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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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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候过他、起身告退,他却又再次叫住宋良娣。

    “阿嫣姐姐,”魏咎说,“我有事要?同宁安商量。事关紧要?,这便去唤了她?过来吧。”

    当夜。

    上京城外的燕军大营,忽有贵客踏月登门。

    燕权命人将她?迎入帐中。

    “五郎,多年?不见……不,竟不知我们还有再见之日。”

    幕篱缓缓摘下,一身夜行衣,腰间佩剑,英气美丽的女郎仍如记忆中一般模样,未有改变。

    但燕权知道?,早已经不同了。

    曾经奉都的少年?郎,谁没有悄然爱慕过这位英姿飒爽、容色倾城的公主。

    他们曾见过她?挽弓如月,射杀骄傲不肯驯服的鹰隼;也曾见她?纵马穿街而过,笑?声如银铃清脆,红衣潋滟,令多少儿郎脸红心跳,日思夜想,盼着有朝一日长大成人,能与她?结秦晋之好,良缘百年?。

    那是北燕王唯一的掌上明?珠啊。

    天之娇女,尊贵明?艳。

    可如今,她?属于上京皇城——被赐给一个八岁小儿为妾。

    【听说了么??公主抗旨不嫁,已经七日未进水米,连王后也气得病倒了。】

    【可公主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陛下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难道?就真的要?叫那些魏人猖狂到?这般地步么?!我们大燕的儿郎都死了不成,竟要?叫一个女子来承担这些!】

    那时的他在做什么?呢?

    战败而归,失去了一条手臂,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和富贵荣华的生活,被震怒的燕王贬为庶民,整天颓丧度日,郁郁寡欢。

    宁安的出嫁却犹如一盆冷水,彻底泼醒了他。

    他想起她?是如何从一个刁蛮任性的姑娘长成如今模样,想起她?弯弓射雕时的倩影,想起他们从小到?大,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比试着谁能斩获最出色的猎物?,她?纵马穿街,他追逐其?后,听着她?畅快的笑?声,一句一句,喊着“五郎”。

    纵然他的生母是魏人,他只是区区庶子,并不能承袭爵位。可她?从不曾看轻过他。

    他是她?的五郎啊。

    【罪人燕权,求见宁安殿下!】

    【罪人燕权,求见宁安殿下,请殿下……殿下!】

    他拼死求到?皇后跟前,三跪九叩,血溢长阶,只求她?让他与宁安见一面。

    可那时,姗姗来迟的宁安,又对?他说了什么?呢?

    【……竟真的是你要?见我。】

    一身华服的公主居高临下,目光平静而冰冷。

    那是他从未在她?眼神中读到?过的寒心与绝望。

    【五郎,你可知晓我不愿意嫁给魏人,是因为在我眼里,他们残暴、凶狠、狡猾——而我更不愿意嫁给你,】宁安公主燕筱温声道?,【因为,五郎……如今的你,只是个废人啊。】

    【明?知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改变不了,何必还来见我?】

    【为什么?不让我记住你从前的样子,却要?让我看见现在……如此丑陋无用?的你?】

    她?的绣鞋用?力?碾在他的左肩,令他不得不伏倒于她?脚下。

    而他的左肩以下,分明?早已空无一物?,衣袖随风飘荡。

    【阿筱……】

    忽然,她?猛的用?力?——

    狼狈跌在雨中久久爬不起身,因此而崩溃嚎哭不止的少年?,与如今满面森然的将军,恍惚间,似都模糊远去。

    “五郎,我今日来,是为了……”

    “够了。”

    燕权眉头紧蹙,冷眼望向面前欲言又止的女郎。

    “公主一口一声‘五郎’,不知究竟在唤谁?若只是专程来与末将叙旧,何必辛苦跑这一趟,”他话?音淡淡,“待我大军攻入上京,届时,自会恭迎公主还朝。”

    “……”

    “还是说,公主已做惯了魏家妇,如今亦是来为他们来做说客,劝末将早日退兵?”

    忍了又忍,却到?底没能憋住那句:“否则眼下我军大胜,公主又为何愁眉不展——为谁愁眉不展?”

    “自然是东宫太子。”

    宁安平静道?:“我的夫婿。”

    燕权微怔。

    “我这么?说,你满意了么??”

    “可笑?至极!”

    回过神来,却几乎下意识冷笑?一声,抬手摸向腰间。

    然而,拇指挑开刀鞘的瞬间,身后却冷不丁伸出一只手,将那长刀按回鞘中。

    “长生!”燕权回头看清是谁,当即低声喝道?,“我早说过不许偷听!”

    “这怎么?能叫偷听?”

    然而男人只是笑?:“我一直都在,不过是你自己关心则乱,眼里只有公主、瞧不见别人,所以没发现而已。”

    “你——!”

    “别动怒,别动怒。”

    长生做了个顺气的动作,又似笑?非笑?地望向宁安:“公主应当还有话?要?说罢?”

    宁安低头沉默。

    见燕权始终没有主动向她?介绍这“长生”是谁的意思,复才长叹一声。

    随即,一字一顿,向他说出了此行真正的来意。

    “前线来信,征西大军即将班师回朝,魏帝亦在其?中。信中称,此战辽西大败,已然归附;而突厥人本想坐收渔利,却损失惨重,仓皇逃回草原。至少五年?内,再没有南下征伐的可能,”她?说,“这一切,皆是今日殿下亲口告知于我,绝无半分虚假。”

    “没有半分虚假?”

    然燕权依旧丝毫不为所动:“试问殿下,此等军机大事,他若真的胜券在握,何必放你出城来大肆宣扬?恐怕是苦熬三月,终于弹尽粮绝,这才想叫你来游说一番,搬出这等说辞诓骗我等罢?”

    “是啊,他何必在这时放我出来。”

    “……”

    宁安苦笑?道?:“燕权,若我说,他只是不愿叫我为难呢?”

    朝堂上的骂声愈演愈烈,她?纵使?整日闭门不出,也并非一无所知。

    相反,她?很清楚,作为北燕献上求和的“贡品”,倘若她?还想在魏都活下去,或许理应学学那位辽西王姬,登上城楼慷慨陈词、痛骂北燕不守承诺越过边界;又或者,干脆以死明?志,向世人忏悔燕军的杀戮之罪。

    她?清楚自己终有一天会被逼出东宫。

    魏咎将她?请去,却只问了她?一句话?。

    【你想回家去么??】

    【……殿下。】

    而她?沉默良久,终是落泪:【您知道?,宁安不愿对?您撒谎。】

    他们二?人做了一场交易。

    于是,太子所纳的燕良媛,此刻仍在东宫中闭门礼佛;

    可北燕的宁安公主,却可以连夜离开上京,站在昔日的故人身前。

    “倘若魏帝归来,你与他之间,必有一场血战,”宁安轻声道?,“五郎,可你还不明?白么??天下大势,百岁轮转,我们的确曾赢过,曾让魏人忌惮恐惧,但如今屈居人下亦是事实。你先打破了这之中的平衡,又失了攻城的先机。倘若大军被困辽西迟迟不归,或许还有一丝机会,但他们……胜了啊。”

    收复辽西,击溃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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