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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她心如练》60-70(第15/18页)
论事情不太好,声音顿时消减不少。
祝从浓眼前一亮,呀了一声, 三两下跳下台阶奔至雪人前。
江书改怕她摔倒忙追着牵着,无奈地喊着长公主殿下跟在后面。
祝从浓也是见过世面的,宫里不乏技艺超群的冰雕师,雕磨出来的作品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
但能用雪做出这种逼真效果的,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祝从浓绕着那雪人走了两圈, 啧啧惊叹:“我来时门口尚且空无一物,出来居然看见这么个雪塑美人,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前前后后算起来,她来宋府不到半个时辰,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搞出这么一个雪人, 属实是个大工程。
祝从浓看了看驰马拉弓的雪人,又比了比辛如练:“像, 太像了, 这神情简直和练练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画都画不出这么像的。”
辛如练也打量着雪人, 这个场景她记忆犹新。
是东逻关那一战,她带领的军队四面楚歌, 腹背受敌,又逢大雪封山,朝廷拨的援军被困半路,那种情况下就算赶来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大敌当前,她顾不得再多,单枪匹马闯入几十里外的赵断鸿军营,胁迫他与自己合作。
这步棋走得很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冠上通敌卖国的罪名,但她不能让跟随她的数千将士死在边陲的大雪天,无人敛骨。
那时的她和赵断鸿二人分属阵营不同,各为其主,再加上有之前大周那一战在先,双方也算是水火不容。
她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因为赵断鸿驻军附近,本身持观望状态,打算等着鹬蚌相争,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基于各自利益,她也给出了相应的让步,促成双方合作退敌。
纵然相互不信任,纵然相互有芥蒂隔阂,为了唯一一点共同利益,那一战还是赢了。
只是赢得不大顺利,她麾下的将士死伤近八成,那是她领兵作战以来遇到过最惨重的伤亡,血漫山野,斑驳的雪被晕染化开,又被冷风冻成一片。
这雪人堆出的场景就是她和赵断鸿里应外合一举歼灭敌军的情形,战旗染血,马蹄声咽,无数尸首落地成霜,她取敌将首级,张弓鸣哀。
“真好看呐,书呆子,等会儿回府你也给我堆一个。”祝从浓赞叹不已,一转头却注意到辛如练情绪有些低迷,忙问怎么了。
辛如练收敛思绪,摇摇头把祝从浓扶上马车。
目送马车轱辘辘驶离宋府,众人视线又落到辛如练身上。
这位可是大齐现如今的重头人物,虽说宋培印放话不让人议论辛如练长短,但茶余饭后,关起门来谁又管得了。
先是夺职,再是冲喜,前不久又有大福寺方丈批命殒丹陛,宋三公子随方丈苦行修度,身体本来都好得差不多了,结果回到宋府当晚就吐血病重,隔天便抬出去寻医问药去了,更别说昨儿个大御明昭太子不过前脚刚到宋府,后脚眼睛就受了伤。
这一桩桩一件件,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关系,但真要琢磨起来,只有两个字——邪门。
不是宋府邪门,而是辛如练邪门。
和她走得近了,终归是要倒大霉的。
譬如松府宋三公子宋砚清,譬如大御明昭太子晏行舟。
先前祝从浓在时他们还不这般放肆,谁不知道长公主护着辛如练,谁要是敢说半句辛如练的不是,祝从浓非得把人修理一顿不可。
可现在祝从浓走了,人群便肆无忌惮开始窃窃私语,只是对上辛如练的目光时又一个个鸦雀无声。
倒也不是怕,但也不能说不怕。
毕竟她不同于其他闺阁女子,别的女子都只能称小姐,也就只有她能被称一声女郎,她是真正上战场杀过人的,脚底踩过的鲜血比他们走过的路都多。
再加上前几日她在辛家闹出那么一桩事,亲生父亲都被她打成那个样子,大齐重视孝道,辛如练这般罔顾伦常,事后不仅没被治罪,承以郎辛护还被他们皇帝给削职处落了,虽然没要辛家人性命,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和抄家没什么区别了,不过苟活而已。
这样一个厉害人物,他们怎么可能不怕。
但现在,让他们不敢高声语的不是这个原因,而是辛如练的眼神。
太过平静,太过冷静,就像是高山之上的圣池,接天辟地,因为远离俗世不染纤尘,红尘烟火到了她面前反而落了下乘,更遑论这些不切实际的人云亦云,只会让说这话的人觉得是自己太过失礼,青天白日之下生出羞愧之感,无处遁形。
一时间,场中的人都静了静。
一片寂静里,也不知道是谁惊呼出声,忽然跳出人群佝偻着腰在脖子和背部几处掏来掏去,一边摸一边怒喝:“谁用雪砸我?”
雪球是从冲着他后脑勺砸过来的,碎裂的瞬间直接顺着后颈滑进了背脊,这下雪天本就冷,突然被雪扑了一头一背,凉意霎时席卷整个人,叫人忍不住跳脚惊呼,偏偏还抓不出那些落进衣服里的碎雪。
周围人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吓了一跳,挤挤攘攘嗡嗡乱乱,过了片刻人们这才意识到,说话的人是起先叫嚷辛如练邪门叫嚷得最厉害的那个。
他嗓门大,在人群时说几句话都忍不住人纷纷侧目,此刻跳出人群,就更加显眼。
辛如练也看向他,但并没有说什么。
那人想到自己先前说辛如练坏话,如今被这么赤裸裸地看着顿时心虚不已,当即掩面挤出了人群,就连衣服里的雪都不掏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然而还没等他跑出几步,就被守在周围,专门护卫晏行舟安全的兵士给拦了下来。
见状,人群当即有些混乱。
之前他们远远围观宋府,说些有的没的这些兵士都没什么反应,怎么现在突然就动手了?
人人惶惶不知这又要弄哪出,但基于兵士手里拿着兵器,也不敢造次,只得把自己往人群里拥,以求待会儿动起武器来不会伤到自己。
紧接着,便见一侍卫打扮的青年男子从宋府出来,高声对周围的百姓道:“太子殿下听闻今日宋府门口格外热闹,特派我来传个话,入府是他执意要入,受伤也是他不小心导致,诸般巧合怪不到辛女郎身上,若是各位偏要说这是辛女郎所害,那方才太子殿下偶发头痛,也只能说是各位府外吵嚷所致,届时定当悉数禀明大齐皇帝陛下。”
众人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太子殿下这是听到了他们方才议论的那些事,特意让人来澄清。
不过说是澄清,后面也有威慑之意。
他们一众寻常老百姓,哪里担得起这个罪名,顿时噤若寒蝉。
辛如练回头看向说话的人。
这侍卫她在刚刚晏行舟那里见过,是随侍在晏行舟身边的,想来是晏行舟极为倚重的亲信,晏行舟派他来说这些足以见其重视。
她从来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哪怕是圣人都免不了被人放到嘴边说道,她又何必在乎这些。
如今晏行舟在人前说了这样的话,不仅给足了她面子,还让她耳根子清静一些时日。
只是素来听闻大御明昭太子待人温和,大御百姓提起这位储君无不竖指称赞,感念君恩,如今这般表现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话带到,侍卫见围观的人不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向辛如练抱之一礼,便又转进了府内。
兵士们让出一条路,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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