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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窃月(双重生)》40-50(第21/32页)
阮青黛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兰苕不解地,“那姑娘你怎么看着还是不大高兴?”
阮青黛正欲言又止,眼前忽地一暗,竟是有人拦在了她们跟前,“郡主。”
阮青黛抬眼看见陆啸,心里一咯噔,“陆大人??你在此处做什么?”
“卑职在等郡主。”
陆啸拱了拱手,答道,“太子有令,今日是郡主学画的日子,所以叫卑职此刻接郡主去东宫。”
第 48 章 048
“现在?!”
兰苕难以置信地嚷了起来,“现在都这个时辰了,还要去东宫?”
阮青黛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看向陆啸,勉强笑笑,“今日时辰不早了,殿下便是要补上今日的课程,也该等到明日??深夜探访,于礼不合。”
语毕,也不管陆啸是何反应,阮青黛便拉着兰苕,匆匆从他身边绕开。
然而还没走两步,陆啸就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来,“郡主见谅。”
方才在落水前,阮青黛突然灵光一闪,服下了锦盒里的解毒药丸。她本想着万一姜屿发现什么端倪,派人探查,自己若能开口说话,便不会让他往废帝身上联想。
可阮青黛当时倒是没顾虑到,自己这嗓音会不会惹得晏闻昭怀疑。她自幼扮成男装,刻意处理过嗓音,此刻正常说起话,虽不至于像男声,但也与寻常女子不太一样。
若是晏闻昭对这声音起了疑心??
阮青黛搭在他手背上的指尖轻轻动了动,有些忐忑地启唇,“??侯爷?”
晏闻昭不自觉抿唇。
虽与他想象的声音天差地别,但却是一样的悦耳,甚至是更悦耳。
“侯爷,大夫来了!”
彦翎领着姜屿身边的大夫进来。
晏闻昭眼里的幽邃散去,一下松开阮青黛的手,起身走开。
***
月洞门外的树荫下,姜屿靠在步辇上,半阖着眼,一只手不断拈动着腕上的佛珠,动作不似面上那般淡定从容。
“郎主,秦大夫回来了。”
身边的牧合提醒道。
姜屿霍然睁眼。不远处,霍松亲自将背着药箱的大夫送了出来,又向姜屿说了一大番感谢的话。
姜屿此刻没什么心思应付霍松,草草地应了两声便要告辞。
下人们抬起步辇沿着石径离开,大夫低眉敛目跟在步辇一侧,没走几步,便听得姜屿问道,“诊过脉了?如何?”
姜屿的声音里辨不出情绪,却莫名让大夫有些紧张。
“郎主,武安侯那位婢女??的确是个女娘。而且从脉象上看,并无任何中毒迹象。”
大夫的话一出口,姜屿手上拈动佛珠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尽管隔着帷纱,没人知道他此刻是何表情,但空气却仿佛凝滞了似的,压抑得让人直不起腰来。
姜屿手指一松,将那佛珠套回腕上,重新阖上眼,嗓音冰冷,“回府。”
***
暮色将至,主院里已经点起了灯。
晏闻昭命人将更宽敞的西厢房收拾了出来。阮青黛用热水沐浴后,便直接被云歌和云杉扶进了厢房,又被云烟端着碗喂下了大夫开的药汤。
阮青黛最初不过是故意做出些病弱的姿态,可装着装着,身体却真的有了反应,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眼皮也越来越重,尽管心中还有各种不安,她还是抵挡不了那席卷而来的倦意,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芙蓉宴后前院还有各种杂事,派人将晏闻昭请了过去。晏闻昭离开前,特意吩咐三个婢女守在阮青黛身边伺候。
三人虽和阮青黛身份相同,但今日亲眼目睹了晏闻昭对阮青黛的态度,便知这位云皎与她们春秋冬不一样,自然也不敢怠慢,兢兢业业地在厢房内陪着阮青黛。
听得床上传来几不可闻的梦呓,云杉立刻起身凑了过去,还未听清说的是什么,她便发现阮青黛两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连忙伸手探上她的额头,惊觉手掌下一片滚烫。
阮青黛高热不止,主院再次热闹起来,婢女们进进出出,阮青黛却浑然不知,仍是紧蹙着眉,被噩梦魇住了似的。
出乎意料,这次梦里竟是没有出现姜屿,而是回到了更早之前。
那一年,她还没被记到钟离皇后名下,没有与姜屿见过面,而她的生母许采女还尚且在世??
