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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狗洞谋士》50-60(第10/12页)
浴过,头发还湿着,脸清清爽爽的,身上穿着家常衣裳,夏衣薄,越发显得身姿英武挺拔。
俞嬴正?过脸来,捻起一块糕,对令翊笑道:“今日这羊乳糕似乎格外好,将军尝尝。”
“先生刚才?看我,觉得好看吗?”令翊问。
俞嬴不说话?。
令翊突然?笑道:“我给先生练套剑吧?我从前学的第一套剑法。”
看着他的笑脸,俞嬴实?在说不出“不”。
令翊从俞嬴的厅堂取了剑,便在树下舞了起来。
俞嬴见过令翊与人拚杀,他的剑法大开大合,不乏为将者?的气度和?沉稳,这套剑却不同,俞嬴从中看到了无限少年意气。或许早几?年的时候,更年轻一些的令翊在蓟都、在武阳家中,就这样常常在树下练剑。
充满少年意气的小令将军——如新绿的竹,如抽箭的兰,如晨曦,如春风,如这世间最美的东西。
俞嬴越发觉得自己这样一个满肚子脏心烂肺的老?鬼确实?不该招惹他。
练完了,令翊收剑笑问:“先生看翊舞得如何?”
“舞得甚好!”俞嬴笑道,“能想见将军年少时候的情景。将军又有天资,又勤勉,难怪能成为燕国最年轻的将军。”
令翊微皱眉,她明?明?是?夸赞,怎么听着味道那么不对呢?这是?把我当成启了?
第二?日,俞嬴去正?式行上大夫拜受之礼,进宫见齐侯。
礼毕,齐侯问俞嬴关?于她说的“引琳琅珠玉”之事:“求贤令也发布有几?个月了,却始终未有列国知名的大贤来,寡人着实?有些焦心。不知上大夫于此有没有什么良策教寡人?”
俞嬴道:“请恕臣直言,贤者?不是?地里的瓜,到处都是?,随手就能摘。贤者?便如真正?的珠玉,宝贵而稀少。大贤又往往矜持,自珍才?华,多有不慕荣华者?。臣以为,几?个月未有大贤来,是?寻常事。”
齐侯微笑一下:“寡人还只当上大夫有办法呢。”
俞嬴笑道:“臣倒也确实?有一拙策。贤者?既不来见君上,君上何不令人去见贤者??”
齐侯挑眉:“哦?上大夫讲来!”
“不说远的,便说齐国的。臣听闻,有一位儒者?邹子,便在临淄以东的邮棠设坛讲学。这位先生早年受业于孔门子思,早在三十年前便列国闻名,是?真正?的大贤。君上何不令人去请这位老?先生?”
齐侯点点头,邹子大名,他还年幼的时候便听说过。只是?恐怕这位先生年纪大了,不愿出门……
齐侯颇为意动,见到相邦田向时,询之于他。
田向却道:“向以为这位先生不合适。”
第59章 去请那大儒
齐侯诧异:“这位邹子寡人也曾听?说过,确实是当世大贤,为何不能去请他?”
田向道:“向少年时曾见过邹子。这位先?生讲诚性、讲仁义、讲礼智,讲‘为政以德’,讲‘博学以文?,约之以礼’……”
齐侯剡好武不好文,听?田向说这些,以手抚额笑起来。
田向也笑了。
“兄长是读书人?,不晓得寡人?的?苦。寡人?真是一听这个就头疼。”齐侯笑道。
“故而向说请这位先?生来,不合适。”
齐侯却摇头?:“寡人?是国君,不是一个平常的?公子,更?不是幼童,哪能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从前有作为的?国君都尊贤重士,察纳雅言。远的?不说,就?说魏国文?侯,师卜子夏、田子方,西?河贤者云集,魏国大治。当今世上,儒墨并称显学,子夏、子方尽为儒者,寡人?要求贤,贤人?便在眼前,如何能因为寡人?天生的?性子粗鄙,便放弃呢?”
