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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捞月亮》30-40(第11/20页)
,赵鸣雁洗过手,毛巾随意擦了把脸上的汗,站到白芙裳面前,她才从纸袋里取出一只脸盆大的毛绒玩具,“送给你。”
“我?”赵鸣雁指着自己的鼻子尖。
“就是你。”白芙裳说:“我在游乐园里买的,看到的第一眼就想起你,专门买给你。”
这是一只造型奇特的草绿色长毛怪兽,眯缝的眼,歪斜的嘴,表情相当拽。
手臂举起,两只大拇指贴着食指搓搓,赵鸣雁犹豫着接过,“为什么,这不是小孩玩的吗?为什么会送给我,为什么会想到我……”
“那你小时候玩过吗?”白芙裳问。
赵鸣雁摇头,“哪有那条件。”
“你现在也不是买不起。”白芙裳说:“但要是我不主动给你买,你肯定想不到买。”
“为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还买这种小孩的玩意。”赵鸣雁话是这么说,眼睛里却写满了喜欢。
她把怪兽娃娃按在床上摸,嘴里嘀嘀咕咕,“里头塞的什么呢,这么软,不是棉花吧,棉花也没这么软……难道有弹簧?没有,没摸到,是什么棉花这么软,还是海绵?”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白芙裳把娃娃抢过来朝她脑袋上砸过去,“是公仔棉。”
“公仔棉?”赵鸣雁说别把娃娃打坏啰,“为啥是公的?”
白芙裳笑倒在床上,赵鸣雁憨憨的一张脸还在追问不休。
她喜欢这个娃娃,她誓要弄清楚它为什么这么软,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长这一身绿色的长毛。
她见过公仔,却从来没有收到过,包括她曾经的丈夫。
在赵鸣雁还按着小怪兽公仔试图进行解剖时,白芙裳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快速倾向她,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响亮的“啵”。
这间过分缺少陈设的小房间甚至响起了回音。
“啵——”
“啵——”
也可能是错觉,是长久空寂的心音在持续不绝。
赵鸣雁捂住脸傻在原地,空白的半张脸纸一样惨白,两只耳朵已经红到熟透。
原来人无论活过多少年月,表达爱慕时都是如此纯稚无邪,还是用小孩子那一套,用落在腮畔的一个吻,毫无杂念的一个吻。
几秒对视,白芙裳起身快速冲出房门,赵鸣雁僵立原地,痴傻望向手心。
那上面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口红印,是她亲吻过她的证明。
第 35 章 送你永不凋谢的小玫瑰
赵鸣雁时常觉得自己老了。
她最美的年华蹉跎在同村那位江姓男人身上, 现在他拍拍屁股撒手而去,一起带入坟墓的还有她十几年的好青春。
到这把年纪,还有资格说爱情吗?
夜里赵鸣雁独自躺在小床上想事情, 想白芙裳说的爱情。
如果经历过真正的爱情, 还会产生渴望的想法吗?她正处在婚姻中,有合法带给她爱情感觉的男人,然而她依旧渴望爱情, 这也许代表她从未收获过爱, 或爱已被损耗。
总之, 她现在没有爱情可享受,所以渴望。
那我呢?赵鸣雁问自己。
人吃饱了, 睡踏实了,兜里有钱花了心才会落到实处,白芙裳是聪明人, 她给了她赚取面包的途径, 才来提醒她,你或许也可以跟我聊聊爱情。
然后, 是床上那只绿绒绒的小怪兽毛公仔, 翻个身,赵鸣雁把它搂在怀里, 白芙裳送给她这样一件孩子的礼物, 又献给她那样一个孩子的吻, 是否也是种暗示呢?
