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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心跳晚霞》50-56(第10/14页)
不为过。
毕竟,他这个模样,这个自律的身?材,搭配身?上这套衣服,如?果去她学校里溜达一圈,也会有游客以“同学”二字开头来问路。
高中时开家长会,他刚刚工作没多久,那时候也会有老师问她,怎么把哥哥叫过来,你家大人呢?
她是个孤儿,家里哪有什么别?的大人,费尽心思?沾亲带故,也只有一个叔叔和一个爷爷。
“但你要后年才?毕业,人生只能算是刚刚开始。”
高脚杯里的澄透的液体轻晃。
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某种若有似无的暗示。
裴拾音总觉得?气氛已经到位了,目光不知道第几次从那件大衣上收回,她下意识就坐正了身?体。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说点什么了?
她该怎么回?
是“我?觉得?有点太快,仍然需要时间考虑,毕竟我?现在还在上学”,还是“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实意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你,但是我?想要对你有额外几个月的考察期”?
然而宋予白仍旧松弛地半靠在沙发上,迟迟没有起身?——
他没有去拿那枚钻戒。
所?以他到底要不要求婚?
拒绝和同意的腹稿在心里各打了一份,她已经能够倒背如?流。
难言的焦灼等待让人心烦,她恨不得?拽住宋予白的衣领,问他到底要不要给个痛快。
宋予白:“那你还记不记得?有年中秋,下暴雨,我?们在院子?也看不见?月亮。”
裴拾音:“……”
救命,怎么还要聊以前?
是这么久以来没人跟你缅怀过去,你非要一个劲地逮住我?聊够本?吗?
宋予白说:“方宁怕你无聊坐不住,用烤盘给你做了好多虾片,每一块虾片都用模具烫得?又圆又平整,你还记得?吗?”
裴拾音咬着?高脚杯的杯沿,游移不定的视线又落回到那件大衣上。
“记得?。”
方宁在做这种零食上的手艺颇有天赋,虾肉打成泥,摊成薄片,用上特定的模具,就能烫得?像薯片一样又薄又脆。
宋予白像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皱着?眉又回忆了一遍。
“那年你才?11岁。”
他比划了一下那个时候她的身?高。
“穿一件海军蓝的背心裙,长度到膝盖那儿,夹一双黑色的人字拖。”
“你把每一片虾片,都咬了个遍,缺口大小不同,但整整齐齐循序渐进模仿月相,铺了满满一桌子?,然后很得?意地告诉我?们,说这就叫月有阴晴圆缺,乌云里看不见?月亮,看看你人工咬出来的虾片就当是赏月,逗得?爸爸很开心。”
裴拾音只差没放下高脚杯捂脸。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她都觉得?自己有去讲冷笑话的天赋。
“哇,这么蠢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吗?”
哪怕宋予白还能清清楚楚记得?她的穿着?,但她已经完全?忘了,那天的宋予白戴哪种款式的眼镜,穿什么颜色的帽衫,是靠在墙边玩手机,还是坐在桌前陪爷爷喝茶。
宋予白像是回忆起了很有趣的事情,很高兴地扯了一下唇。
“记得?啊。”
这些细小的、微不足道的回忆,在两人分别?的这半年里,被他独自拿出来,反复咀嚼、品位。
他有的时候,总是会后悔,为什么当年去瑞士,能狠得?下心,走得?那么干脆?
如?果人生注定那么短,相伴的每一天都弥足珍贵。
时间过得?太快,他会担心来不及将她看仔细。
时间过得?太慢,他又会日夜担心失去。
生命是一条患得?患失的长河,他在河中潜泳,好不容易找到金色的水草,却小心翼翼不敢伸手去触。
“后来你高一,爸爸迷上种吊兰,还专门?找人修了个木棚子?,挂吊兰花盆。”
“你给每一盆吊兰都取了名字,总是开花的那盆,你叫她小月亮,从来不开花的那盆,你叫他葫芦,隔三差五就被虫咬的那盆,叫多罗罗,还有小绿、小美?、紫夫人。”
“我?问你,为什么给这些花取这么奇怪的名字,你说你也不知道,想到了就给按个名字。”
她年纪小,孩子?气,总有很多他不能理解的奇思?妙想。
扎着?马尾,蹲在花盆前一本?正经摇头晃脑,一举一动,在他看来,都是移不开眼的可?爱。
“如?果有花死了,你会在吃剩的冰棍小木条上,写上xxx之墓,就插在花盆里,然后当天的晚餐,你会吃一顿素,美?其名曰是在替它们超度。”
裴拾音已经尴尬到忍不住捂耳朵:“这些事情我?都是偷偷做的,你怎么会知道?”
宋予白忍俊不禁,说:“因为我?书房窗外正对着?那片花架,当然能看到。”
裴拾音深吸气,为了阻止他再翻这些让她面红耳赤的旧账,只能转移话题。
“主要是当初爷爷雇的那个园丁不靠谱,隔三差五就把花养死,这就算了,搭的花架还是豆腐渣工程。”
高二那年的暑假,台风天,下了场暴雨。
雨停后,花架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横梁掉下来的时候,她正蹲在地上检查到底死了多少吊兰,是宋予白将她护在了怀里。
“我?到现在都记得?,这么长的钉子?把你整个后背都弄得?都是血。”
摸到一手的血,她吓得?瞪着?眼睛说不出话,眼泪大颗大颗往外涌,宋予白却只是拉着?她,问她疼不疼。
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这样的人?
那次伤得?重,锈迹斑斑的铁钉容易引发感染,他住了小半月的医院。
到绵绵的阴雨天,抬左臂时,牵连到后背,吊着?的那根筋,还会隐隐作痛。
没办法再打篮球,就连高尔夫,其实也坚持不了太久。
“幸亏那次砸到的不是你。”
宋予白的感慨也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我?现在洗澡的时候还能摸到疤。”
宋予白下意识的庆幸,却让她整个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撩了一下。
裴拾音咬了咬下唇,低下头:“是吗?”
“骗你干嘛?”
他很轻地笑了一下,问:“拾音,你要看看吗?”
微微上挑的尾音里引诱也欲盖弥彰。
他呼出来的每一道气音似乎都带着?让她心惊肉跳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回忆被压在试衣间镜前时的吻。
干净的玻璃镜片后,粉棕色的瞳孔里,也有化不开的浓稠欲色,倒映着?她一张不知所?措的、忪怔的脸。
裴拾音微微睁大的瞳孔,错愕忐忑地盯着?他看,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加速的心跳不由自主。
要看后背的疤,就要脱衣服。
所?以不求婚,难道要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吗?
还是进完下一个环节,再求婚?
脑中那根犹疑不决的弦再一次绷紧,刚才?打好的两套腹稿,却在宋予白这个似是而非的提议里忘得?一干二净。
耳边嘈杂到让人头痛的声音,终于完完整整地分裂成了两个。
一个声音在怂恿她看一眼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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