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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女扮男·战国之质奴难逃》70-80(第9/15页)
人是戚英或是一些?要溜须拍马的世家子,反而是同兄长,鲜少有过这等?纯粹游冶的时候。
她从没想过能以真面目这样?肆意地游逛邯郸,回顾这十余年少年畅意,不免感慨。
也不知?是怎么的,她每回见了姬淏,都存了些?期许,总觉着现下秦人暂离邯郸,兄长或许哪一次就会同姬淏一起过来,虽则到底一次也没有。
好在兄长的消息谋算,她总能从姬淏口中?探出些?,也算没白同他出行。
倘若他不要每回都眼含热切,装出一副情?深意笃的情?圣模样?盯着她瞧,那便更?好了。
诸河街两岸灯火煌煌,酒肆店铺前燃着各色新奇灯笼争揽着生意,这久违的盛景,听过路的货郎说?,是自平城之战后再没有过的了。
这条街由隔着河的数条岔路组成,蜿蜒绵长,河道窄的很,三四层的屋宇楼阁紧凑贴着,一些?小巷遮天蔽日见不着天日,即便是来过数回的人,到了诸河街,也常常要沉迷其中?,若是愿意兜圈子,便好像怎么也走不出似的。
九成的店家都开了,此?地商户都是向朝廷买了地的。邯郸是诸国货运过路的要冲,这些?商户世代都富裕的很,乱了近一年,再开张时,大多也还是一年前的那些?店家,鳞次栉比着,或是预感时局能安定一段了,纷纷将货品食单的价格降的极低,已是戌末时分,渚河路人头攒动喧闹得厉害。
二人寻了许久,便连远离主?路最僻静的小肆也是食客盈门人多到聒噪,姬淏还想往前走时,赵姝指了指一座有些?寥落狭长的酒肆,当先一步就跨了进去。
这酒肆的吃食没什么名气,却因价格低廉一楼厅堂坐满了人。
原以为是无处坐,没想到赵姝径直走到胖胖的老?板娘跟前,随手递了个钱袋过去。老?板娘将钱袋掀开条缝,胖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捂紧钱袋忙说?:“客官随我上楼,老?身取食单过来。”
老?板娘亲自将他们领到了二楼的,上来之后,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比一般屋宇要高许多,也没有正式的雅间房舍,而是构筑成风雨连廊的半敞式样?,蜿蜒着一直连到隔壁颇有名的一所女闾里,尽头做了隔断,虽翻不到女闾去,倒能将隔壁的丝竹管弦听得清楚。
左侧朝北是临街的,此?处地势高,外头人瞧不见,身处连廊的人却能极为清楚地看见往来不断的人群车马。
二人在一张简陋至极的小案边相对而坐,赵姝侧首有些?出神地瞧着长龙似的灯笼,余光觉出姬淏的视线又黏了过来,她也不恼,只不阴不阳地幽幽说?了句:“多看看这人间的浮华盛景吧,等?九月初五过了,一旦入主?赵宫,也未必还有出来的机会了。”
怀安王领地叫北狄占了,又没有兵权,她是在暗示他注意自个儿的身份。
姬淏自然?听懂了,楼下伙计过来送食单,他浅笑着接过,略扫一眼后,便抬眸去远眺楼下热闹蜿蜒的窄巷,等?伙计走远后,他忽然?皱了下眉迟疑道:“都说?人心最难驯服,却原来也是简单,邯郸荒芜一年了,废太子不过回来一月,他们便能迁回安居重?开市易,看来……你很得民心。”
家宴时,赵姝没来得及动筷,此?刻正在看食单的她只是乜了他一眼,正要唤伙计端两个爱吃的菜,对面人忽然?俯身过来,一伸手压在油腻简陋的木质食单上,问:“你从前,时常到这处来?”
