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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深渊》秋日私语(第1/2页)
暖黄的灯光低调而沉寂,stey黑色三脚架的优美音色与身着熨帖白色衬衣、黑色燕尾西装马甲的年轻琴师相得益彰。
“这就是你最近常常挂在嘴边的男人?”慵懒的女生连眼皮都疲于抬起,左手肘撑在原木的吧台上支着头,右手随意地取了调酒师刚推过来撞色艳丽的鸡尾酒。
白的近乎透明的纤瘦手腕上,玫瑰金的镯子顺着滑下,轻轻碰到了玻璃酒杯,清脆的声响仿佛坠入流淌琴音里的一颗小石子,转瞬即逝。
余光睨着坐姿优雅,身型偏瘦的琴师。
男人带着一半银白色的假面,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线。
嫣红的唇淡淡地抿一口酒,女生收回视线,轻笑一下:“很有个性,倒还不错。”
一听这话,宁娆夸张地扯着嘴角,把耷拉到身前的几缕卷发甩到身后,耸耸肩,翻了个白眼:“现在能从你嘴里听见‘不错’二字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把玩着桌上盛着一半琥珀色液体的酒杯,宁娆望着身旁兴致缺缺的女生,片刻,扬了扬眉梢又开口:“时罂,你真的不准备读研了?以你的成绩保……”
“我只是需要那张毕业证书而已,别的没什么意思。”时罂颇有点不耐地打断女生的话,搁下鸡尾酒,只觉得寡淡无味,莹润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着玻璃,发出轻浅的脆响。
宁娆一脸‘好个高级凡尔赛’的表情,视线颇有些带刺地上下瞅了时罂好几轮,却见她点儿反应也没有,自觉无趣。
于是收回了视线,宁娆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想了些什么,深表理解地点点头,盯着百无聊赖的朋友,拉长调子,戏谑道:“是,我们年年满绩的时总,大学五年全当高三来读,私生活跟个清水煮白菜一样,出了名的性冷淡,可不没意思。不过……”
顿了顿,宁娆拿起酒杯伸手在时罂的杯子边缘轻碰一下,叫醒这只眼皮快要合上的懒猫:“你如果还保持这种无趣的生活态度,接手了家业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有的忙。”时罂淡淡答道。大概是手臂撑得酸了,她缓缓坐直了身子,轻微地舒展一下胳膊。
“……”宁娆几乎要被气笑了,“是,是,有的忙。”
瞪了眼这个明明听懂了她的话,还要故作糊涂的人。宁娆嘴边顿时涌上来一箩筐过期鸡汤,正欲开口,又忽想起曾经看到的那句——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便又垂下眸子,端起玻璃杯灌下一大口酒,默了小会儿,宁娆另辟蹊径,状似无意提起:“时罂,你和以前是真的变了好多。我记得那个时候,时姐大名,无人不晓。哎,我可好奇了,虽然当初他们都说你对待任何人都是敷衍不认真的态度,但看你这个样子,是真的喜欢过吧?”
宁娆拈着酒杯还没放下,就那么摇摇晃晃欣赏暖色灯下,流光溢彩的酒液在杯里重心变换的流动感。
晃动的液体反射了光线,折射出斑驳的光斑,宁娆注意到了这点,不动声色地调整角度,将光线折进时罂浅色的瞳仁。
时罂的瞳孔很漂亮,尤其是落了光的时候,琉璃一般的浅浅灰色,剔透如水。
只可惜,这样好看的眼里,除却她人工打上的反射光,没有其他一丝神采,像是保养不当失去了光泽的珍珠,像是雾霾厚重单调乏味的夜空。
宁娆蹙起秀致的眉头,觑着时罂常年心不在焉、无喜无悲的禁欲脸。若非自家和时家世交,了解颇深,宁娆简直觉得眼前这个是皈依佛门、清心寡欲的时罂其实是顶替冒充的,她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时三傻……
不对!时二愣更贴切!