翌日晨起, 赵鸣雁给昆妲收拾房间时, 在桌面上发现小半瓶喝剩的芒果汁, 她把玻璃瓶收来洗干净,突发奇想去花园剪了朵那叫佛什么什么的花插进瓶子里, 趁着白芙裳洗漱,偷偷把花放在她的床头柜上。
早饭时,除了昆姝,家里所有人都聚到餐桌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白芙裳莫名一句:“我收到了。”
刘姨和厨师各端着碗吃饭,没言语,赵鸣雁轻轻“嗯”了声,昆妲凑热闹,问收到什么啦。
白芙裳回答她,也是回答赵鸣雁:“小玫瑰。”
那叫佛什么什么的月季花跟玫瑰大致相像,却不能真正代替玫瑰,但她接受了,称它为小玫瑰。
昆妲歪着脑袋嘀咕,“什么是小玫瑰呀——”
“小玫瑰就是小玫瑰,是心上人送的小玫瑰。”白芙裳手指点一下她鼻尖。
此后,白芙裳的床头柜上,总有一朵新鲜的小玫瑰,养在芒果汁玻璃瓶里,从早陪伴她到晚。
白芙裳开始留意家里的垃圾桶,她想知道前一天被替换下来的小玫瑰去了哪里,她想把它们捡回收集制作成干花。爱情即使枯萎褪色也依旧存在。
但很遗憾,始终没有找到。
直到某日,白芙裳留意到赵鸣雁喝水的那只大茶壶。
800ml的塑料大茶壶,被洗净了黄褐的茶渍,瓶中漂浮一朵火红的佛罗伦萨。
傍晚时分,赵鸣雁刚拿着大水管给满园子的花浇过水,旋开水壶盖子,正吨吨狂饮。
白芙裳挥舞着双手朝她跑过去,往她面前一蹦。
她吓一跳,水洒出来,顺着下巴躺到衣领里,细长的脖颈小片湿漉,夕阳下晶亮。
白芙裳脸上是小女孩那种“抓到你了”的骄傲表情,手指头用力点,“好啊,我说那些换下来的小玫瑰都去了哪里,原来是被你捡来泡水喝!”
袖子擦过下巴和脖颈,赵鸣雁抿着嘴唇笑。
“你笑什么啊!”白芙裳腿迈开,再次站到她面前。
茶壶递过去,赵鸣雁说:“你试试。”
白芙裳盯着瓶口,“你想跟我接吻?”
赵鸣雁“啊”一声,不明白,白芙裳手指连戳她肩窝,“难道你不懂,什么叫间接接吻!”
“我确实不懂。”赵鸣雁说:“我乡下来的。”
“那我现在教你,你看好。”白芙裳抢过她水壶,仰头灌了两口水,嘴唇用力抿在瓶口,随后把唇印处转到她面前。
赵鸣雁手背掩唇偏过脸笑。
“快点!”白芙裳催促。
四处张望一阵,赵鸣雁就着她的手,稍弯下腰,嘴唇轻轻含住瓶口处淡粉的唇印,“叭”一声。
城里人的间接接吻,她学得很快。
暖橙夕光下她的脸半明半暗,轮廓深刻,那双多情的眼睛是倒映着晚霞的一汪深湖。
蜻蜓和蝴蝶四处寻找枝叶歇息,蝉还在叫,刚浇过水的花园湿漉晶亮,蒸腾出植物特有的草木香气。
白芙裳双手捧着水杯,赵鸣雁站在她半步开外,她们视线凝聚在瓶口那片小粉红。
“我没收了。”白芙裳捧着水壶保持原本姿势,木头人成精似的挪动着僵硬的四肢往回走。
快走出花园,身后一声喊:
“欸!”
白芙裳回过头。
赵鸣雁站在一大片盛开的月季、绣球和百合里冲她挥手,“到晚上就别喝了,泡一天了。”
“呸!谁喝你喝剩的水!小保姆,真把自己当根葱了。”白芙裳快步跑进房子里。
赵鸣雁“哦”一声。
蜻蜓落在她身边一株抹茶色百合细长的叶片上,听刘姨说,它的品种名叫作“童年”。
每一种花都有它们自己的名字,区别于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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