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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深渊》Primi passi(第1/2页)
弯下腰用指尖试了试水温,时罂解开浴巾叠放整齐放在一边的架子上。
浴室里水汽氤氲,温暖的水褪去了秋雨的潮湿阴冷,时罂猫儿一样慵懒的舒展一下身子。假寐着放空脑袋,任思绪随意游畅。
今天真是有趣的一天。
她忽然这样想到。
学生的生活其实每一天都差不太多,两点一线,十几个小时分配给学习,几个小时给吃饭睡觉,空闲的时间不多。
除了那些用生命作死的几位人间宝藏,频繁给全班提供一些笑料。
别的就再没有什么了。
尤其是对时罂来讲——好友不同班,班上没有别的朋友,在外人眼里是孤僻学霸,难以靠近。两年多来,校园时间里可以讲话的人基本没有,每一天都既普通又无聊。
只有今天,平平淡淡的学生生活里被扔进了一颗小石子,漾起了一圈小小的涟漪——新来了一个插班生。
一个很特别的插班生。
起初只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少见的极干净的男生。无论是模样,还是气质,站在清晨的柔光之下,像一只雪兔子。
嗯,就是那种,日漫里面常见的,雪白的一团,两片细长的绿色叶片儿做耳朵,眼睛圆溜溜黑漆漆的雪兔子。
她一眼就对这个少年产生了兴趣,却还没有想到要怎么去接近这样的男生,她和许多男生玩过,这样的却从还没有过。
所以很新鲜。
新鲜感很容易让人有冲动,让人上瘾。
她的运气也很好,感觉什么都在帮她,但下意识里,却又有种奇怪的感觉。
……说不太上来的感觉,但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
水汽淡薄了许多,水温冷了下来,时罂揉了揉眼从水里站起身,擦干了水渍换上了浴袍。
从冰箱里取出一盒牛奶,漫无目的的视线恰好掠过餐桌上半透明的塑料袋。
动作稍稍一顿,时罂又将牛奶放了回去——她记得塑料袋里还有一罐旺仔牛奶。
女孩不大会开易拉罐,想了想,去厨房拿了个勺子,撬了好几次才弄开,双手捧着旺仔牛奶,小口啜着,刚泡完澡脑袋还有些轻飘飘的。
她又想起了面对她的各种攻势依旧神色自若的少年,虽然较为委婉,却是很明确直接的拒绝了她。
她原以为他身上的干净纯粹,是被保护的很好的那种不谙世事。却在那一刻意识到且确定了并非如此。
他细心,耐心,即便是看穿了她的动机不纯。
他冷静,礼貌,纵使发着高烧也丝毫不糊涂。
他很从容,很坦然,内心十分坚强,且心向光明。
他是一个真正温柔的人。
无意识地慢慢咬紧唇,眉宇轻蹙,忽然被茫然笼罩的女孩轻声喃喃:“阿逸哥哥……”
大脑猛地传来一阵刺痛,时罂呼吸一滞,顿了一秒,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前闪过无数零落破碎的画面,看不清,抓不住。
‘砰!’及时的一声清脆响声拉回了女孩。
时罂猛地寻声望过去——随手扔在餐桌边的手机,震动着掉到了地下。
时罂缓了口气,才缓缓捡起手机,按下接听。
伴随着些许电流音,耳畔传来低沉的男声:“你回家了。”
极轻地嗯了一声,时罂顺势靠在墙边,垂下眼,小扇般的睫羽在眼底打下一小片阴影,默了一会儿,开口:“喻黯……”
她猛地住了口,刚刚的声音沙哑的走样,完全不像她的嗓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喻黯的声音好像又沉了一分:“你怎么了?”
时罂抚了抚胸口,努力恢复成原来的声音:“没事,怎么忽然打电话?”
知道她不愿说,喻黯便没接着问,淡淡回答了她的问题:“外面雨下的很大,我怕你还没回家。”
“如果我没回家,你就来接我吗?”不知为何,这样的一句话脱口而出。时罂愣了愣,轻蹙起眉,在男生反应过来前,自己答了,“是呢,毕竟我的东西,要好好保护我才行。”
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喻黯沉默片刻,最后只关心道:“既然知道你回家了,那便好。早点睡,晚……”
“巫师……”从刚才开始时罂的心跳就有些异常的快,听见少年大概是准备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句,倏地慌忙出语叫住,却又极快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咬了一下唇瓣,立马压着声音改口,“喻黯。”
“别挂电话,我、想再听你说会儿话。什么都行。”
喻黯的语气有些犹疑:“你……”
“啊,没什么。”飞快地又是一句打断了喻黯的话,时罂挂断了通话。
-
喻黯静静的望着手机,通话挂断后,屏幕静止在联系人时罂的页面上,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滞留了许久。
他的听力很好,并没有忽略掉女孩那个一闪而过的熟悉却又已经陌生的称呼上。
收回握住门把的手,锁上了手机,喻黯走到房间里的阳台边。
打开一扇窗户,少年靠在栏杆上,凝视黑漆漆的窗外,倾听淅淅沥沥的雨声。
方才,在听见女孩呼吸的那一刹,他就觉察了她的情绪。
他想立刻夺门而出去找她。
他大抵可以猜到,她是因为什么而难过,纵使那件事是唯独是他没有立场帮她解决的,至少可以不要在那一刻让她孤独的一个人呆着。
“时罂。”
漆黑的夜色为少年深邃的瞳染上沉寂,喻黯无知无觉沉声低唤。
我只在乎你,别的一切都无所谓。
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
-
洗漱完,时罂慢吞吞地钻进了被窝,被子冷冰冰的。
平躺在枕头上,时罂从被窝里抽出自己的右手,举到眼前。
那个时候……
顾澄空喊了她的名字,那是他一整天,唯一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他站在那里,就仿佛光一样,轻易地吸引了她的目光。
……
出神了良久。
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将右手轻捧着,收回到胸前。
当时抓住她的,他的手,很温暖。
像冬夜里最后的一团火焰。
童话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圣诞的雪夜,擦亮的,那一团小小的火焰。
唇角不由得弯起一抹笑容,时罂缓缓合上眼。
……
——“你不愿意让我送你回去?”
合眼的一刹,忽一句话语又在脑海中荡过。
女孩又猛地睁开眼,眉头一皱,视线又落在了手掌上,静静的,复杂地,沉默了许久……
时罂翻了个身,看见了漆黑的天花板,仿佛深渊的颜色,抿了抿唇,她伸手用右手手背遮住了视线,安静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轻声呢喃出一字一句:“顾澄空,如果,你知道了我的事,你还会拉住我吗。”
-
清晨。
一脸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的丛简终于迈上了最后一阶楼梯,只觉得若是停下步伐,他当场就会一个站不稳,倒地就睡。
“小简?大清早就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啊。昨天又去哪鬼混了?”
忽然,一个貌似很熟悉的女声闯进丛简迷糊的脑子里,迟钝的转过头,然后……
“卧槽!”丛简一个踉跄,壁虎一样扒住了墙,脑袋里的瞌睡虫一哄而散,“时时时姐?早、啊?”
时罂弯了弯唇,没在意他的浮夸动作,双手插在兜里,淡定从容地走过。
-
刚写完一面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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