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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兄长的蛇蝎遗孀》50-60(第11/16页)
儿才说话,是个反问句,“那你去?吗?”
“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去?。”
严霁楼心里跳起来了?,这句在他听来太?像暗示。
冷水倾倒进锅里,撞到烧红的锅壁上,发出呲呲的声响,白?汽溅起,眼?前一片朦胧。
“我怕你们兄弟俩有悄悄话说。”绿腰把手心的水汽擦在布围裙上,故作轻松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好吧,我晚些时候会去?。”严霁楼终于屈服了?。
“不过我一个人去?就够了?,嫂嫂就别去?了?,”严霁楼说:“晚上天冷,山上风又大,走?夜路恐怕要着凉。”
绿腰默认,“那等一下我去?准备烧纸。”
“嫂嫂有什么要跟哥哥讲的,告诉我也无妨,我替你们传话。”严霁楼在她背后讲。
语气极为平静,眉眼?间却泛起深深的探究之意?。
听他说得古怪,绿腰哧地一声笑起来,“你是人又不是鬼。”
严霁楼往后一仰,半倒在靠椅上,似乎松懈下来,语气却还是半认真,虽然听着是戏谑,实则不像开玩笑,“好,我去?将这话转给哥哥。”
绿腰瞪他,“又发癫。”
“那说什么。”严霁楼还是锲而不舍。
“你说你自?己的话就行了?。”
“我想?说的话,”严霁楼摇头了?,露出不自?信的委屈感,他眯着眼?睛,“我不敢,怕哥哥听了?生气。”
绿腰不说话了?,踮起脚尖,在橱柜里面翻翻捡捡,挑出几样点心果子,“走?的时候别忘了?把这些拿上。”
严霁楼起身,从里面抓走?个白?糖油渍果儿,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淡淡摇头,“哥哥不喜欢吃这个。”
“又不是给你吃。”
“我和哥哥的口味一样。”
他笃信地说:“我不喜欢的哥哥也不喜欢,哥哥喜欢的,我也……很喜欢。”
“你哥才没你这么……”绿腰怨念道?。
“什么?”他猛然看过来,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绿腰叹气了?,“你真是和你哥一点不一样。”越来越顽劣,也越来越狡猾,甚至是,难以?对付。
“是吗?”严霁楼靠到橱柜上,漫不经心地把握着一支黄铜汤匙,他在罐子里挖了?一勺陈年的醋。
就那么咽了?下去?,面不改色。
他倒是没觉得酸。
绿腰一直背对着他,逃避两人的交流。
严霁楼出了?门,然后很快又回来,怀里抱着一个贴着红纸的黑坛子。
“昨天镇上还有人送了?咱们酒呢。”严霁楼语带愉悦地说,那一抹微挑的眼?角却紧紧盯着绿腰,像是要深挖她的每一寸反应。
绿腰听见酒,把脸撇开,露出极不自?然的神态,“我记得你以?前不喝酒的呀。”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总是会变化的。”
绿腰想?起昨夜的事,不禁面红耳赤,心脏飞快地跳起来。
“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她故作严肃地说。
严霁楼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或者是发生了?也不记得,那双长眼?睛微微睁圆了?,很惊讶地问她:“为什么?”
绿腰想?了?想?,给出个绝对客观,不会犯错,也不容反驳的理由?,“对身体?不好。”
他低头无谓地一笑,“这个是高粱酒,虽然烈,但是没有白?酒那么伤。”
说着扒开酒坛上的塞子,酒气溢出,弥散到整个屋子。
严霁楼微微抿一口,递到她唇边,意?思是叫她尝,“嫂嫂喝吗?”
绿腰把头扭开,“我才不喝酒,酒都是害人精。”
严霁楼听了?这话低低地笑,透过那豁口的陶碗碗沿看她,炙烈的高粱酒沾在唇边,就像火一样烧,他昨夜碰到她藏在发髻后的洁白?脖颈,也是这样的感觉,可惜,她逃得太?快了?。
“嫂嫂。”
“嗯。”
她闻声答应,却并不看他,小心的姿态里除了?躲闪,还有防备。
他心里一滞,难道?太?快了?吗?
从前他指挥哥哥追她,那才是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现在轮到自?己身上,反倒患得患失,裹足不前了?。
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太?磨人。
严霁楼起身,把手浸在冰凉的井水里,擦干后理了?理袖子。
“周礼的马车快过来了?,我在外面等你。”
这就是不容她再?犹豫了?,绿腰想?,去?见见世面也好。
须臾,周礼的马车赶到,绿腰梳洗好,从门里出来,穿着件白?绫对襟小袄,下身着四?季团花翠蓝缎裙,头发挽了?个堕马髻,银簪裹在浓密的发间,末端垂下的绒线流苏随着走?动轻轻晃荡。
严霁楼那双幽深的黑色瞳仁一亮。
“很好看。”
绿腰被他的目光搞得有点不自?在,赧然道?:“都是妆扮的功劳。”
原来她本身就肤白?,头发又浓密,虽然五官的量感算不上大,也不是特别精致,但是胜在脸小,骨相清秀,所以?格外耐看,这会儿妆扮了?以?后,把眉尾描长,眼?线上扬,点上红唇,就多了?惊艳。
严霁楼倚在门边,不肯与她让路,绿腰不自?然地垂下头,催促道?:“咱们走?吧。”
严霁楼要伸手来扶她,绿腰笑道?:“我又不是大小姐。”然后灵巧躲开。
就这样,这场让绿腰犹豫不决的宴席最终还是去?了?。
幸好,席上只有几个人,都是周家的亲戚,算是家宴,席间又有周礼长袖善舞,不至于需要特别周旋,吃得还算尽兴,完毕已经是傍晚了?。
回家路上,天色苍茫,迷路了?一般,路越走?越远,行到中途,看见前面方向不对,绿腰警惕起来,“这是要去?哪儿?”
“听说底下有南方来的行脚商在过会呢,咱们去?看看。”
这些人叫南北贩子,每年秋季乘船从南往北而来,满载南地的特色货物,等开春回去?,再?把北方的特产运至南方。
“你应该事先告诉我。”绿腰因?为他的先斩后奏感到恼火,坐在那里生起闷气。
“说了?就不算惊喜。”严霁楼面不改色。
“不说就是惊吓。”
“那嫂嫂吓到了?吗?”
绿腰说:“那还不至于。”
严霁楼被引笑了?,“那就对了?,凡是大胆的人,怎么会怕夜里呢?”
如严霁楼所说,货场架势很大,摆在一个悬崖边的小镇上,底下就是万仞高山,秋天的高原,黑魆魆的,落叶杂飞的广袤森林,变成秃树灌木横生的可怖荒坡。
他们站立于此,如同伏身于沉睡的虎背之上。
由?于已经入夜,此时大多数摊铺都已封闭帐篷选择休憩。
严霁楼说:“咱们得找个地方住。”
两人沿着小路,下到悬崖底下,原来这底下还有人家,就地在崖壁上挖出的石窑,听说以?前是打算建佛窟的,现在成了?某个员外经营的客栈。
透过那圆形菱花的窗户,果然还有灯亮着。
严霁楼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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