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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穿书为师》20、19.算卦老者(第3/4页)
澜?”
老者搁下碗,坐他对面盯着他眼:“挽救不难,只是不知结果你是否承受得住?”
容尘毫不迟疑:“若只需我一人承担,万箭穿心也好神魂殒灭也罢,我皆受之。”
“哪怕将自己搭进去也不悔?”
容尘:“不悔。”
“明明自己过得都不尽人意,却还看不得这人间疾苦。”老者笑着摇摇头,“罢了罢了,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缘分使然,我又何必强求。”
容尘静静听着,不曾发表任何看法。缘分这种东西虚无缥缈,他向来不太信。正欲借着话头问其解法,却见老者指了指外头靠墙堆放的一捆稻草,对他道:“房子有些漏,老朽年迈无力修补,能否请阁下帮帮忙?”
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瓦片上的雨水仍往下流着。时强时弱的风吹过带起一丝凉意,伴着雨后桂花香,倒是沁人心脾。
容尘知他是想将自己支开好和那小弟子单独说话,虽心中不解,却也没说什么,起身施过礼便往外走。
虽不清楚他为何修为尽失,但依他现在连普通人都打不过的瘦弱身板来看,显然不会对小弟子的人身安全产生威胁。再加上自己就在外头,也不怕出什么意外,所以容尘走的相当干脆。
“师……”顾南下意识想跟上,却被老者拦住。
“你师尊就在外头。就那么几句话功夫,还怕他跑了不成?”
藏着掖着的身份猛然被戳破,顾笒煊下意识向外望去,见人已走远压根没听见,这才不悦地坐回去:“前辈有话不妨直说,何故非得避人不可。”
接收到他暗含不善的目光,老者面色淡然:“不过一句奉劝,仅此而已,不必那般戒备。老朽都这把年纪了,还怕死不成?”
“老朽不过想知道,在你心中,你师尊是什么样的存在?”
顾笒煊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呆愣了下。
屋里有一张缺角石桌,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如今已是十分破败。断口处有些尖利,摸上去有些割手,顾笒煊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那些凹凸,脸上带着不在乎的笑,语气却很是坚定:“定是比我命还重要的人,也是我拼尽一切也要护着的人!”
当初他如天仙下凡救他于水火之中,那濒死之际的一瞥,他就已经沦陷了。
他还记得他毫不在意他的脏污将他抱起时,那清冷外壳下的心疼和温柔。
从赐名到陪伴,从带回峰到收入门下,甚至包括下凡那几日他以害怕再被丢下为由央他陪他入睡时,对方那心疼又纵容的样子,以及半夜为他掖被子的举动,皆是他一生都未曾体会过得温情。他永远都不会忘。
他为他买的酸甜糖葫芦,是他长那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被人那么如珠似宝地对待,珍惜的同时更是不肯放手。
即便他明白自己不过是他善心之举,仅此而已。
哪怕哪天被厌烦丢下,也是他该有的宿命。
可他不甘心啊。
他的一生被浓重的黑暗笼罩。抬头没有神明,只有无尽的黑暗。可他的出现,就像穿透阴霾的阳光,照亮了他的全世界。他要跟着他,又怎能按他的期盼拜另一人为师?
所以他违背了他的意愿,更是大逆不道以幻丹变幻容貌死皮赖脸跟着,以愿寻得机会再续师徒缘分。
这么好的师尊,他恨不得将他一点一滴全都烙进心底、刻进骨血里才好的,其重要程度又怎是几句话便能说清道明的?
“苦难之人得遇救赎,何其有幸。如今你遇到了,就该珍惜把握。”
老者看着他,历经沧桑的眼中是看透世俗的淡然。下一刻他便动了,顾笒煊尚在思考他话中之意,就见那手直直朝自己伸来。
多年的操劳,他的手背已粗糙得像老树皮,上头的青筋清晰可见。他将手放到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手心的厚茧通过薄薄的衣料摩擦着肩膀,有些硌人。
他用关怀的眼光望着他,轻声地说:
“你的眼里有光,心中有信仰和希冀,这固然是好的。只是你要小心,千万别让那光因你而黯淡了。”
顾笒煊郑重点头,眼中一片赤诚。他听老者所言似乎是知道些什么,正欲发问,柴门却被叩响了。
“前辈,晚辈已经修好了,方便进来吗?”
区区铺草补漏,以容尘修为不过挥挥手的事。但心知老者支他出来的意图,容尘补好漏后并未马上进去,而是在外头徘徊了好一会阵。
眼瞅着那已停的雨似有卷土重来的趋势,琢磨着时间差不多的他试探着敲响了门。
“师伯?要下雨了,师伯快进来。”门刚被敲响,下一秒便开了。那小弟子在门后探头,冲他笑。
“那晚辈进来了。”容尘试着问了一句,没有听到回答,便自顾推门而入。
窗外一声闷雷响,容尘下意识看过去,一抬眼就看到了面窗而立长者。
从他的方向只能看到一个苍老佝偻的背影。他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站在窗边,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看灰蒙天空。
“扑棱棱——”
容尘正好奇哪来的扑翅声,就见一只青色大鸟从背对他的老者身前跳出,蹦到窗棱上,转瞬间飞出老远。
老者转过身,手上拿着一小条白纸。
原来竟在看信么?
老者盯着空白一片的信条,眼中失落一闪而过:“今年……依旧没有消息么?”
一年又一年,已经不记得过去了多久,时光的流逝渐渐变得模糊,远方再也没有故人的消息传来。
若不是那些记忆太过深刻,他甚至都以为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一切不过是他的错觉。
容尘对老者的过去有所耳闻,见他神色难掩失落,犹豫再三,他踏前一步,道:“前辈……”
“你既已知晓我的身份,不妨陪我说说话。”手指向一处,示意容尘坐。
灶中的水已经烧开,他盛了两碗,放了些茶叶。
将茶水放到桌上,他也跟着落座,一边吹着热茶一边问他:“你可知我为何要突然淡出世人视线?”
容尘垂眸道:“世人皆说您是厌倦了永无休止地为人卜卦算命。”
“非也非也。”他看着杯中茶,原本明亮的眸子已染上一层浑浊,“泄露的天机太多,身子骨撑不住。加上入世后遇见了些人、经历了些事,心境早已不复从前,离所谓的道越来越远。”
“慢慢的,我算卦极少灵验。”
“你来之前,我卜了一卦,算到有贵客登门。就在方才你进门前,我又卜了一卦。”他指了指窗外在大树底下躲雨被雷劈倒的人,继续道,“我算到有人会命陨于附近,如今它又应验了。”
容尘知道他意不在此事,静静等待他往下说。
果然,下一刻老者就掏出了三枚铜币置于桌上,道:“如今我再卜一卦,看看卦象如何。”
“原来今日竟是大限将至!好好好!”
他一连三个好,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令人看不出他是否真的在高兴。
他笑着站起来,突然对着容尘深深拜了一拜。容尘惶恐万分从座上弹起,忙去扶他:“前辈这是做什么,这可使不得!”
老者被扶起,抬首看着他道:“老朽背道而驰离所修之道越走越远,心已没有当初澄澈,奈何实在眷恋故人,不甘就此离世。烦请容峰主,今后若是见到那位故人,代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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