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金陵》50-60(第9/31页)
成王死了?”
“成王怎会?死了,这……听说成王身患传染之疾,其实早就死了?”
皇上脸色暗如墨水,大袖一挥,将酒杯砸了下去:“别奏乐了!”
这个镇北侯,非得要现?在提这件事么!
漠国之人?还在,此举大失朝廷威仪!
“陛下!”曹康抱住皇上之脚,哀求“臣冤枉,陛下且看臣多年忠诚,如何会?为此私盐之利?”
皇上冷冷一笑:“你们二人?争吵令朕心烦。”一脚将曹康推开,声?若冰霜地道:“来人?,裴杨!你将曹康带往诏狱,黄柯,尔自今日起,便是东厂提督。”
曹康跌坐在地:“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知道自己完了,朝皇上的背影重重一拜,过去种种,在脑中一闪而过。
他替陛下夺取皇位,不?惜弑君,毒死了瑞王的亲孙女。
“奴婢这条命,都是陛下的。”
皇帝听见了,脚步微微一顿,却不?曾回头看他一眼。侍奉皇上左右的小太?监黄柯,当?即感激涕零跪下:“奴婢领旨,谢陛下隆恩!”
眼睁睁看着锦衣卫出面,宫宴变成闹剧,难堪收场,那什低笑,托腮凝望:“侍女,你们中原的宫闱之事,真是比燕京街头的杂耍更?有趣。”
有言官摇头:“这回,镇北侯和?曹公公,怕都会?失去圣宠。”
李勍顺着百官人?流鱼贯而出,神色始终如常,夜风起,袍角似飞燕掠水。
风中,只听他衣袂有若击鼓。
李勍回头望向灯火通明,寒气森森的皇城。
那高处不?胜寒的位置,终将是他的。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东厂的新任提督黄柯, 其?起身?之地原是宫中最冷清的地方。他乃伺候冷宫妃子的一个不显眼的小太监,进宫八载,仍只是宫中最低微的存在。
犹记得那年冬, 燕京下了好大的雪。
冰锐如刀, 刺骨之寒。
黄柯推着车过西华门, 冻得双手麻木, 面白唇青。
那时李勍十五岁,正?是最受皇宠的时候,身?份尊贵至极, 生得面如冠玉,又总是温和笑着,唇红齿白的, 喜穿白衣。
燕京上?下,不?论是朝臣、还是宫婢宦官, 都对?他赞不?绝口。
连各位皇子?都要?避其?锋芒。
“长?陵王, 那是何等惊才艳绝的人物!”
“昨夜宫宴, 你们可曾看见,他竟效仿曹植, 七步成诗!”
随口几句诗,被人抄录传颂,满燕京城都知道,长?陵王李勍才华冠绝天下,今年的新科状元已是百年一遇的奇才,竟然连辨诗都输给了李勍。
不?知有多少世?家贵女、宫婢侍女对?他滋生爱慕。
就是这样一个天潢贵胄,竟在出?西华门时不?小心被他挡住了去路。
黄柯因饥寒交迫, 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王爷, 前头有人伏地,似是小太监。”
黄柯急促的呼吸中夹带着怯声:“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李勍撩起车帘走了下来,银白的狐裘在风中飘扬,华贵的布料上?满绣的金色暗纹,年轻的眉眼间如泉水流淌般柔和。
声音低而温柔:“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怎么倒在这里,可是受伤了?”
黄柯神志不?清,朝他磕头:“王爷饶命,饶过奴婢吧……”
“不?必对?我磕头了,本王并未怪罪你。”李勍看他可怜,竟将袖中手炉递给他,“拿着吧。”
黄柯的眼睛凝固在那只如玉如冰般的修长?手指上?,愕然住了。
“徐英,”李勍轻声唤道自己的随身?宫人,“取车上?的备衣来。”
“你叫什么名字?”李勍的视线落在雪地里蜷缩的小太监身?上?。
“奴婢……奴婢叫,黄柯……”
因为恰好和总管太监厌恶的对?头一个姓名,黄柯刚入宫时,就受到了冷遇,被发配到冷宫伺候人,那冷宫妃子?已是疯癫,总会掐着他的脖子?骂人。
李勍道:“徐英是陛下身?边的人,我让他带你回去,这件衣服,你先穿上?。过几日我再让人来看你。”
黄柯回忆起那一冬,长?陵王的施恩,成为他人生的转折。
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他,仿佛他是一个人,而非路边可以随意轻贱的蚂蚁-
宫宴。
出?宫后,李勍便让裴桓去查人:“漠国的鬼面将军那什,身?边有个戴面纱侍女,许是永宁。”
裴桓一震,立刻应声去查。
保和殿,韩肃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在殿外长?跪的镇北侯,身?影落寞。
黄柯缓步经过,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停下。黄柯虽是东厂的新任提督,但他的话语却无半点高压,反而含了几分安抚:“韩侯爷,今日皇上?恐怕不?会再召见您了,还请您先行回府吧。侯爷今日的决断,的确有些急躁。”
韩肃苦笑一声:“多谢黄公?公?提点。”
他没有解释,既然陛下为了皇家颜面,连儿子?成王的死都可以隐瞒,那为了隐瞒案子?细节,元琅遇刺一案,极有可能就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若不?当众说出?来,陛下怕是还会敷衍自己。
黄柯低声对?他道:“侯爷放心,待奴婢肃清东厂,定为侯爷揪出?对?小侯爷下手之人。”
韩肃满眼感激:“多谢黄公?公?施恩。”
保和殿内,裴杨正?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倚靠龙榻,两旁轻纱帐幔飘扬,他眼帘微闭,撑着额角道:“韩肃还在外面儿?”
裴杨道:“臣方才进来时,侯爷还跪着。”
皇帝轻“嗯”一声,不?曾抬首,道:“曹康侍奉朕多年,这次,便亲赐他一杯好酒。”
这是要?赐死的意思?了,陛下甚至连查都不?想让人去查,许多时候,这位皇帝的行事作风,都像孩提似的。裴杨面无表情地应道:“是。”
时辰未晚,李瞻也急步走到,见到镇北侯韩肃仍跪在那,他快步上?前,低声道:“舅舅,这等寒风中,何必如此?”
李瞻将袍子?轻轻披在韩肃身?上?,定声道:“父皇那里,自有我会去说,元琅表兄遇刺之事,我答应舅舅,必将刺客找出?!”
“殿下……舅舅老了,”韩肃跪在那里,声音愧疚不?已,“元琅是我最心爱的儿子?,早知如此,我便由他仗剑天涯,鲜衣怒马,而不?是去做什么御史。是我,害了元琅……”
“舅舅,张师傅说了,此事还有回转余地,父皇不?会怪罪于你的。”
韩肃抬起头来:“你张师傅怎么说?”
“张师傅只说……”李瞻语气停顿了一下,道,“和尚。”
韩肃:“和尚……帛图略。”
现在陛下奉这位高僧为座上?宾,爱戴有加。
曹康死得悄无声息。
夤夜,张仲达藏身?斗篷,来到韩肃府内。
他见韩肃的容颜已枯槁如秋叶,喉咙一紧,轻声道:“侯爷,陛下现在虽怒,但天意难测。如今成王已去、豫王被流放,四皇子?伤足,五皇子?尚幼。只需侯爷躲风避雨片刻,等待太子?即位,韩府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 www.wajiwenxu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