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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兄长的蛇蝎遗孀》40-50(第8/15页)
和?面?的时候加糖, 等面?醒好以后, 拉成均匀的细丝,蘸足胡麻油,涂上一种特?殊的香料叫作姜黄, 把千丝万缕团成形, 放进油锅里, 定型以后捞出?来,趁热吃可, 冷吃也可。
其中拉丝是最?难的一步,要是手艺不?行?,使的力不?均匀,可能?还没等到出?锅,一窝丝就?成一窝渣了,最?有名的师傅甚至能?拉出?头发样的细丝,根根均匀,然后堆叠成型,确保口味的甜绵鲜香,入口即化,等冷却下来也能?酥脆清香,金黄色的螺旋窝在盘子里,筷子一戳,就?散成一堆酥末。
绿腰做这个还是有信心的,她在家的时候很小就?下厨了,手艺没得说,只是嫁人之后才做的少了。
千说万说,一窝丝终于团好了,就?等着下锅,她往进倒油,那锅里不?知道怎么水没擦干净,胡麻油溅出?来,在她手腕上烫了一大块。
绿腰吃痛,惊叫一声。
不?到一会儿,手腕上接连鼓起几个大泡。
她忍了忍,正要继续做,门?口天光笼罩下来,地上一道黑黢黢的暗影,悄无声息地蔓延到她脚边来。
原来小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一直站在灶房门?口看着她。
绿腰有些意外,叫了他一声。
他一句话也没说,似乎有些莫名的怒气,大步走过来一把捉住她的手,将她牵到外面?,卷起袖筒,舀一瓢冷水,将她的伤口冲了又冲。
等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去自己的房中。
绿腰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手臂上的伤口,在冷水的冲洗下,确实没那么痛了。
明明是做好事,却这么冷若冰霜,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不?到一会儿,院子里来了人,说是老族长叫大家集合,村里的水渠要准备开工了,严霁楼跟着出?了门?。
现在天凉下来,村里也终于凑够人手,决定挖渠了,每家每户都要出?工出?力,严霁楼作为他们?家里仅存的顶梁柱,这个活自然要交给他。
绿腰知道这份工的辛苦,还想多说两句,可是怎么说都觉得虚假,最?后还是闭嘴。
人走后,她继续做她的炊事。
除了一窝丝,还又炸了些蝴蝶果子,油圈,酥条,最?后又做了一个千层花馍。
这个千层花馍,虽然没有真的一千层,可是工艺之繁琐,也大差不?差,在细薄的软糕之中加入红曲、香豆,还有胡麻和?姜黄,最?后再抹上玫瑰卤子,这玫瑰卤子的原料,用的是苦水玫瑰,从?庄浪县特?意买来的,颜色粉嫩,即使做成酱也特?别鲜艳,凑齐了这五种颜色,寓意五福添寿,姐姐一直在盼望能?怀上孕,这回得偿所愿,也是了了她的一块心事,必得好好替她庆祝一番。
忙完这些,已?经到了晚上。
严霁楼也回来了,看身上湿漉漉的,好像已?经洗过澡了,大约是在外面?的河里冲洗的。
两人共处一室,难免有避讳,绿腰好几次洗澡都是半夜偷偷爬起来烧水,想来小叔也是一样。
绿腰看着他,脖子后颈被?晒得发红,细皮嫩肉的读书?人,乍叫他干重活,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不?过令她意外的是,九叔公倒很舍得这个后辈,虽然平日里很把这个侄孙放在心上,时刻不?忘提光宗耀祖之类的勉励用语,真干起活来竟然也不?偏护着他。
绿腰见他端着水盆,蹲在窗下洗头发,那么一头好头发,在水里涌来涌去,她想:人家都夸自己这头发好,比起他还是差了些,小叔的头发又浓又黑,铺在盆里像水藻。
看他终于洗完头,房里面?也打上了油灯,一窗昏黄,窗纸上透出?他提笔写?字的剪影。
她走到灶房,把白天做给姐姐的吃食每样各挑几份,给他端去。
“笃—笃—”
她轻轻敲了两下门?。
他很快就?从?门?里出?来,穿着白色中衣,头发半湿。
绿腰意外地发现,他的头发湿的时候,竟然是卷的。
“下午吃饭了吗?”绿腰问。
“吃过了。”
她知道是这个回答,幸好还有准备。
“你明天不?是还要去修渠吗?我做了些吃的,带着当干粮吧。”
严霁楼伸出?手,接过她递出?的食物?,“多谢嫂嫂。”
绿腰忽然想起,上次他的衣服,被?她穿回来,至今还在她这边呢,还差点被?巧玲给看出?端倪,幸好已?经洗干净晾晒过了,她便赶紧回屋,给他拿过来。
“我已?经洗过了。”她递给他的时候,郑重其事地说。
“嗯。”他轻轻点头。
“你的手还疼吗?”他忽然这么问。
绿腰有点不?知所措,“不?……不?疼了。”
“我看看。”他强硬地拽过她,掀起她的袖子,红色的烫伤裸露出?来,上面?的水泡肿得明晃晃,像是几张撅起的小嘴。
他将她安置到一个凳子上。
然后盯着她的眼睛,告诉她:“这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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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太大了,需要挑破。”
“啊?”
绿腰有点畏惧。她怕疼。
“可以不?挑吗?”她怯怯地说。
“挑了好得快。”他半皱着眉,态度很强硬。
不?容拒绝,他不?知道从?哪儿取出?根针,放在灯芯的火焰上烤,然后捻着针尖靠近她,等他半屈膝蹲在她脚下,绿腰已?经害怕得闭上了眼睛。
“疼的话就?告诉我。”
一阵刺痛袭来,绿腰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觉得这个时候出?声很失礼。
“接下来,我要用力了,忍着点。”
严霁楼用自己的手绢,按着挑破的水泡,帮她把炎水挤出?来,这下绿腰再也忍不?住了,眉心攒出?两道深痕,口中不?住溢出?呻.吟,不?过很轻,也很破碎。
严霁楼眉心微跳,黑瞳中显现奇异的光芒。
“好了。”他声音极轻地说,像是怕叫醒一个睡梦中的人。
绿腰睁开眼睛,立刻抽回自己的手,这疼痛确实深刻。
严霁楼起身到窗台根底拿来一个小罐子,“这里面?是猯油,可以治烫伤。”
说着弯下腰,捉住她的手腕,指尖蘸取一点,细细涂抹起来。
药物?很清凉,有效地缓解了她患处持续一整天的灼烧的疼痛。
他低着头,睫毛长而密,毛毛的,因为才洗过澡,平日束紧的头发散下来,带着一点媚意,白色的交领里衣露出?清瘦的胸膛,眉头紧紧蹙着,脸上带着关切又有点不?满的样子,绿腰看他一眼,悄悄移开眼睛。
“好了。”他说。
“你哪来的猯油啊?”绿腰问,这东西很珍贵,因为猯这种动物?生活在深山里,而且极为狡猾,洞窟四通八达,即使七八个猎人对?付它也够呛,但是据说它的油治疗烫伤有奇效,所以市场上叫价一向?很高,她确定家里并没有此物?。
“今天挖渠的时候,邻村的葛猎户给的。”
这个葛猎户并不?是他们?的熟人,而且据说此人性格怪异,不?知道他是怎么问他要到猯油的。
严霁楼说:“每天早晚各一次,不?要中断,这样才不?会留疤。”
绿腰说:“多谢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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