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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金陵》60-70(第20/22页)
天痕摇头,还是看?着他。
林金潼倒是不着急,继续左顾右盼地帮他物色:“那我们再看?看?,哎,那个呢!”他拉扯天痕的胳膊,“穿红衣裳的。”
天痕扫一眼就撤回目光:“不太好。”
金潼又?说:“那个那个!”
天痕飞快答:“太矮了。”
林金潼:“你看?都不看?就说矮!不矮了!”
天痕扭头:“我看?了。”
林金潼:“那你看?认真点!”
天痕:“看?认真了,不好看?。”
一路上他都在说不字,金潼虽然叹息,却没有?埋怨:“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天痕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
看?了一天也没结果,日暮降临,天痕说:“不看?了,带你去吃油酥烧饼。”
林金潼果然被吸引:“油酥烧饼又?是什么好吃的?”
翌日,林金潼不知?从哪里听说鸡鸣寺求姻缘很灵,带着他去拜菩萨,顺便抽个签。
天痕抽了个下下签,捂着没让金潼看?,解签师父看?看?签文,又?看?看?他,道:“施主情缘坎坷,所欢之人眼前可?得,而不能近之,愿施主早些释怀,方遇良缘。”
天痕听后愣了片刻,沉默地添了香油钱,将签文一起放入了功德箱。
“你也去抽一个。”他让林金潼也去,林金潼摇头:“不要了吧,我无所求。”
一旁,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人都有?所求,施主怎会没有??”
林金潼扭头看?去,是个五六十岁穿着灰色僧袍的师父。
林金潼双手合十,朝他施礼:“师父,我确实心无所求。”
那和尚温和地凝视他片刻,说:“你六根清净,心无旁骛,是出家的好苗子。不过一意孤行,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故此,会撞得头破血流。”和尚意有?所指地看?着他额头包扎的伤口道。
林金潼误解其意,不得要领地回答:“虽然我头破血流,可?是我不觉得疼。”
和尚淡淡一笑,说:“时候未到。”
林金潼带着天痕离开了。
“这些和尚说话,我从来都听不懂,什么叫时候未到?”
天痕好像听懂了,突然问他:“你想回燕京么?”
林金潼顿了一下,说:“我不想。”
天痕低头找到他的眼睛,黑色的瞳仁光明磊落而干净,确认他似乎真的不想,又?听他道:“若元琅还活着,我可?能会回去。”
可?元琅生死不明,听说极可?能是被叛贼吴王给杀了。
而吴王英王又?让李勍砍头了,林金潼连报仇都找不到人,故此他认为自己没有?仇恨,亦无所求。
说完,林金潼又?想起来:“对了,我的猫还在李煦那里,不过……黄姑娘喜欢小动物,想必小白过得很好,我也不必去讨要回来了。”
天痕听他喃喃,说:“你喜欢的话,我们也可?以养一只?的。”
林金潼摆摆手:“小动物是牵挂。我四?海为家,日后行走江湖,我不能要牵挂。”
天痕停下脚步:“你要离开金陵么,去哪儿。”
“嗯,”金潼点点头,回首望向黑色山巅,目光放空,“不知?去哪儿,先去塞北采药,再纵横山河,走遍天涯。”
山长水远,好像没有?地方是他的归宿。
两人离开鸡鸣寺时,暗处树荫站着一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林金潼和徐天痕。
鸡鸣寺后山山脚,一处再普通不过的房屋内。
黑灯瞎火,昏暗中,一股浓烈病气弥漫。
床榻上正躺着个闭着双目、裹着厚重被褥的中年?男子,他脸色浮肿苍白,竟是大难不死的丁远山。
“义父,我肯定那人就是李勍的男宠!我认得他!当日不知?他武功高强,出手便杀了我弟兄几人,我侥幸逃命,我这拇指便是因?他而断!他身边之人是徐天痕,李勍的走狗,错不了!”
丁远山没有?吱声,他瞧着已是病入膏肓,脸色苍白,躺着不能动弹。
“李勍的男宠?那不就是此人么!”说话者?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陈旧的通缉令,“此前从锦衣卫那里截取的情报,李勍身边的少年?,便是杀了岭南王世子,又?从众多高手手里逃脱的林少侠。此人符合之前对林纵弟子的推断,这少年?既是杀我们弟兄的仇人,又?是林纵的弟子,林纵带走的血经下落不明多年?,一定在他身上!”
丁远山看?着那张破损的通缉令,目光竟然凝固了,嘴唇哆嗦着,而说不出话。
他身边是他收养的几位义子。
义子们已经照顾这样的丁远山有?一段时日了。他们终日东躲西藏,最?后躲在了金陵。
丁远山助李勍夺取帝位后,帮他暗中铲除一系列的不安定因?素。
后被李勍派东厂太监暗杀,丁远山逃得一命,却中了奇毒,身体犹如一块寒冰,连舌头都僵了,说不出一句话。
听见义子们商量怎么引开徐天痕,埋伏林少侠,丁远山手指发颤,两个字“住手”,却都无法出口。
无关?其他,只?因?丁远山是第一次瞧见这张通缉令。
画上的少年?,长得太像他的女儿丁晴了……
徐府。
徐老爷的书?房,天痕进门后,便觉气氛不同寻常,徐老爷坐在椅子上审视他,问:“天痕,你跟爹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要找另一个金陵林氏?林金潼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你言东厂会来人?甚至是陛下亲自前来?”
“父亲……既然找到便好,”天痕没有?解释金潼是谁,“我会带他离开,他不能再待在金陵了。”
徐老爷看?着儿子良久,心底有?一丝猜测,严肃道:“皇上御驾亲征了,为父的奏疏,兴许他并未来得及看?。”
“……皇上御驾亲征?”天痕神色一愕。
“是,军令已经下了,说韩肃之子掳走先帝,皇上御驾亲征是为迎回先帝。”徐老爷心知?肚明,恐怕是为了将李瞻和韩元琅一起灭口。
他说:“镇北侯一死,现?在京中根本没有?几个可?用的大将,魏武王要留守燕京,陛下军令,让你哥带兵出征。”
天痕闻言:“兄长要出征?这怎么能行!他还有?旧伤!”
“你兄长能征惯战,韩元琅区区小将,怎奈他何??”徐老爷对儿子道,“若为父那封奏疏真的有?问题,你现?在入京,将奏疏调包,兴许还来得及。”
*
几天了,林金潼额头的伤还不见好。
“为何?皮外伤好得这么慢,是府医给你上错药了么?”天痕感到奇怪,为他拆了包扎,看?见他的仍然血红的伤口,心疼地清理?,重新撒上金疮药,再细心地包扎好。
天痕也突然想起:“之前那什说,你中了其他的毒,让我切记不要让你受外伤。”他目光一凝,“金潼,你中了什么毒?”
皮外伤折腾几日都是如此,若是刀子划上一道那还了得。
“不是什么毒,”林金潼不怎么觉得疼,所以天痕给他上药他也没吭声,歪着头说,“我寒疾痊愈后,就有?这个毛病了,伤口不容易结痂,所以我才一直跟你说,我要去天山采一味叫白头草的药。”
“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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