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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兄长的蛇蝎遗孀》40-50(第12/15页)
绑上,绿腰便端着水下去,两人同坐在灯下,一个在椅子上绣唐卡像,一个靠着枕头?看书。
绿腰手里捉着最小号的绣针,最近用眼太多,她一到晚上就眼花得厉害,今天要正绣到关键处,针却总是?纫不?上去,她长长地叹息一声。
听见?小叔不?大自?然地轻咳两声,她抬头?看他,他伸出手,清了清嗓子,说:“我来吧。”
绿腰将信将疑地把针递给他。
他是?个读书人,她不?相信他还?会做针线活。
严霁楼将那水红的线头?轻轻在口里一抿,然后送到鼻尖,微微眯起眼睛,灵巧地引红线穿过针孔。
“嫂嫂给。”
绿腰心跳得厉害,她只但愿他并未注意到那根红线的线头?,已经在她口里含过数遍。
她飞快地接过绣针,然后侧身,留给他一道躲避的剪影。
严霁楼看着她碎发覆盖的侧脸,唇角勾起一弯削薄的弧度。
原来寡嫂的味道是?这样的。
就知道她说谎了,才不?是?陈年的生虫糖,那糖她定也吃了,很甜。
时辰一分一秒地过去。
“叔叔身上还?有伤,就早些睡吧。”绿腰终于忍不?住起身,向严霁楼说道。
这一夜,她总觉得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可是?每当她抬头?,炕上那人又总是?一本正经地看自?己?的书,周身萦绕着清冷的氛围。
她越来越感到如坐针毡,遂收了针线笼。
看她要走,“嫂嫂好梦。”
他仰起脸,向她露出异常乖静的笑容。
“嗯。”绿腰点点头?,飞快掀起帘子,提着油灯走了出去。
直到外间的灯黑下,严霁楼放下被?褥,解开?夹板。
他怕这东西,真?将他给弄成残废了。
团花的布单,上面似乎有阵阵香气?,他在上面捡到她的头?发,他把它和他的绑在一起,然后心满意足地睡去。
绿腰心中?忧虑,直到四更天才睡着。
幸好第二天早晨,九叔公送了一双拐过来,助他借力用,严霁楼在书院的同窗周礼,也送了些补药和肉骨头?一类,还?有一个木制的轮椅。
绿腰大大道谢了一番,倒是?严霁楼,面上冷冷的,似乎有些不?大高兴,众人知道他一向面冷,又以为他受了伤心情?不?好,便也不?同他计较。
周礼还?推着他在院子里转了两圈,严霁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随后在帮周礼看他新作的一篇经论时,大加鞭挞了一番,直将周礼说得面部无光,似乎前程都黯淡了。
有了拐杖和轮椅,绿腰便不?必再事无巨细地照管病人,到了三天后的叼羊节,听说极其盛大,有好几个民族都要参加,央拉雍错还?派了人来接绿腰,绿腰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
绿腰本来是?想穿红衣服,想起自?己?居孀期间,打扮张扬恐怕惹来非议,遂又换上了往常的青衣,只是?将眉毛描了几笔,又少见?地抹了红唇。
她一出来,就发现严霁楼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盯着她看。
“嫂嫂去哪儿??”
“我和巧玲姐去镇上赶集。”
严霁楼微笑,“嫂嫂别忘了给我买琼锅糖。”
绿腰微微一愣,露出一点心虚的笑容,“好,你还?想要什么?”
严霁楼滑着轮椅转身,“早去早回?。”
绿腰刚关上大门,人还?未走下坡底,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惨叫,她急忙跑进去,严霁楼正摔倒在井边。
看见?她,抬起头?,露出黑幽幽的眼睛,无辜道:“渴了。”
“缸里有水啊。”
“我想喝新打上来的。”
“腿没事吧。”看他一直抱着自?己?的腿,绿腰蹲在地上紧张地问。
“没事,只是?有点疼而已。”
说着没事,看起来头?上都冒冷汗了。
于是?这叼羊节绿腰终究是?没去成,费劲地把他重新弄上轮椅,打了水,烧开?又晾凉,给他喝。
“唉,这下没糖吃了。”严霁楼坐在太阳底下,一边喝水,一边叹息道。
第 49 章
草原上, 一群汉子正策马驰骋。
在队友的?掩护驮遁之下,对面哈萨克族的小伙子们追赶阻挡无效,央拉雍措冲进群里, 成功叼到羊。
“阔克拉合!”
众人叫喊起来。
央拉雍措跳下马,将手里的?阔克拉合,也就是?宰了头、扒掉内脏的青灰色山羯羊尸体,扔给底下的?随从,“去,把它送给沈姑娘。”
“这不拿回?去给你阿嬷?”另一个藏族小伙说,他是?央拉雍措的?同伴。
央拉雍措说:“我们家里几十匹马, 几百头牦牛, 几千只羊, 什么没有, 缺这口羯羊肉吗?”
“年年的?阔克拉合都送到你家锅灶上了,今年不带回?去, 你阿嬷知道要不高兴了。”
“不告诉她就是?了。”-
大山深处, 高岗上的?院子里,严霁楼坐在树荫底下, 手持一本古书。
绿腰坐在严霁楼膝下的?三脚小木凳上, 手里捏着柴火棒, 一边听,一边在地上描描写写。
因为走神,那一笔撇直接扯成了弯钩, 而且扯得没边没际, 差点奔到鞋底去。
于是?严霁楼把书卷起来, 正色道:“手伸出?来!”
绿腰的?神游被?打断,看见严霁楼一脸冷肃, 急忙把手在背后藏好。
她只是?跟着他学点诗文,又?不是?真的?要拜师学文,凭什么要受这么严苛的?惩罚。
严霁楼坐在轮椅上,冷着脸瞧她,“藏什么?学生犯了错,就要挨打。”
“你不要忘了,我是?你嫂子,有你这样对长辈的?吗?简直就是?不孝。”绿腰不管对面小叔子阴沉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下去,“再说你又?不是?真的?夫子,凭什么打人!”
“一日为师,就有一日的?责任,一日为徒,也自有一日的?本分。”
绿腰捡起小木凳就跑,非常轻巧地逃开?,严霁楼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是?你要教我的?,又?不是?我要跟你学。”绿腰站在离树下很远的?地方,警惕地盯着严霁楼。
他看她因为去不了叼羊节,在家心神不宁,便主动提出?,要教她念书。
绿腰能认得简单的?字,但是?吟诗作词之类的?高雅活动就无能为力了,严霁楼提出?要教她,她知道这个小叔子极富才能,连老族长都说他有状元之资,自然?乐得同意,可惜他要教的?东西太难了,她总是?学不会,其实也不是?太难,主要是?太不着边际,她觉得不实用,所以?学着学着就总分心。
“怪你教的?东西不好。”
严霁楼被?她给气笑了,“你说说怎么个不好法?”
“你教我的?都是?假话。”
严霁楼皱眉,他很想知道何?出?此言。
“你问我说人为什么要读书,我说为了发财当官,你就训我,”绿腰喋喋不休地控诉他,“还跟我说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严霁楼听了这话,笑起来,向后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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