田向沉默一下,道:“这位先?生性子端方太过,不知变通。当年?他来临淄,曾力劝先?君尊吕侯,守为臣之分?,勿行‘悖逆’之事?,先?君很是不悦。”
齐侯笑道:“儒家便是这样的?,重礼嘛。从前吕齐的?时候,我们要谋大事?,自然听?不得这样维护正统之序、君君臣臣的?话;如今我们已经是周王亲封的?一方诸侯,是齐国之主,儒家之礼正是我们所需。”
“君上可曾想过,邹子世之名儒,君上为君时日尚短,天下人?还不了解君上,若君上不能纳邹子谏议,或会招来天下士人?非议?”
齐侯看着他,微笑道:“兄长就?那么笃定寡人?没有辨别之能、没有纳谏之量?”
田向抿抿嘴,看着年?轻的?齐侯,没再多说什么:“君上想让谁去请这位先?生呢?”
齐侯神情松弛下来:“按说该寡人?自己去,才显诚意,但邮棠实在有些远,寡人?不便离开这么久。请兄长代劳,自然也是极好的?,但兄长又太忙了。便——让畅去吧。他爱读书,说话做事?也还算有分?寸。”
公子畅既不像公子午那样有野心,也不像公子仪一样缺心眼,是齐侯兄弟中难得的?老实人?。
齐侯道:“这两日,寡人?便让畅带著书信礼物、文?车二驷往邮棠去。”
田向点头?。
田向从齐侯宫中出来,坐在车里,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俞嬴这次用的?是阳谋。她摸准了君上刚愎执拗的?脾气和?急于建功的?心思,就?抛出这么一个大儒来。几?乎可以想见以后君上被这位邹子谏得青筋乱跳的?样子,也可以想见君上在士林中的?名声……俞嬴是真会找麻烦。
“家主,直接回家吗?”御者问。
刚才想到?俞嬴,田向顺口道:“去诸侯馆附近转一转吧。”
御者答应着,驱车去诸侯馆。
年?少的?时候,田向心里有事?,会来诸侯馆找俞嬴,看见她的?脸,听?见她的?声音,心里的?郁气就?先?解了七八分?。后来两人?争吵多起来,渐行渐远,但大约是走这条路走习惯了,哪怕只是坐车从她门前过去,看见她院内那棵大枣树,田向心里也能安稳些。再后来,她故于河间,他的?这个习惯也一直留存着——一直到?如今的?俞嬴住进去,这里成了燕质子府。
她刚故去的?那两年?,知道她院内没有人?,田向偶尔会在门前停留。那宅子的?主人?却托人?找过来,非要将此?宅相送。田向没收。那个院子便住进一任又一任各国使节,树还是那棵树,门也还是那扇被劈了一剑的?门。其实田向不在意那门换不换,或许换了还更?好,免得让他想起那个无能为力的?时候。
田向不觉得自己是长情之人?。开始的?那些年?,满心满眼都是她,那时候确实是一片少年?真心。后来自己和?她搅和?在各种政事?中,政见不同,行事?方式不同,少年?情爱渐渐也就?消磨没了。照那样下去,如果不是她早亡,只怕这些年?已是你死我活的?仇敌。
后来时常想起她,时常来这条路转一转,只是一个习惯,毕竟心里只住进过她一个人?,也没有旁人?可想。而对如今的?这个俞嬴,更?多的?是好奇。
今天,田向再次坐车转过来。
虽是夏天,田向坐的?还是他那辆半旧的?有篷子的?安车。透过车帘,能隐约看到?街景。
御者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人?了,很知道哪里可以走得快一些,哪里要慢一点。车子缓缓从诸侯馆燕质子府门前经过。
俞嬴和?令翊、公孙启正在送客。田向撩开一些车帘,俞嬴正满脸笑意地跟客人?说着什么,令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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