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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为妾》60-70(第4/22页)
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很丑,就不看了,要不是晚上就要睡不好觉了。”
温迟迟眼眸黯了黯,扯出了一丝费劲的笑,“郎君,你在向我卖惨吗?”
“是啊,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你的郎君么。”宋也轻轻捏了捏温迟迟的鼻子。
两人依偎在一起,相顾无言,唯有沉默。
好一会儿,宋也才道:“就像秋香所说,孩子没了便没了,你养好身子才是关键,未来日子还长着,我们慢慢生。不急。”
声音克制又冷静,清冷得瞧不出什么情绪。
没有一丝一毫悲伤的样子,甚至还有心力同她打趣。
听着宋也这般说,温迟迟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道:“我知道郎君将来会娶正妻,还会有诸多姬妾,多得是女人给你生孩子,郎君,你这么想我不怪你,甚至还会替你高兴。”
“那你哭什么呢?”宋也替温迟迟擦着泪水,却不想越擦越多。
宋也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确地知道温迟迟这样浓烈的情绪,与患得患失的瞬间,多是由情蛊所致。
可擦着她的泪水,他也会觉得心中闷闷的,这也是她的情绪,她也会心痛,也会害怕不是么?
“温迟迟,”宋也声音低沉,沙哑得不像话,略带恳求道,“你就多信任我一些好不好。”
“郎君,我不强求你,可是他是在我肚子中长大的,长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他同我性命相连,日日同我在一块,你不知道他有多乖巧,多坚强,从上京的路上开始,我没吃过一顿热乎的饭菜,更在牢中过完了年,吃了数日发馊的饭,从彩楼上坠下去,被吊在城墙啊,我怕啊,我都怕都腿软,他一个小小的娃娃,能不怕吗?”
“可他却懂事地陪着我,走了一路。我还梦见,他穿着一件极单薄的肚兜站在大雪里,同我说,阿娘,好冷啊。我去抱他,他下一瞬间便被风雪卷走了。郎君,我不是怪你,我是怪我自己,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没有保护好他,他还那么小,那么脆弱”
温迟迟哭得几乎背过了气,宋也几乎呼吸不上来,就像千万把刀子在同时剜他的心一般。
宋也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轻轻拨了拨,“你不要哭,不怪你,是我不好。”
他轻轻拢着她颤抖着的瘦弱的身子,哑声唤她:“阿迟。”
宋也废了极大的力气将温迟迟几近崩溃的情绪安抚好,待到她睡着,已经入夜了。
宋也将温迟迟轻轻放了下来,见她将被子拢上,将她裹得密不透风,这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宋也靠在床边,极为疲惫地阖上了双眼,静了一刻钟,这才起身往书房中去。
公文与奏疏虽由大学士预先过目,拟批,但最终还得有人决策批红,他才离京一段时间,便有人手脚不安分了起来,而如今又是多事之秋,这些须得他亲自接手,才能令各方安生下来。
因而哪怕他数次受伤,生命垂危,宋也也未曾假借他人之手。
宋也才坐到书桌前批了两份奏折,长柏便敲门而入,他禀告道:“今日仵作验尸,会阴山埋伏的刺客口内藏的毒是漠北所产。”
“付家。”宋也点了点头,手上批着公文没停,毫不意外地笃定道。
长柏眉头拧得很深,“主子,此事说来当真是奇怪,您将要去会阴山捉拿逃犯之事,除却咱们的几个人以外,从未往外泄露过,付家提前在哪设了那么周全的埋伏,就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一样。”
“你想说什么?”
长柏道:“我怀疑有人提前将计划泄露了出去。当时情况那般危急,差一点您也会不会是您写给温姨娘的信”
“不会。”宋也笔顿了下来,抬头看着长柏,笃定道。
“属下并非是怀疑温姨娘,只是信从扬州寄到京城,山高水远”
“没有怀疑的必要,”宋也再次打断了他,“一来,我给她的信从不会写这些她看不懂的事情;二来,一路派送信件的差使都出自皇城司,能力出众,不会出意外;三来,她不会背叛我。你怀疑她,怀疑错人了。”
“我倒是觉得,你与其怀疑她,不如去查查你手下那批人。”宋也不悦地道。
长柏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主子,那些都是都曾是跟随您出生入死之人,自是忠心不二。”
“难道人心就不会变么?”宋也道,“我向来只看证据,你若想澄清你手下那些人,便将证据摆上来。同样地,你若要怀疑她,也将证据摆上来。否则,便将牙关咬紧了,免得说出来的话贻笑大方。”
宋也噤了声,“主子,属下一时情急说了不恰当的话,属下知错。”
宋也专注地批阅公文,在长柏快要离开屋子之前,重又叫住了他。
“王家往年有几起煤矿爆炸的事处理并不妥当,你找机会将案子翻出来闹大。闹得越大越好。”宋也轻描淡写地道。
长柏踌躇了一会儿,而后道:“主子,王家钱权在握,在官场上吃得开,左右逢源,势力盘根错节,您不久前不是也说过,要动王家,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宋也冷冷地看着他,“你忘了,王桂月对温迟迟做了什么。”
“主子,常有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三夫人在您小时候那般刁难您,您不是也隐忍了下来了?如今是关键时候,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因小失大,还请您三思。”长柏苦口婆心道。
宋也蓦然想起温迟迟那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的模样,心中便觉得气血翻涌,他一把将笔拍在了书桌上,静了会儿。
“可那也是我的种,我的孩子,”宋也极为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按我说的做。另外,那个包裹里头的东西拿下去烧了吧。”
长柏拿着退了下去,随意找了个没人地方,燃了把火,将包裹扔了进去。
长柏走了神,边看着火,边想事情。恍惚中却看见火里头烧着的,似乎有拨浪鼓,竹蜻蜓,还有两只虎头小鞋。
但火舌太毒了,烟雾又浓重,他有些看不清。
也兴许,是他看错了吧。
·
自温迟迟昏迷醒来后,她又被宋也摁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之久。
这半个月以来,只要宋也得空,便会待在温迟迟边上,二人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话说,常常都是各做各的事情,并不干扰彼此。
堪堪个把月,宋也便在照顾她这条道上越走越远了。
往日他总是自恃清高,拉不下面子,即便为温迟迟做些什么,他也总要她求他一求,给他一个台阶下。但如今得心应手的同时便也不觉得别扭了,顶多有时候他逼她说一些没皮没脸的话,看着温迟迟面色羞红,宋也扯一扯嘴角罢了。
而他也觉得温迟迟似乎越来越依赖他了。
这数月来,他都会下朝之时再陪她用早膳,有一日他在宫中被事情耽搁住了,比平时堪堪晚了一个时辰。
他到院子中之时,饭菜已经全然凉了,温迟迟就守在桌前,一副沮丧失望的可怜样儿,见到他之时,眸子一下便亮了起来。
晚上一样,温迟迟近来很怕黑,因而都是他哄她入睡后再去处理事情。偶尔他忙,她便守着灯强忍着困意等他回来,即便困得眼皮打架,哈气连天。
她有时候也会偷溜下床,给他上药,炖汤,绣荷包。
若不是还养着蛊虫,宋也大概真要对这份真情信以为真了。
可同时,他又觉得着里头或许也藏着她的几分真心也未可知,否则她看向他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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