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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窃月(双重生)》30-40(第38/39页)
轻一挥。
死士们霎时拔剑,锐利的剑光直朝阮青黛和云垂野袭去。云垂野拔刀迎上,却只用了一只手应对,另一只手还握着刀鞘,刀鞘另一端是紧随其后的阮青黛。
阮青黛跟在云垂野身后左右闪避。突然,一死士从刀鞘下重重一挑,震麻了她的手,让她毫无知觉地松开了刀鞘。
就趁这一空当,死士们蜂拥而上,将阮青黛和云垂野分隔开。
阮青黛踉跄着退了几步,一抬眼,就看见姜屿已经站在了近前,阴恻恻地看着她。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一只手已经扼住了她的脖颈,猛力一推,将她整个人抵在了暗道墙壁上。
后脑勺重重磕在石壁上,阮青黛几乎头晕目眩。而姜屿扣在她颈上的五指,虽然没有用力,但光是那冰冷的触感,已经让她浑身血液近乎凝滞。
“仔细想想,光是项上人头恐怕不够。越?D和晏闻昭恨不能食你的肉、啖你的血,舅舅得把你大卸八块呈上去,才能让他们解恨。”
姜屿说道。
就在姜屿五指逐渐收拢时,阮青黛抬手攀住了那只戴着佛珠的手腕。姜屿眸色微动,垂眼看过来。
阮青黛张了张唇,做了个口型——舅舅。
姜屿盯着阮青黛看了一会,微微眯眼,没有继续动作。
阮青黛艰难地喘着气,指尖在姜屿的手背上轻轻划写。
「别杀我。」
「我还要替舅舅养老送终。」
姜屿怔了怔,蓦地勾起唇角。
这一次,笑意直达眼底,完全冲散了眸光里的冷冽。
“阿峤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郎,怎么能像个小娘子一样求饶?”
姜屿松开阮青黛,手掌却仍旧贴在她的脖子上,缓缓后移,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罢了,舅舅就再给你一次机??”
机会的“会”字还未出口,姜屿突然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脸上的笑彻底僵住。
而他身前,阮青黛一边急促地喘气,一边攥紧了匕首,匕首另一端全然插入了姜屿的肩头。
姜屿侧头,看清匕首上的刻字后,眸光骤缩,脸色又青又白,比之前更加可怖,“勾魂?”
趁姜屿还未反应过来,阮青黛用力拔出勾魂,猛地推了姜屿一把,正好推在了他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姜屿踉跄几步,目光死死盯着阮青黛,突然大笑出声,“阮青黛,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捎上你!”
阴森可怖的暗道,回荡着没有丝毫温度的笑声。火光曳动,配上姜屿那诡谲恶意的狞笑,堪称惊悚。
***
一阵短促的敲门声重重响起。
卧榻上,阮青黛霍然睁眼,眼底尽是惊惧。她猛地坐起身,抚上自己的脖子,被紧紧扼住的窒息感仿佛还残留着。
“阮青黛,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捎上你!”
姜屿的话犹在耳边回响,像是充满诅咒的恶鬼低语。
阮青黛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白得跟纸一样,额前垂下的碎发也被冷汗打湿。
就在这时,叩门声又加重了几分,传入烟罗纱帐内,让阮青黛从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她连忙掀开床帐,匆匆下榻,却发现敲门声是从屏风后的侧门传来的。此刻,门上正映着晏闻昭高大的身影??
阮青黛一颗心再次悬了起来,踌躇着不敢上前。
敲门声再次响起,俨然带着些不耐。
阮青黛微微定神,调整好表情,这才低眉敛目地拉开门。
身穿寝衣的晏闻昭站在门那头,面色不虞。他大概也是刚梳洗完回房,长发未束,散落在肩头,比白日里看上去随意不少,一双漆黑暗眸被烛火点亮,减弱了几分冷意。
晏闻昭一低眸,便看见她脸色惨白,发丝凌乱,一幅刚惊醒、不堪重负的可怜模样。若换做寻常人,约莫是连大声说话都不舍得的,可偏偏晏闻昭并非怜香惜玉之人,眉宇间仍是一派沉郁,没有丝毫波澜。
他忽地抬手,阮青黛吓得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朝自己抛了一个不明物体,连忙伸手接住。
还不等她看清手中是何物,晏闻昭已经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阮青黛愣在原地,垂下眼睫,手中竟然是一盒药膏。她眨了眨眼,半天都没明白晏闻昭的用意,直到看见手腕上的红痕时,才恍然明白过来。
她回到桌边坐下,打开那精巧的药膏圆盒,闻了闻,竟还是宫中才会有的珍品。
阮青黛挑起一小块在手腕上轻轻涂抹,对晏闻昭的恐惧仿佛也被这药膏淡去了不少。
偌大的建邺城,道貌岸然的世家公子比比皆是,像晏闻昭这样,白日里杀人如麻,晚上却会给女娘送伤药的??却是少见。至少跟姜屿那个疯子比,已经好相处不少了。
姜屿??
阮青黛再次回想起刚刚的惊梦。自打用勾魂扎伤姜屿逃出暗道,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梦见那日的情景了。
她与姜屿的关系,要从十一年前说起。彼时靖武帝还在位,继后钟离潇无子,挑中她养在膝下。姜屿是继后的幺弟,所以名义上算是阮青黛的舅舅。
不过片刻,药膏便在手腕上起了薄薄一层膜。阮青黛收起药膏,倾身为自己倒了杯凉茶,润了润干哑的嗓子。
一个月前,她还不是个哑巴。只是某日,不知哪句话得罪了姜屿,便被他一剂药毒哑,对外宣称皇帝患了咳疾。
所以在暗道里,姜屿说会护她周全,纯粹就是鬼话连篇!
若姜屿真想帮她,就不会在叛军攻城时无动于衷。再往前说,若不是他袖手旁观,凭借钟离氏在各地的势力,晏闻昭和越?D怎么能这么势如破竹地攻进建邺?
更何况,姜屿想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姜屿眼里,她好似就是那块砧板上的鱼,再怎么拼命求生,也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姜屿一定也没想到,一条鱼的垂死挣扎,最后竟会重伤了他自己。
放下手里的茶盅,阮青黛深吸了口气,转头朝屏风后望去。
姜屿睚眦必报,但凡还剩一口气,都不会轻易放过她。保险起见,她最好还是继续留在侯府,待城内风波平息,再寻机会离开。
只是与晏闻昭的这场戏,该如何演下去呢?
***
转眼过了几日,时近盛夏。
赤日炎炎,空气沉闷炽热,连丝风都没有。往日人群熙攘的朱雀长街,也受到了冷落,只有寥寥几个行人。
一人抱着书卷行至长街尽头,明明方才还热得满头大汗,此刻突然就感到一丝寒意窜上背脊。
他下意识转头,望向自己方才经过的府邸。
这是整个朱雀街最靠近皇城的府邸,曾经也是南靖最尊贵的高门世家——仅次于姜氏皇族的钟离府。
可惜,废帝阮青黛登基后,根本不顾钟离氏昔年襄助他的情谊,更不顾与钟离太后的母子情。
先是鸩杀丞相钟离裕,再趁钟离氏其他人方寸大乱时,数罪并罚,几乎灭了钟离氏一族。数日后,钟离太后也在宫中溘然长逝。
昌盛了近百年的钟离氏,最后竟只留了姜屿一个活口。可惜这根孤苗现在恐怕也保不住了??
钟离府府门紧闭,府内一片死寂,四处透着森寒之气。偶有下人自院中经过,也没有任何表情,犹如鬼魅般,连脚步声都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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