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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穿为年代文的炮灰美人》60-70(第8/28页)
从去年收到帮派倒台消息后,眼镜男他们这个农场就源源不断有人离开。
有人运气好,刚收到消息就平了反,成功被?调回了原属城市,还分?配了极好的工作。
有人没有那么好运,过完年才渐渐接收到批复回家的信件。他们这群人连包裹都没怎么收拾,核对完身?份就跳上了最近的火车,对呆了近十年的戈壁滩没有丝毫留念。
还有一部分?人,运气就要差许多?了。
他们见到身?边的工友们一个接一个离开,早就耐不住性子,提前?就把行李给准备好了,时刻准备接到消息后离开。
可是?,现实却?并?非如此。
属地?不同,这些人等?了一个元旦,又等?了一个春节,眼下清明都要来了,才终于接到了消息。
眼镜男就是?这群倒霉蛋中的一个。
此时,他穿着干净整洁的淡灰色工装服,脸上挂着喜悦的神情,不再是?从前?趴在芦苇地?上哭时的那副落魄模样。
他拎着一只小木箱,是?他提前?三个月准备好的随身?行李,里面装着的不是?衣物,也不是?金银细软,而是?他这些年接受改造时写的日记和一些小说文章。
他站在大队外,重重地?给了寸头男一个拥抱。
“哥,我就先走了”,他用劲儿拍了拍寸头男的后背,能感受到一排壮实的肌肉,“这些年,谢谢你和浚北一起照顾我,不然?我早就冷死在牛棚里了!真的,谢谢。”
语录里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春天一到,原本在冬日里还显得死气沉沉的芦苇滩,经风一吹,一簇簇芦花随着春风飘散。
远处芦草摇曳,大雁掠过。
寸头男轻笑?一声,用双臂的力气紧了紧这个来之不易的拥抱:“少?说这些,回去以后好好写作,争取早日登报发?小说。”
眼镜男一边抹泪,一边说出残忍至极的话:“肯定会好好写的……但是?,哥,以后我回去了,谁给你买报纸啊?”
寸头男一把撒开手:“你小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眼镜男连忙解释:“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嘴笨嘛,等?我回去帮你打听,你一定很快就能回思南的!”
寸头男叹了口气。
早前?聂浚北离开时,就说过同样的话,可实际上呢?半年过去,他再也没有收到过聂浚北的消息,哪怕他们曾经在这片农场同甘共苦,称兄道弟。
不过,他也不怨聂浚北。
帮的了是?情分?,帮不了也是?本分?。
眼镜男擦干泪,依依不舍:“哥,你照顾好自己,别生病,我回上海就给你写信。对了,我还要去找浚北,聂叔回了军区,肯定有办法?的!”
寸头男制止他:“别!我的事我心里有数,就别去替我麻烦聂叔了,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他和浚北以前?就帮我们够多?了,顺其自然?吧……”
眼镜男不同意?:“可是?,浚北走的时候说了有机会一定会帮忙的,他不是?怕麻烦的人!他是?我见过最讲情义的男人了。”
寸头男听见他的解释,嘴角禁不住上扬,露出一个苦笑?:“是?啊,他一定会帮忙……但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啊。”
远处,同样等?待火车的上海知青挥了挥手,朝他们的方向喊了句:“时间到了,该走了!一会儿赶不上火车,你还要睡牛棚啊?”
眼镜男回头答:“马上!马上就来!”
另一位上海知青不再等?他。
火车不等?人。
他可是?要急着回去守着父母尽孝的。
眼镜男还想?再说什么。
寸头男故作轻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走吧,你不是?想?你的未婚妻了吗?别让人家姑娘久等?了,快去!”
眼镜男眼中再次蓄满泪水。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孤行挣扎,终于听了一次话。他用袖子抹掉眼泪,用手扶了下眼镜。
“哥,保重,上海见。”
“保重,一路顺风。”
停靠在芦苇滩旁的大雁忽然?结队朝着远处飞去,黑白相间的翅膀在天空中不断拍打,惊起一层又一层飞絮。
眼镜男走到岔路口时,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可惜寸头男已经消失不见。
“速度快点,我们得赶紧了!”
前?方的知青在催促。
眼镜男正过头,小跑跟上:“来了!”
等?终于挤上开往南方的火车时,眼镜男才后知后句——他没有回答那句“上海见”。
火车咕噜咕噜往前?行驶。
身?后,芦苇滩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
另一头。
沿海某军区办公室。
聂涛原本就是?被?胡婉笙牵连,才被?下放到了西北劳动。如今政策变动,他的老首长和战友们第一时间就把他调了回来,官复原职,继续担任政治部副主任。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那位漂亮的胡大小姐已经去世了。
而曾经意?气风发?的聂大校,也因为常年劳作加重了腿疾,有时会严重到无法?独立行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儿子聂浚北经过这些年的磨难,不仅没有被?命运击溃,甚至比年轻时的聂涛还要优秀。
这时,一人敲响了聂涛的办公室大门。
聂涛抬起头一看,是?他的儿子聂浚北,以及兵团的司令员。
司令员一进门,就笑?得合不拢嘴:“老聂啊,你这儿子,不得了!”
他顺势看向跟在司令员身?后的儿子。
聂浚北一身?藏青色军装,下颌线紧紧绷着,眉目硬挺,静静立于阴影处。
司令员坐在聂涛正前?方,打趣似的问?:“你当年打仗时,是?几岁当上的连长干部?”
聂涛回忆半晌,预感到了什么,嘴角藏不住笑?意?:“我啊,我在华北时当上的连长,那年我26岁,已经是?我们营的老人了。”
司令员已经不想?卖关子,指了指身?后依旧挺立如松的聂浚北:“那你还是?弱了些,不如浚北。”
聂涛笑?了,眼角皱起深深的沟壑。
自从去年秋末他们回到沿海军区,他这个儿子就像是?积压了多?年天赋似的,每次出任务都勇猛精进,半年就拿回了两个三等?功,升级的速度比他当年还要猛,一时间风头无甚者?。
司令员回头看向聂浚北。
他一向欣赏敢打敢拼敢闯的年轻人,更何况眼前?这小子还长得极其养眼,跟个画报似的。
他朝聂浚北搭话:“浚北,这次从舰艇回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你准备怎么安排?”
聂浚北平静回答:“全听长官指示。”
司令员被?他这幅一板一眼的回答说得藏不住喜悦,越看越欣赏,甚至回头朝聂涛说:“我能不能拿我家那逆子和你换啊?”
聂涛的表情瞬间凝固:“你想?的美!”
老战友们嘴了几个来回,又是
?一阵笑?。
聂浚北依旧站在原地?。
春日的暖阳透过门檐打在他的身?上,折射出一条修长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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