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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玉挽》10、过渡(第1/2页)
楚辙舟姿势半蹲,膝盖抵地,单手箍住迟玉挽的身体,形容狼狈,看上去比怀里病恹恹的青年好不了多少。
平心而论,迟玉挽并不是一个多能折腾的病人,他很安静,任由楚辙舟用手脚禁锢自己也不挣扎。
楚辙舟吃不消的,不是他的乖顺,是他那双滟滟含水的眼睛,一言不发、脉脉凝望着你,像是要把人给吸进去。
“你、要要我……”
末了,嘴里还轻声说着这样惹人遐想的话。
要不是闯门进来的是楚辙舟,换了旁人,迟玉挽现在必定早在遭罪了,啖其血食其肉,不生生褪下一层皮肉不罢休的罪。
迟玉挽敛眉,有点不解,明泽今天少见的绅士。
他枕着楚辙舟的臂膀,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十指循热度往更烫的热源无声探过去,清丽声线变得软腻,“明泽?”
楚辙舟反剪住他的双手扣过头顶,近乎从牙缝里逼出了几个字。
“你先睡,今天不要。”
冰凉指尖□□燥温热的掌心牢牢裹住,迟玉挽闭了眼,颈边汗珠没入衣襟,含糊想道:明泽不是这样的。
再往下想,该是“他不是楚明泽”,然而大脑好像有一层无形的隔膜阻止他继续深思,阻止他去推翻自己的认知。
明泽懂得克制了,真好,这样真好,因为他真是累极了,经不起不节制的索要。
楚明泽是很莽撞的,尤其发起狠的时候,他回回受不住,总是疼得夜不能寐。
一直等迟玉挽沉睡过去,楚辙舟都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怀里的人没什么重量,借由廊檐下的吊灯光线,男人垂眼看他。
迟玉挽……谁教你的,这明显勾引讨好人的调.情手段。
楚明泽,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楚辙舟被迟玉挽磨得汗流浃背的时候,真是咬紧了牙关,第一次想把死了倒逍遥的弟弟从坟里掘出来,以长兄名义,按楚家的家训规矩,让他跪三天三夜祠堂,训诫他不知从哪学来的不正之风。
等迟玉挽睡熟了,楚辙舟一手托住他的脖颈,一手穿过他的腿弯,毫不费力地把人抱了起来。
太瘦了。
没有属于活人血肉的温度,浑身只剩下一把可怜的小骨头似的。
迈过门槛,楚辙舟脚步停顿,犹疑几秒钟,果断转身大踏步往反方向走。
他没有把迟玉挽送回卧室,反而替他披了一件毯子,抱着人一路往外走了。
融为一体的两道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迟玉挽的屋前现出一道人影,周岱看着那两人走远,眼中情绪莫名。
夫人对楚家人是有什么割舍不掉的情结么,还是偏要姓楚的才能入他的眼。
他找到了他,想把他带回去。
好不容易死了一个楚二少爷,又跑出来一个大少爷……怎么一个两个独得他们迟七少爷的青睐钟爱。
可是偏夫人喜欢。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他喜欢。
周岱攥紧了拳,露出了一种无奈又酸楚的表情,迟七少爷很少喜欢什么东西。
或许他对楚辙舟并非喜欢,愿意接受他的靠近,已经很难得。
两股力量在他心底激烈地互相拼搏交战,挣扎许久……蓦然,一双似蹙非蹙*的眉眼划过脑海。
比起两年前,迟七少爷瘦了一圈不止。
周岱松了拳头力道,吐出一口气。
他在陆家人微言轻,不能为他做什么。从今往后,只为他做这一件事。
*
迟玉挽再度醒来,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熟悉是因为他从前常来。
陌生的是,他两年没有来过了。
消毒水的味道弥散浸透五官,刺激着大脑神经。
慢慢地,迟玉挽睁开了眼睛,窗外天空朦胧蔚蓝,阳光热烈,树枝繁茂,绿意昌盛。
他的视线透过窗户,凝眸注视窗外高大碧绿的枝叶,有些出了神,
渡安潭没有医院,也不种榆树。
耳边传来轻微的窸窣摩擦声,脚步由远及近,有人推门进来。
“迟先生,你醒了?”
迟玉挽转动脖颈,循声投去视线。
他半倚半靠在病床前,人很清瘦,唇色淡白,气度温文平和,轻轻抬起眸,叫人移不开眼。
夏逢山结结实实怔住了。
昨夜他从洗胃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脑袋陷在枕头里,楚总挡在他身前,没机会看清这人的脸。
漂亮得有些不像话了。
夏逢山眼中遮不住的惊艳,嘶了一声,旋即收敛住外露的情绪。
“迟先生你好,我是楚辙舟楚总的助理,叫夏逢山。”
稍一顿,夏特助觑他的脸色,出于私心,补充道:“我们先前通过一次电话,迟先生还记得吗?”
迟玉挽神色有些疲倦,微点了头,“夏先生。”
夏逢山跟他解释,楚辙舟昨晚留在这里陪了一夜,清早赶去公司开会。
“迟先生要再留院观察半天,天黑之前,楚总会送你回家。”
迟玉挽身子骨太弱,身体情况不耐受,到底没办法接受洗胃治疗,医生替他清理补液,开了一些治疗的药物。
幸好他摄入不算多,楚辙舟也处理得当。医生说,见手青只是引子,归根结底是心病。
夏逢山按照楚辙舟教的说辞,详略得当传递着老板的意思。
迟玉挽安静听着,礼貌道谢。
话说完了,夏逢山还想再多留片刻,想了想顶头上司,最后秉持着严谨的职业作风,客客气气退出病房,守在外面。
到了中午,楚辙舟赶到医院,隔着病房玻璃窗朝里望。
迟玉挽侧卧在床,头偏向靠窗一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他吃了没有?”
夏逢山刚从病房出来,端了连盖子都没打开的餐盒,一脸为难,“我听医生的嘱咐,特意准备了容易消化的流食,不过迟先生胃口好像不太好。”
他在工作中能八面玲珑地应酬,不知怎么,到了迟先生面前,突然就变得无计可施了。
迟玉挽脾性温和柔顺,偏生外表瞧着格外精致脆弱,面对他,端不起架子,也忍不下心,软的硬的都不好使。
楚辙舟点了点头,伸手,“给我。”
他端了一碗温牛奶和鸡蛋糕,放轻脚步走进去。
身后的夏逢山贴心地替老板关上门。
他是给楚大老板当差的,没想过有一天还能看见楚总给别人当差。
病房里,迟玉挽输着营养液,左手扎了针,皮肤四周泛起淡淡的青色。
楚辙舟将输液管流速调慢。
感受到眼前有黑影压下来,迟玉挽睫毛微微颤了几下,睁开了眼睛,乌黑剔透的水眸被长睫半遮半掩着,瞧不真切。
没等楚辙舟说话,他先轻轻开了口。
“谢谢楚先生。”只有迟玉挽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要言谢。
楚辙舟除去工作,平时生活少言寡语,对着迟玉挽已经能算话多了,迟玉挽也习惯默默无言。他们之间的谈话并不多,相处时总有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好比现在。
楚辙舟端碗坐到床边。
谢他什么呢,他真做了一回土匪。明知道他心结未解,不过问他的意愿,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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