轻轻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腕,时罂漫无目的的视线飘到了淌出琴曲的黑白键上。
有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流畅地雀跃起舞,那双手冷白、修长,极是养眼。
一曲柔和唯美的《秋日私语》浸润了宾客稀疏、沉静雅致的酒吧每一个角落,竟让一直以来无处安放的心脏格外静谧。
已经不记得何时开始,时罂对外界的反应总是慢了许多,这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宁娆的‘无心’一问。
那时候也是在秋日。心下突然浮现了这个想法,摩挲着冰凉的杯沿,时罂将那段刻骨铭心的旧事在唇齿间咀嚼良久。
此时此地,似乎可以将其倾诉出口……
本没指望时罂会接她的话,宁娆还在搜肠刮肚地寻找什么新话题,却听见蓦然传来淡淡一声“嗯”,难得的音色柔和。
“有过。”时罂望着起伏的琴键,又抿了一口酒,罕见地抬起了眼皮,未聚焦的瞳孔透过了时间,红唇轻启,娓娓道来——
-
秋日里是开学季,作为准高三的苦逼补课生们终于渡过了盖戳的仪式,成为正式的高三备考生。
清晨。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哐啷!”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搁在床头柜上的纯白色电子闹钟,被从被窝里挠出来带着起床气的无情一爪子扇到木地板上,翻滚了好几个跟头,却是依旧锲而不舍,莫得感情地尽职尽责执行毕生使命。
“啊——操!”时罂暴躁地怒骂一声,掀开被子翻身盘腿坐了起来,一巴掌把飞到额前的凌乱长发摸到脑后,强行把难分难舍的上下眼皮拆散。
稍微缓了缓神,节奏感超强的铃声仍是不绝于耳。
抽抽眼角,少女一脸“这次这个闹钟怎么这么结实,怎么还不去死”的冰冷神色,直直捅向地上那个不知是开学这一星期里第几任起床送命者。
……
等等,几点了?
时罂眯起还有些朦胧的视线,不情不愿地施舍给心里已经盘算好不可能善终的送命者,奈何无辜的闹钟上,纵横交错的几条裂缝已经把数字分割了个不清不楚。
“啧。”伸手捞起放在闹钟边上,一大早就被迫经历胆战心惊的手机。时罂摁开屏幕,虚着眼看见时间,短暂一愣,再次暴躁一句,“啊,操。”
七点三十四分。
嗯,这在补课的时候,早上七点五十的到校时间,是刚好可以卡在最后一分钟走进教室的完美起床时间。
不过正式开学嘛……
好像一个小时的早自习已经过半了。
秉承着迟到一分钟也是迟,迟到一小时也是迟,天塌下来都不准打乱生活节奏的时罂本人,以不到零点一秒接受了反正不是第一次的迟到现状。
并且十分努力地压制住了干脆睡个回笼觉的想法
轻车熟路地点开备注为‘好学生’的联系人:【闹钟坏了,我刚起。】
赤脚跳下床,时罂弯腰摁掉闹钟,熟练地一抛。闹钟划过一道简洁的抛物线,‘砰’地落进垃圾桶,与它的前任、前前任的尸体来了个桶中会晤。
声音刚落,时罂又补了句:【这个闹钟质量太好了,下次别买这个牌子的。】
字里行间透露出深深的嫌弃。
【桶里该有三个了吧,都尸骨未寒呢。早饭想吃什么?】‘好学生’十分对不起这个备注,回复的很快。
【你。】双脚触地有了实感,时罂后知后觉腹中空空。支起手机看见‘好学生’的冷笑话,时罂也随手胡乱回了句虎狼之词。
那边却一点不受影响,飞快回复:【别闹。】
很快又接了一条:【早班会之前到的了吧。】
时罂在心里默算了时间:【到得了。想吃肉。】
极漂亮的一语双关。
‘好学生’只当没看懂:【范围太大了。】暗自又腹诽:“小丫头是不知道自己挑食到令人发指?”
深知早起的时罂脑袋一般都不好使,‘好学生’把问答题改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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