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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凤君失忆后(女尊)》【完结】(第6/10页)
真有他,抑或是有过半分念想,今夜里也不会认不出他。
相?识近十载,她不会认不出他的身影。
她只是……只是从未想过他会是个男郎罢了。
所以?他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若是因此让师姐生出欺瞒背叛之感,株连九族亦不是没有可能,也会连累颜昭。
虽说这几日的颜昭说话有些奇怪,但在?渝北,他们也算有过过命的交情。
他就是再?糊涂,总还是个人,懂得分轻重缓急。
“今夜献舞之事,陛下若是问?起。凤君切莫说起臣,免得再?生事端。”阮程娇明白颜昭就是再?聪慧,始终是养在?后院的男郎。
而他接触到的师姐,已然是收敛了脾性之后的样子。若是真触到她的逆鳞,师姐绝不会手?下留情。
他这样一提醒,颜昭登时反应过来,后背生出一层薄汗。让椿予悄悄送了阮程娇从暗巷离开,才?后知后觉地攥紧了手?心。
是了,能在?逆风中翻盘坐上帝位者,又岂是感情用事之辈。
可
颜昭低头,瞧着好好缀在?腰间的玉佩,可就是这样的女郎,却将护卫京都皇宫的令牌交给了他。
陛下她到底,到底是什么想的。
清亮的月渐渐升上树梢,浮玉轩里早就熄了灯寂寂一片。倒是御书房中灯火通明,元苏坐在?上首,蹙眉瞧着跪在?下方的阮程娇。
她不说话,也不应允,脸上的神情极为肃冷。
崔成只悄悄瞧了一眼,便?在?门外朝添茶的小黄门挥了挥手?,此间情形绝不可擅入。
“陛下。”阮程娇再?叩首,将脸贴在?地上,“臣愿往西南镇守。”
元苏眉心又蹙紧几分,只道,“西南军情尚无需你亲自出马。”
“臣明白陛下体恤之心,但臣是武将,如今朝廷需要,臣理应为国戍守西南。”
西南军整合不到三月,正是需要打上几场胜仗,稳固军心之际。如今戍守西南的将军虽治军严谨,却已是病弱之躯。是以?才?会急急上报朝廷,请求换将。朝中武将是有些,可若是换了其他人前去,又怕那些老将心中不服。
只有他阮程娇,与元苏一同参军,与那些老将也是相?识许久。
元苏摇头,“孤答应了你娘,要好好照拂你。眼下你到京都将将几月,孤还没有给你娶亲,如何能再?让你去西南征战。再?者我大晋如今也是人才?济济,哪里能只抓着你一人使唤。”
她摆手?示意阮程娇下去。
偏生一向最是听她话的人莫名倔强起来,“陛下,臣自记事起就在?军营,于军中各项事宜都谨记于心。臣知晓陛下待臣亲厚,但臣先是武将,而后才?是陛下同门师妹。还望陛下恩准。”
西南一行,非他莫属。
阮程娇不是没想过再?入沙场会有什么样的状况出现,但如今他已经没有留在?京都的意义。
她
阮程娇抿唇,克制地不去看元苏,她已然有了心爱之人,不因权衡,亦非玩笑,而是真真切切地将那个男郎放在?了心上。
早前他来京都,是因为听闻凤君无宠。眼下,他瞧得清楚明白,自是不必再?留在?京都,用酸涩妒恨生生磨了自己的性子。
他——
阮程娇死死攥紧手?心,他明白自己的心思,越是放不下她,才?越要躲得远远的。
只有这样,在?她心里的他,还会是那个顶用靠谱的师妹。而非妒恨失智,欺君构陷的小人。
“不准。”元苏瞥了阮程娇一眼,“你倒是与孤说说,为何非去西南不可?”
可去西南的武将,光是呈上的手?册名单上就有三页之多,她着实想不明白,旁人都巴不得过安稳的富贵日子,为什么她这师妹却反其道而行。
“臣是武将理应——”
“孤要听实话。”元苏打断阮程娇冠冕堂皇的话,眉眼肃然,整个人登时就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刃,令人惧怕之意扑面?而来。
她甚少?用这样的神情看他。
阮程娇心头一滞,慌忙低垂下脸,“师姐,我……我有说不出口的理由。”
“连孤也听不得?”元苏被她这莫名地固执气笑,“既是说不出,那就等你能说得出时孤再?允了你。”
“师姐!”阮程娇声都抖了几分,话到了嘴边好几次,却又习惯性地吞了回去。
元苏瞧她那模样,心中一沉,只遣了候在?门外的崔成等人走?远。低声问?道,“你说不出,那孤来问?,你只需摇头或是点头。”
“你早前所说成了婚的心仪之人,可在?京都?”
阮程娇微愣,下意识地屏住了气息,好半晌才?点点头。
元苏顿住,脸色泛寒又问?道,“可在?宫中?”
“……”阮程娇如何能再?点头,只跪伏在?地上,“还请师姐恕罪。”
这一句几乎是承认。
元苏蓦地一拍桌子,又怒又愤,却还压着声音,“为何不早说!”
她早就该想到,程娇迟迟不回京都的缘由。明明在?渝北,程娇的眼神便?时不时地落在?颜昭身上,她却并未多想。
“师姐,我……我不是故意隐瞒。”阮程娇也没想到元苏会突然问?起这个,见?她生怒,手?抖心慌地磕了好几个头,忙又撇清着今夜帮了他的颜昭,“但凤君与此事绝无关系,他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落,御书房忽得寂静下来。
元苏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她自然知晓颜昭与此事无关,若颜昭对程娇有半分心思,也不会成了她的小黏糕。
她只是恨自己太过迟钝,竟全然没有发觉程娇的心思。
若是她早一点知晓,也不会让程娇痛苦至此。
“是孤不曾留心。”元苏声音疲累,缓缓靠在?椅背,“这些年是孤没有照顾好你。”
“师姐。”这样的元苏,阮程娇从未见?过,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呐呐唤她。
“此事是孤对不住你,但无论如何,木已成舟。而孤——”元苏睁开眼,眸色复杂地瞧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师妹,“孤从未后悔。”
“……”
眼尾正泛红的阮程娇一呆,渐渐觉出些不对来。
他与她,好似说的并不是同一回事。
元苏这半生,早就看惯了生死离别,在?乎的人并不多。程娇是一个,颜昭亦是。但小黏糕于她,还有格外不同的意义。
她可以?不计较程娇单相?思颜昭的事,却也不能继续让程娇担着御林军统领之职。
“也罢。”
元苏相?信程娇的品行,更信得过她的忠诚,“既然你与孤也说了实话,过往的事孤既往不咎。”
她起身,缓步走?向愣住的女郎,亲自躬身扶起阮程娇,“孤就依了你,去西南。”
“师姐……”
阮程娇半是茫然,半是松了口气,只痴痴地看着她。
他这一走?,怕是再?也不会再?回京都了。而那些相?依为命的年少?时光,终究也只是慢慢被遗忘的过去。
过往是她,如今亦是她。
只不过现在?,她与他已经是云泥之别,再?无半分可能。
酸涩的眼眶撑不住豆大的泪珠,冰冰凉凉地顺着脸庞滑落。
元苏刚要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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