叶晚晚的。
回到眼?前,他也罕见地沉默起来。
但凡知晓楚行月和容厌的恩怨,都不可能放楚行月自由。
当下楚行月虽然有了献图之?功劳,可是如何?决断功与过,主动权始终在容厌手里。
得看容厌想要怎么做。
无言之?间,配殿门前传来宫人走动的脚步声?。
晚晚立刻看过去。
容厌穿过回廊,慢慢走到殿舍的大门之?前。
仲春之?初,树影摇曳,春光明灭之?间,他披了一层霜色厚衣,踏着尚且寒冽的春意?缓缓而来。
他醒了。
晚晚在看清是他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见他终于醒过来找她?,晚晚将双手轻轻搁在膝上,手指微微收紧,仍然坐在书案之?后看着他,没?有动。
遥遥相对,他背对着光线,晚晚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情?,只能看到他一步步走过来的身影,修长?俊美,从?容不迫。
只看这身影,他好?像和初见时的他重合。
晚晚恍惚了一瞬。
张群玉也松懈了些,站起身,拱手略略一礼。
“陛下。”
容厌走进殿中,目光从?晚晚又掠过张群玉。
他的目光似是停顿了片刻,便又迈开步子,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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