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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兄长的蛇蝎遗孀》80-90(第5/16页)
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他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出几步,又停下,转身?走到旁边的立石上,伸手把石棱上晾晒的罗袜取下来,蹲在地上替她穿上。
她的脚还是这么冰凉,微微抬起来,倒是看不?见冻疮的疤了,看来这些年她确实过得很好,起码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玉色的纱罗袜子?经纬细腻,最上面用红丝线绾,他怕吵醒她,粗粗替她穿上鞋袜,就沿着小径离开了。
绿腰自己?醒来,腿上罗袜绣鞋竟然完好无缺,真?奇怪,明明记得之前被露水打湿,她专程在石棱上晾晒的。
她四下看,不?见人的半点踪影。
难道?也是梦中所想吗?
方才,不?知为何,她竟然梦见在雍州那个山村里,她和严二一块骑马,跑进一片深绿的密林之中,后来才发?现那是一片湖,马不?见了,人也跟着下沉,慌张之中,她只好揽紧他的脖子?,一声声叫他。
那三个字,已经很多年没有叫出过口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去跟老管家通知一声,就打算回去了。
结果半路遇上严霁楼,他正在庭前拿把剪刀剪花枝,身?上穿着月白色纱衫,这本是本地士人的常见休闲服,只是因为他身?材格外?高大,穿在身?上便有些奇怪,精壮的肌底若隐若现,显得倒不?如绯色官袍顺眼,又或许是她从前见惯了他一副清瘦少年的样子?,现在看故人忽然变得陌生,一时不?适应,想到这里,绿腰特地移开眼睛。
严霁楼头也不?抬,“今天早上怎么没见你过来。”
一朵肥硕艳丽的花头应声而落,滚在绿腰面前。
“我去花园了。”恐怕力度不?够,绿腰又补充一句,“该干的活都干完了。”
“管家说你睡着了。”
严霁楼提着剪子?走到她面前,银色的剪刀刃缘,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我干完才睡的。”绿腰看着那个不?断靠近的影子?,忍不?住解释道?。
“那也不?行,行有行规,家有家法。”
“从我的工钱里扣吧。”
“不?,用不?着,提督府不?缺那点钱,你帮我把这些花都剪了就成。”
严霁楼说着把剪刀递给?绿腰,握缘向她,尖头那面朝向自己?。
他的目光灼灼,绿腰便低下头,专心看明明是递给?她,她要从他手上拿,没想到却这么费劲。
他低头似笑非笑,“看来你还没睡醒。”
然后慷慨地用一只戴满金玉戒指的手,执起她的手腕,绿腰被那戒指冷硬的边缘有些膈到,忍不?住缩手,严霁楼郑重地将剪刀交接给?她,并嘱咐:“拿稳。”
看着庭前这方盛放的山茶和月季的花池,绿腰不?由得疑心,真?要将它?们全?都剪除吗?
看出她的疑问,“没错,剪你的,我这个养花人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严霁楼坐在檐下的摇椅上,将翻页的书夹在指间,一面悠闲地摇晃,一面说道?。
绿腰捏紧手里的银剪,上面的铭文“罗麻子?”,她认得,这是当地有名的做针剪刀具的老店,听说许多绣娘都用他家的套针,她连花梗剪下一朵白山茶,顺势滚落在竹篮里——她不?忍心叫这么好的花儿都掉落在泥里,收集起来或许还能做香露。
过了良久,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我听说,越是对物,譬如猫猫狗狗,花花草草,之类爱惜的人,越是容易对人薄情,沈娘子?也觉得是这样吗?”
绿腰头也不?回,头顶的烈日?叫她有些晕,手臂上的小筐已经半满,全?是肥硕娇艳的花盘,她提起来振了振,将里面的花朵都摇均匀,“没有道?理的话,对人可以演,对物就不?可以吗,本来不?管是人和物,都是为自己?所用,只要开心,怎么样都好,譬如大人剪这花,从中寻得喜悦,我拾它?们,是为了拿它?们做香牟利,并无高低区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沈娘子?要是有孩子?,不?用送去上学了,自己?便抵得上许多良师。”
绿腰手里的动作一停,过了一会儿才笑道?:“大人谬赞,我并无子?嗣福德。”
花圃里的鲜花都剪得差不?多,绿腰将最后一篮运上台阶,只见上面檐下,已经摆了十?几堆粉粉绿绿的花筐。
太阳底下晒得久了,加上早上起得过早,又没吃东西,这会儿猛然一直腰,上台阶时眼前一阵眩晕,只好扶着旁边大红的梁柱。
这时她听见后面传来声音,“你袜子?上的带没系。”
绿腰低头看,原来是上面丝带散着,怪不?得刚才上台阶差点摔跤,正要弯下腰去,严霁楼远远地走过来,已经蹲下去了,“还是我来吧。”
他的动作很灵巧,很快就将红绳绾成结,不?过,只绾了一只左脚的。
他这时候抬头,因为下蹲的身?姿,仰起脸的样子?和许多年前一样,和记忆中那个少年重合,“我帮你,你应当叫我一声小叔叔,不?是吗?”
绿腰伸手轻轻在他的头顶乌木簪上碰了一下,“大人晒糊涂了。”
严霁楼眯了眯眼,直起身?,“好。”
绿腰很快转入前方的松林之中,一只脚腕上的红色系带随着走动飘拂。
第 84 章
谢家书墅举行了考试, 青轩考得很好,严霁楼甚至觉得,他比当年的自己更有天资。
除了偶尔在他的课上走神。
这些日子以来, 他也发现,这孩子总是心事很重的?样子,看着他,经常让他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先生,沈青轩在桌子上乱刻!”有个谢家的小孩,穿着红锦袍,站起来告状, 样子十分神气, 严霁楼记得, 他是是谢家的?嫡子, 年龄比在场的许多孩子都大几岁,很得谢府重视, 据说四岁就开?蒙了, 现在已?经在学《四书》,在青轩来之?前, 是这群孩子里的佼佼者。
“对?啊, 他为什么可以在这儿?上学, 这里是我家又不是他家。”其余的?小孩也跟着起哄,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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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灌输的?这种观念,或者, 纯粹是小孩子的?嫉妒心作祟。
严霁楼听底下童声吵成一片, 不禁有些头疼, 要不是为了儿?子,他才不来这个?地方, 应付这些小鬼。
衙门里的?公务够他头疼的?了。
“沈青轩。”严霁楼看向后排那?张冷然?的?小脸。
小小的?身躯从?凳子上滑下来,站在地上,双手不服气地绞在身后。
他还是知礼的?,虽然?脸上不悦。
今天他弟弟青庐生病没来,因此?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后排,休息时分别人都?在打闹,人声鼎沸中,他趴在桌前,那?伶仃的?小样子,真叫严霁楼这个?做爹的?心疼。
严霁楼缓缓走下来,看着满脸冷漠的?儿?子,又低头看向木桌右上方的?刻痕,不知道?刻了多久,上面的?痕迹已?经不算浅,大?约是小人儿?力气有限,各处受力不均,图案并不完美,不过整体能看出是个?铜板的?样子。
严霁楼蹲下,和青轩平视,轻声问?:“为什么要刻这个?呢?”
他其实想问?的?是,你们最近很缺钱吗?
结果话到嘴边又改了话术,他不想当众冒犯这孩子的?自尊心,就和他当年一样,身边同?窗都?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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