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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让外戚再次伟大》130-140(第6/13页)
,朕也有话说,第一是舅舅你护驾有功,咱们功过相抵,难道还有人敢置喙天子的救命恩人不成?其次,朕即将亲政,诸多要事,均要舅舅交待转教,事从权宜,祖宗基业与大政国事先于帝王,定然是要以此为先,就算论罪,也得待此事之后,至于此事之后……哼,朕已亲政,难不成如何处置自己政事堂的重臣,还要人掣肘不成?”
到底是年轻的孩子,梁道玄总是很耐心,笑道:“可是,政事堂不止舅舅一个人啊,陛下难道不觉得,其他人也有过错吗?”
“啊?”
姜霖愣住了。
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方面。
“陛下有事,政事堂一个个全都有负先帝的临终嘱托,尤其是首辅和辅政王,他们不能规劝陛下免于冒进,放任自如,岂不有纵乐之嫌疑?”
梁道玄笑得足够阴险,让姜霖有种恍惚,可很快,他就心如明镜,使劲儿摇头:“不行!舅舅不能陪着他们落罪!”
“你又想打老鼠,又想保住油瓶,天下没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况且这笔买卖咱们是稳赚不赔的。”
梁道玄见小外甥如此回护自己心中温暖,但也不得不教育一番:“舅舅本来就是要在你亲政后辞归乐幸的,没有这次纰漏,舅舅也是要走,可是其他人,却怕着远离权力中枢怕得要紧,除去梅砚山和洛王,你那个徐师傅,难道不是么?让他安安心心换儿子上来,少想些有的没的吧!”
“可是,他的孙女……”
“这是另一个机会了。”梁道玄打断小皇帝外甥,“机会,是公平的,你既难以抉择,太后也为权衡利弊而苦恼,就让我来把命运交给个人自己好了,这个恶人,让舅舅来做,往后你和太后有埋怨,也是舅舅的不是,你们母子,不能有嫌隙。”
小皇帝还要再说,一旁的辛公公忙道:“陛下,这时辰不早,您龙体要紧,明日咱们还要等消息,万一有变数,免不了又要挪窝,今日得养足精神才是,国舅爷的话什么时候有过错?您且歇一歇,哪怕是吃过口膳食,再细细问也是行的。”
梁道玄拍拍外甥后背,示意他跟着辛公公去吃饭,而他自己,则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外甥,待其走后,沉默着坐回了椅中……
……
星夜,漆黑的斗篷下隐约可听名贵衣料隐隐摩挲的细碎,前头小太监头也不回,领着人出了行宫甬道,斗篷下伸出一只纤细姣好的手,掌心握着足有十两的金锭,稳稳放在领路小太监的手中,对方掂量几下,隐着喜色,紧张查看一下周遭,在确定并无动静后,向那穿斗篷的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而阴影里,一直站着一个人。
“祖父。”
徐玉淑摘下兜帽,露出清丽的容颜。
“今日不止你一人往外传递消息,想来内侍省好些人的腰包是一夜丰盈了。”
徐照白并未提灯,声音也十分轻柔。
“是,一行的女子,皆在想办法递出消息去,不过也不怪她们紧张,这是她们一辈子的荣华,怎会不上心?”
“荣华?我看未必。”
徐玉淑颔首道:“祖父英明,这些日子孙女听从祖父的话,细细观察,只觉太后与陛下都不甚在意是谁为后,又选多少人充泽内廷,所有人真正在意的,唯有大婚后陛下亲政一事……至于是和谁大婚,反倒不是最要紧的。”
“你的父亲太过忠顺懂事,不够变通,你的弟弟虽读书还算上进,肯下功夫也有些文墨上的脑筋,却不过是个活的书袋,考取功名倒是不必担心,可到了仕途上,想来也不过求个五品荣休,平安顺遂。唯有你,最像是我的血脉,你能洞若观火,这很好,可接下来的,不只是观察才可,你还需要些胆量。”
“玉淑自幼受祖父教诲,侍读膝下,为的就是给祖父分忧,祖父若有示意,但说便是,孙女绝不推诿瑟缩。”
徐玉淑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徐照白望着这一双形似自己的眼睛,忽放柔了声音:“孩子,祖父从未问过你,是否愿意做这后位……如今你也见过陛下和太后了,那祖父便问你,是否愿意染指凤座?你要明白,这便是你唯一一次替自己抉择的机会了,想清楚再开口。”
徐玉淑没有任何犹疑,只是微笑:“自然愿意。”
“为何?”