“不过一介樵夫之女,竟敢在本宫面前穿戴得这般招摇?”
袁贵妃是最受靖武帝宠爱的宫妃,而许采女那日不过是戴了支鎏金缠枝步摇,便不知哪里碍了贵妃的眼,叫人按在御花园中,硬生生扯散了发髻。
那鎏金缠枝步摇也砸在土里,被贵妃身边的?仁桃唤挪榷稀?
许采女捧着断成两截的步摇,一步一踉跄回了宫,恰好被来请安的阮青黛看了个正着。
阮青黛那时不过八岁,只知道那支步摇是许采女刚入宫时父皇赠予她的,她视若珍宝,平常甚至都舍不得拿出来戴,如今却被人毁成这样。
瞧见许采女还想背着人将那步摇修补好的哀戚模样,阮青黛怒火中烧,甚至没跟她商量,第二日便去了御花园等袁贵妃。
许采女虽是樵夫之女,却会些奇门阵法的本事。阮青黛小时候见了,便缠着她教自己,也学会了些占卦、布阵的皮毛。
待袁贵妃领着人又来了御花园,阮青黛不过挪移了几盆牡丹的位置,顷刻间,一群人便像是见了鬼似的,被困在原地惊叫连连、四处乱窜。
阮青黛正看得发笑,却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一转头,许采女已经脸色难看地站在她身后,第一次扇了她一耳光。
那是许采女第一次打阮青黛,也是最后一次。
几盆牡丹花被许采女挪回原位,袁贵妃惊魂未定、狼狈不堪地扑进了靖武帝怀里,指着被宫人押来的许采女和阮青黛,惊恐地叫着“妖孽”。
阮青黛至今还记得靖武帝当时的眼神,愠怒、惊疑、忌惮,没有一丝爱意,甚至没有一丝温度??
“许采女教子无方,杖责二十。”
靖武帝冷声下令。
阮青黛瞬间慌乱起来,抱着许采女的胳膊不肯撒手,却愣是被宫中侍卫拉开拖到一边,眼睁睁看着那一寸厚的棰具重重落下来,打在许采女的下腰处,几杖便见了血。
年幼的阮青黛彻底吓蒙了,哭喊着为许采女求饶。就在靖武帝沉默犹豫时,贵妃又哭诉了两句,差点背过气,靖武帝便着急地搂着人离开了御花园。
许采女咬着牙,痛得几乎要晕过去,阮青黛终于挣脱侍卫的桎梏,踉跄着冲了过去,跪在许采女身侧,却见她的视线仍死死盯着靖武帝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情绪太过复杂,是那时的阮青黛无法看得懂的??
晏闻昭回到主院时,便听云歌说阮青黛发了高烧,不由眸色一沉,快步走进厢房。
厢房内弥散着一股浓郁的药味,晏闻昭在床榻边坐下,转头望向烧得两颊绯红的阮青黛,眉眼间萦绕着一股阴郁之气。
阮青黛紧拧着眉心,张了张唇,一两句呓声不自觉吐露,却轻得令人听不太清。
晏闻昭微微低身,终于听见阮青黛喃喃呓语唤着的是“阿母”。
晏闻昭呼吸一滞,目光再次落回阮青黛面上,恰好触及那滴从她眼角划过的泪珠,忍不住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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