食单上的菜价都比寻常的贵上十倍不止,可赵姝显然?没有发现过,她从前来此?,便只为一个缘由——素来洁身清贵的赵如晦,被她发现,每月总要去隔壁那座女闾一回,她知?他有事瞒着又不愿问,便每月都到这僻静破落的小楼来等?他。
只因这处能听见,也能瞧见那女闾进出的情?况。
姬淏眼里有审视揶揄,神色间是掩藏不住的柔情?怀恋,像是透过重?重?山海,在看分别经年的心上人。
她忽然?就觉一阵心脏闷跳,连呼吸也不自在起来的,想要拿回食单,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念乱成一团。
将她变化尽收眼底,姬淏眼底黯了黯,暖红色的灯笼照得他面目愈发柔和?清艳,趁着赵姝愣神之际,一只血玉缠金的镯子被一下套进了她左腕。
仔细看,便能发觉这血玉里头丝丝缕缕的纹路极为漂亮,浑然?天成的,恰好构成一副绰约壮阔的游龙驾云之景。同他腰间的玉珏同出一块原石玉料。
“没什么能送的出手的,这是先祖从西域得来的通灵玉,听说?能养身延命……”他温声絮絮,语调里似有蛊惑人的力量,末了,又合掌去她指节手心无意识来回摩挲,“就算作王姬今岁的生辰礼了,往后每一年我都会送一样?,但愿岁岁年年送上百余件,到最后我连送什么也想不到……”
到底是无意之人,赵姝很快就回过神,她在心底冷笑,一把夺过食单随口打断:“我要是你,就会对女孩儿说?,本王也是朝不保夕之人,实在没甚贵重?也只有这一颗心一条命能交托。”
她模仿着男子的音调,见他托腮越发得趣般地歪头望着自己,遂烦躁挑衅道:“再这么瞧人,倒不如把这双眼睛挖出来赠我!”
“你倒只喜欢这双眼?”廊边桌案本就窄小,姬淏身子前倾占去了半张,同她就仅有数寸的距离,他幽幽说?了这么一句,竟像是认真考虑了起来。
赵姝刚想再讥讽一句,叫他快快说?正事时,寒芒闪过,他竟陡然?拔了匕首交到她手里,握紧了她的手,朝着自个儿那双眼就刺了下去。
力道之大,即便赵姝反应及时,用了十足的力拉着,匕首锋刃一偏,也还是在他脸上落了伤,从右眼尾浅浅下拖到耳侧。
姬淏浑若不觉面色不改,反是赵姝惊喘着叫了一记,猛地起身松开手,匕首‘叮镗’两下掉去地上。
她张口颇愤怒地想问他不得势朝她发什么疯,待转头看清了他右眼下一片正漫开的血红时,连忙改口道:“我看看伤。”
刚上前要替他查看,腕子一紧,后腰被人轻轻压了下,一个旋身就被抱坐到对方膝上,她心中?不适刚要翻脸,就见姬淏随手揩去伤痕下漫出的鲜血,状似无意地轻轻说?了句:“这样?浅的伤,略施些?药粉,敞开着不去包扎,四五日结痂十天上也就看不出太多痕迹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赵姝整个人如遭雷击般顿住。
宫中?王族治伤,无一不是求稳妥细致,对于一些?浅表类的伤势,白天包扎入夜敞开,这是赵如晦亲自验证后记录在医书上的。
他随身有一本册子,古籍药方有谬误之处,或是在外游历得了偏方,都会第一时间记在册子里。
怀安王素来是对医药没半分兴趣,况他也只是旧晋的一个傀儡,二人即便接触的多,也不大会交流到这上头去。
方才这句对伤处的见解,几?乎与那本册子上记载的如出一辙,这样?的口吻,也是像极了。
连呼吸都染上颤意,她不敢回头,思量间,尤是不能相信,一个人易容再成功,也不可能在朝夕相处的亲人面前完全?变成另一人。
不论是行路姿势、说?话习惯,这些?细枝末节之处,若是日日相见的门客侍从,还可能瞒过,可一旦是真心没隔阂的人,便很容易从一个动作里就觉出破绽。
二人身形相类,可面貌迥异,一人清瞿端方似孤竹,一人则炽若炎夏轻狂浮朗。
仪态行止,便连嗓音都微有不同。
唯独这番话,她能确认,普天之下,唯有赵如晦一人会这么说?。天知?道她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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