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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这白莲花,她当定了!》80-90(第3/16页)
,还是阻拦孟云追酿出什么错事来。
但在入学不到三天后, 她便意识到自?己这一念头有多么天真。
书院招收的,都是还没有修炼出根基却天赋极高的弟子,是以对他们?抱有极高的期望。
每日卯时未至,闻楹和十几?名弟子便会被掌教叫起床,在雪地里先蹲半个时辰的马步。
蹲完马步,天色方才微亮。
这仅仅是开始。
用过早膳,便是每日的早课——从山脚到山顶,近万层阶梯,她们?要将山下雪水融化成的江水挑到山顶。然后将水从桶中泼出,任其凝结成冰,再提着空桶下山挑水。
如此往复循环,每人都必须十个来回。
这项早课,学院夫子美其名曰是为了磨炼弟子心?智。但在闻楹看来,简直就是修真界的西西弗斯!
可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偏偏她还不能?撂担子不干。
早课结束,还有午课和晚课……有时候累到麻木了,闻楹忍不住会想——她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恶,才会沦落到今天。
当然,这种当牛做马的日子,也并非全然没有好处。
那就是等?闻楹回过神来,才发觉过了一日又一日,自?己竟连想起戚敛,为往事伤感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累死累活地活在当下。
转眼,已过去了大半月,终于到了休沐的日子。
闻楹什么都无暇去想,只想天昏地暗地睡上一觉。
偏生还没睡上几?个时辰,梦中似有人在唤她:“花道友,花道友,你?快醒醒!”
闻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认出对方是同住一间寝屋的楚琳琅:“唔……有什么事吗?”
“花道友你?忘了,咱们?早几?日便说好了,今日休沐,下山到镇子上玩儿?去。”
楚琳琅说着,已经?握住闻楹的手腕将她拉扯起来:“眼下时辰正好,大家都在收拾了,你?也快起来吧。”
闻楹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哪里有什么心?思偷溜出去玩。
奈何?与她一同入学的弟子,可都是货真价实十三四?岁的少年人,精力旺盛得如同初生的小?狗崽,片刻也闲不下来。
见闻楹赖着不肯动,楚琳琅便已自?己动手,替她将头发梳好盘起,又生拉硬拽地将她与床分离。
闻楹就这样硬生生被带出了门?。
就这样,一伙人趁着夜色,偷摸着下了山。
山脚下的小?镇,果真是书院里不能?相比的热闹。尽管已经?入了夜,但街道两旁依旧挂着灯笼,有小?商贩在卖花花草草,或是各种陶罐瓷器。
一群少年人显然对这些兴致不高,而是直奔镇上的酒馆而去——共同修行了大半月,难得有此机会,当然是以酒会友,大家再熟识一下更好不过。
进入酒馆,也不知是谁随手对着小?二?抛出一袋灵石,阔气?冲天道:“开一间雅房,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酒送上十壶来!”
许是常年在书院山脚下做生意,见惯了出手阔绰的修真之?人,小?二?并不惊诧,只笑眯眯道:“好勒,各位楼上厢房里请——”
众人在厢房里坐了没一会儿?,酒便送上楼来,摆满整张木桌。
一行人中,一位名叫张荇的弟子为人最热情,他端起酒壶,将每人面前的酒碗斟满,随后捧起自?己的酒碗道:
“正所谓相逢即是缘,修真界这么大,大家能?够成为同门?,必定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来,大家一起干了,为了这份缘——”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在场之?人无不动容,皆举杯相碰:“来,干!”
然后仰起头,故作老?练地将酒一饮而尽。
就连闻楹身旁的孟云追也不例外。
唯独闻楹有几?分犹豫——她隐约记得,自?己这具身体可是一杯就倒……
但见四?周之?人皆这般投入,闻楹也值得咬咬牙,将酒碗凑到唇边,浅浅饮上半口。
酒液甫一落入喉中,便沿着喉管和食道火辣辣地燃开,呛得闻楹红了眼:“咳咳……”
一旁孟云追侧过头,目光关切:“姐姐?”
闻楹:“我无事。”
话虽如此,她浑身的血液似乎就像被什么点燃般发烫,就连脑海中也被烧得迷糊不清。
可闻楹头一回觉得,这样的感受似乎也不错。
就好像这团火若是烧得再旺些,就能?够将积压在她内心?中的那些情绪烧成灰烬。
委屈,思念,愤懑,不解……这些纠缠不清的,让她每时每刻食难下咽的情绪,都该烧得一干二?净才好。
在这念头的驱使下,闻楹竟主动端起眼前一壶酒,掀起壶盖后将酒倒入碗中。
她双手捧起酒碗:“来,我再敬各位一杯!”
说罢,她闭上双眼,也学着同门?方才的样子,将碗中清酒一饮而尽。
四?周传来少年人的惊叹声——
“花道友好生豪迈!”
“花道友这般热情,我等?岂有推脱之?理,来!一起喝!”
场面变得更加热烈。
与成年人觥筹交错时的虚与委蛇不同,在这些尚还保留着赤子之?心?的少年饮酒,单纯图的就是那一分快活。
周遭是同门?们?欢天喜地的攀谈,闻楹却觉得似有一道无形的结界,将自?己与他们?隔开。
她只是时不时与人说笑几?句,更多的时候只是一言不发地饮酒。
就在闻楹不知多少次端起酒碗时,有人握住她的手。
“姐姐。”孟云追看着她,“你?不能?再喝了。”
闻楹微微偏了下头,那双眸子被清泉洗过般发亮,她正要说什么,眉头却猛地皱紧,伸手掩住口鼻。
一阵反胃涌来,闻楹忙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到窗边。
她双手扶着窗框:“呕——”
方才在席间,闻楹只顾着喝酒,并没有吃什么吃食,所以她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能?吐出来。
这般不上不下的滋味,着实叫人难受到了极点。
闻楹的眼眶和鼻尖被窗外的夜风吹得发酸,浑身也使不上力气?,只觉得似有人靠近自?己。
她没有察觉到厢房里陡然间的鸦雀无声,只当来人是孟云追:“别……别管我,我还能?喝……”
断断续续的话未曾说完,却听到对方一声冷哼,毫不留情地斥道:“老?夫看来,花同学确是还能?喝得,似你?这等?酒中仙,来当我苍山书院的弟子,倒也是委屈你?了。”
听到这声音,闻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刹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酒意顿时也清醒了一大半。
她回过头,看向满头花发,身穿道袍的老?夫子,结结巴巴开口:“曾……曾夫子……”
一场以酒会友的新生欢庆,因掌教曾夫子的出现而中道崩殂。
来时嚣张肆意的一群少年,如同霜打过般的茄子,在曾夫子恨铁不成钢的注视下,默不作声地垂着头回了山上的书院。
等?回到书院,已是后半夜。
迎接他们?的,不是温暖的床铺。
十几?名弟子鹌鹑般在寒风中的道场站着,听掌教训话:
“原是顾念你?们?初次离家,多日以来勤勉修行难免有所不适,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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