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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昨日之旅》30-36(第4/7页)
我总觉得很多地方不对,从一开始就 ”
可是话还没说完,他就痛苦地捂住头,牙齿咯咯作响。
“好冷。”
言早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脱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披在他身上。
它的热度却只是杯水车薪。
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言早觉得好像触摸到了一块冰。
黑板旁的挂表指向十点零五分,言早披在于泽辉肩膀的外套随之滑落。
于泽辉的喉咙中发出了嘶哑的“嗬、嗬”两声,接着就仿佛被冻僵般直挺挺地跌下椅子。
属于人类的躯体霎时间不见了。
言早看见,他的五官回缩,全身变得光滑,已然成了一只黑色怪物。
她退后两步,正好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窗外,也变成黑色的了。
言早挪到门口,打开开关,但灯管却呲呲作响。
闪烁数次后,“嘭”的一声,灯泡炸开,教室重归黑暗。
跟着变黑的窗外,教室中飞速堆积起灰土。
被遗留在教室中央的于泽辉不断扭动,从面部不知道哪里的器官发出嘶哑的叫声。
很快,一个变成了两个,还在不断增殖。
它们像是没有骨头的团团烂肉,挤满了教室中的地面,无尽的叫声和在一起,竟然组成了属于人类的尖叫和窃窃私语。
黑色怪物们窸窸窣窣地在地上蠕动,却让言早觉得它们在刻意模仿些什么。
跟着“砰”的一声,言早知道它们在模仿什么了。
一个蓝白色的影子,从窗外飞速掠过,直直坠到地上。
红色的血渗进破旧的地砖,好像地下有一张贪婪的口将它大口饮尽。
黑色怪物尖啸起来。
言早眼含戒备,后退着离开,狠狠甩上教室的门。
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冲出教学楼的瞬间,言早与那个影子擦身而过。
“他”头朝下,跌碎在言早面前,最小的距离近乎只有几毫厘。在两双眼睛对视的瞬间,时间也仿佛凝固。
舞动的发丝拂过言早的脸颊,现在,她看见了那张一直模糊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洁白的、迷惘的、天真的、绝望的
也是,如言早所料的。
在悲伤和痛苦还没有被命名的年月,她却好像已经尝遍苦涩。
承载记忆的玻璃容器碎成片片,又被人粘起,而顺着伤痕的脉络,言早终于看清了。于是所有片段中的朦胧都变得刻骨,那些虚化的身影被一一对上。
言早惊恐万状,随着空荡的胸腔涌起一股酸意,无数黑色怪物陡然出现。
一定要离开这里!
言早心里只剩下这一个选项。
她身边似乎不再有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又仿佛充满了重复的a教学楼。
重物落地的声音尾随着她,不断有血肉之花涌下来,一次次重复八年前的那个瞬间。尸体堆积在教学楼门口,毫无仁慈。
而黑色怪物铺天盖地,占据了这方世界的每个角落,也阻挡了她前面的路。
令她毛骨悚然的是,无数圆润平滑的面上被撕开了一个微笑着的口子,千万道人声汇聚一齐,震耳欲聋。
“来找我。”
“想起我。”
她闭上眼睛,喊道:“滚开!”
如摩西分开红海般,黑色怪物为她让出一条道路。
言早顺着道路向前跑,却在片刻后就撞到了透明的屏障,伸手触摸,只能感到一层稍亮的薄膜。
停下后,手腕上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她拉下袖子,看见那只在只在八年后出现过的腕表。
表面碎裂,指针无法转动,它被永恒地定格在2012年的十点零五分。
惨白的指尖拂过颊侧,言早看见晕开的血红。
回过身,黑色怪物静静伫立。它们好像在低泣,发出呜呜的哀音。
不知从哪个开始,言早听见了嘶哑的笨拙的一串发音:
“ma ma 妈妈 ”
像是一群孩子在索求母亲的爱。
她再也无法回头了,她再也没有退路了。
言早想起柏严的话,“在你想要结束的时候。”
别再骗我了,她重重吸了口气。
回望这个残破的学校,每一寸地面都已经像是泥沼。黏腻腻的黑色怪物感染了这里,却像阳光下的蜂蜜,逐渐融化。
“结束吧。我说,结束吧。”
瞬间,万籁俱寂,连不断落下的尸体也被定格在空中。
一扇黑色的门,出现在言早的眼前。
毫不犹豫地,她走进去。
第35章
柔软的阳光照射在女孩的脸上,她眉头微蹙,躺在淡蓝色的椅子上。
言早似乎大梦初醒,猛然睁开眼,看见周围洁白的装饰。一切的摆设都仿佛泛着温柔的光,但是这些的源头似乎又来源于她面前的那双眼睛。
一双灼热的、意味深长的眼睛。
眼神再向下滑动,是两片有点熟悉的嘴唇,勾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俨然一副职场精英的模样,却不会让人觉得被拒之千里。
见她醒来,他脸上挂上一种客套的职业微笑,关怀道:“可以跟我讲讲你的梦吗?”
言早怔怔地直视着天花板,花费了一段时间才认清这里,是她曾经工作的地方。
她抿起嘴唇,不愿回答的样子,气氛也随之陷入胶着。
门外有人轻柔叩门,男人看向墙上的挂钟,不再追究言早的反应,而是嘱咐她回去好好休息。
办公室只和这里隔着一层楼,言早回办公室时,房姐正在沏茶,闻声抬头问她:“我给你介绍的咨询师怎么样子哦?都说医者不自医,你看你小小年纪,记性还不如我,早就该听我的话去看看了。”
熟悉的声音让言早一下子又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可她还想再确认一下,她要违背当年的誓言了。
金语语工作的报社和罗郁的编辑部都在a市,虽然没有刻意关注,但言早还是在他们寒暄时候听了一耳朵。
言早顺着导航来到郊区的报社,却被告知这里两年前就拆迁了,不知道为什么地图上却没更新。
编辑部倒是还在a市,但询问之下也并没有罗郁这个员工。
在前台诧异的目光中,言早嘴角咧出一个像哭一样的笑。
都说了,是梦。梦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有了这个的佐证,她连脚步都轻快了。言早甚至涌上一股期待,是不是,当年在h高的事情也是一场梦呢。
时间已经快下班了,四处碰壁的言早却突然涌出一股无处可去的孤独感,等到回过神来,她又回到了办公室。
见她风风火火地走又面色复杂地回来,房姐关心地探出头来:“小言,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太懂哟,但压力太大就歇一歇吧。”
言早苦涩地点点头,半晌没有说出话。
“没事儿,刚做了一场梦。”
好长的一场梦。
一场噩梦。
就这样,言早继续着朝九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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