“容孙女冒犯不孝,敢问祖父,为何寒窗苦读,数十年如一日,伴君如伴虎,朝朝暮暮如履薄冰呢?”
祖孙二人坦荡地对视,徐照白竟也展眉而笑。
“不亏是我寄予厚望的孩子。那好,接下来的路,你要好好走,不,你要骑上马,一路疾驰,不能回头。”
……
“只是一个消息,便乱至如此,看来,哥哥走前说得话,确实是有些道理的。”
所有人都以为此时此刻,当皇帝遇刺的消息传遍行宫时,太后梁珞迦已是焦躁愧痛,难以入眠,然而此时与沈宜在内殿独自讲话的太后却是极其平静的。
“宋福民方才的话,太后已然听过,陛下与国舅无恙,现下主动权在太后手中了。”沈宜自怀中取出一张纸来,上面笔迹略显潦草,却仍旧遒劲有力,“这是照太后吩咐所记,今日通传行宫之外的待选女子名单,请太后过目。”
梁珞迦取来一看,不由哂笑:“这不几乎就是所有了?”
“只有五个人没有动静,崔小姐便是其一,奴才见她时,她正在哭泣。”
梁珞迦并不言语,望着烛火,许久道:“沈宜,你还记得先帝驾崩后,哀家哭了多久么?”
沈宜略微开口,却再度闭紧了嘴巴,短暂的犹豫后,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实话实说:“太后只在人前于礼崩泣,人后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梁珞迦哑然失笑,摆摆手道:“你下去吧,让哀家一个人想一会儿。”
更漏声响起,沈宜走出内苑,只见外面仍旧有几位臣下焦急等候,照例,他转述告知,太后心痛欲崩,如今禁卫已派出,也已调兵来行宫,但是朝政暂且太后无法处理,还且等一等,待陛下安然无恙归来再议。
……
梁道玄虽说觉得已是胸有成竹,但到底是在带着小外甥冒一种从未有过的风险,最终还是一夜未眠,早晨起来,姜霖就见他眼下发出淡淡乌青,人也憔悴。
“舅舅一把年纪,才是要睡觉的时候。”姜霖看了看辛公公,“倒是朕足够年富力强。公公该把劝着朕的劲头多劝劝舅舅才是。”
梁道玄气得笑了,可惜是在人前,不然高低得给外甥后脑勺来一下清醒清醒:“陛下这话阴阳怪气,倒很像徐师傅的真传。”
“难道不是舅舅言传身教么?”
有了昨夜舅舅给透的底,姜霖今日要显得松弛多,他自己也有思量,此时一旦禁军来到,接驾回宫,他全然主动,到底是谁搞手脚,他又想搞谁的手脚,那就任由他和母亲来斟酌了。
算算时日,当初舅舅十分英明,让宋福民和自己同时出发去往两个方向送信,行宫离得要比五陵镇近上半日路程,此时想来接驾的队伍已在路上。既保证了他的安全,又及时告知母后自己无恙,使得母后不至于毫无准备处于惊恐当中而乱了分寸。
自己今后若是有舅舅这番心力运筹帷幄,想来再大的麻烦,也能应对。
正想着,就听辛公公的女儿辛明乐——也是此宅商户的夫人,急忙赶了过来。
“见过陛下。”她礼数周全,行礼后才道,“方才有个人拿着宫内的腰牌,我不敢声张,只让人拖住,那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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