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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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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一封派人带给谢兰岫,简略的交代了容娡的去向。

    容娡如愿同谢玹住在同一屋檐下。

    她本欲伺机勾引谢玹,怎料谢玹忽然变得忙碌起来,成日有处理不完的繁忙事务,频频与都尉府往来。

    容娡不好打搅他的公务,便只得按捺住心思,沉默地伴随在他身侧。

    倒是因着与都尉府来往的勤,偶尔杜简会借着家中庶出姊妹的名义,邀她一聚。

    容娡衡量一番,觉得杜简是丹阳都尉家的公子,杜都尉似乎又正在被谢玹器重,她与他结交并无什么坏处。

    她虽一心想着得到谢玹,但未免也要给自己留上一些后路。

    更何况,他是刘覆的表弟。倘若刘覆想同都尉家维持好关系,便要顾及杜简,同她假惺惺的客气一番。

    说不定她还能让他负气难堪。

    衡量过后,她同意了杜简的邀约。

    因着近几月的经历,容娡的防备心颇重。第一次去赴约前,特地知会过谢玹,还问过他有没有用于防身的轻便武器。

    谢玹问过她的用途,拨了两个兵卫给她,翌日,在她出发前,又亲自送她了一柄峨眉刺,简略的教会她用法。

    容娡便去赴了几次约,杜简的姊妹为人和善,她又善于与人逢迎,相处的还算愉快。

    —

    在府中住下的第七日,谢玹处理完那些繁琐的政务,回到居住的院落。

    他在居室中静坐许久,门前一直不曾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谢玹若有所思,后知后觉地发现,近日容娡似乎极少出现在他的眼前。

    问过侍从,方知容娡又去赴了都尉府的约。

    谢玹并不欲干涉容娡与人结交。

    只是都尉恰好有事寻他商议,他解答完都尉的疑惑后,貌若无意地问了一句杜简的课业。

    同他相处这么多时日,杜都尉第一次听他说到与公务无关之事,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立即表示会督促夫子严加管教,定然不负国师的关怀。

    —

    容娡赴约回来时,已是暮色四合。

    她今日同杜简等人玩了一场飞花令,吃了几盏酒。当时并不觉得吃醉了,直到回程路上,马车摇摇晃晃,酒劲被晃出来,她渐渐有些不胜酒力,头晕脑胀,浑身发热。

    下马车后,她晕晕乎乎地径直往谢玹的居室走。

    她一向同谢玹亲近,经常去往谢玹的院落。佩兰习以为常,只当她有事寻谢玹,便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容娡推开房门后,佩兰自觉地在门外停下。

    居室里点着几盏蜡烛,谢玹并不在房中。

    容娡支着混沌的思绪,睁开迷蒙的眼扫视一阵,看见床榻,咬着唇,隐约记起自己似乎该入寝了,便走过去,躺到上面。

    酒意翻涌,她睡着有些热,迷迷糊糊地开始解衣带。

    谢玹回到居室时,望见门前立着容娡的婢女,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侍从恭恭敬敬地禀报:“容娘子似乎是有事寻主上您,在房中等了有一阵了。”

    谢玹轻轻颔首,踏入居室。

    烛火摇漾,满室飘浮的冷檀香里,混着一丝酒酿般的甜香。

    谢玹目光逡巡一阵,蓦地发现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将衣裳褪的只剩一件诃子的容娡。

    衣裙被她踢到地板上,像是一朵重瓣的粉色菡萏。

    容娡脸蛋酡红,白皙细腻的肌肤像白海棠的花瓣,在暖黄的烛光中分外娇嫩,白的几乎灼目。

    谢玹未曾料想到会望见这样的一幕,僵在原地,耳尖缓慢攀爬上热意。

    半晌,他睫羽一颤,恼怒地低唤:“容娡!”

    第25章 蒙眼

    容娡是因为酒劲翻涌, 醉的头脑发晕,睡得倒并不沉。

    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唤她的名, 她在被褥间滚了半圈,幼猫似的哼唧两声。

    藕粉色的诃子被她的动作揉的有些散开, 软馥的雪白晃颤, 像瑶池中摇曳的盛放雪莲。

    雪莲盈盈入眼, 花瓣鼓翘, 丰润嫩白, 将谢玹震颤的心神惊醒。

    谢玹的瞳仁似是被烫到一般骤然一缩。

    他屏着呼吸, 飞快地别开眼, 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规规矩矩地看向地面。

    仓促间,他只匆匆瞥见容娡阖着眼眸的恬静睡颜。

    她似乎是睡着了。

    居室内很安静,安静到谢玹能清楚地听见容娡平稳的呼吸声。

    橘黄色的烛光徐徐燃烧,光晕潋滟,渐渐升温,将一向冷清的居室熏出几分暖意。

    满室寂静中, 谢玹睫羽轻颤, 抖落一圈温润的烛光。

    方才匆匆一瞥, 他并非出自本意想要去窥探什么,但还是意外地看见一丝有悖君子之礼的春光。

    如今明知那边的情形, 他更是不便看向她。

    因而无法准确地判断, 容娡究竟是在装睡, 还是当真睡着了。

    但, 无论她是否睡着,眼下的情形, 于谢玹而言,若处理起来,似乎皆是颇为棘手。

    他耳尖犹有热意,未曾料想到容娡竟这般大胆行事,有些无所适从地僵在原地,垂敛眉眼,陷入沉思。

    谢玹方才喊她名的那一声压的极低极轻,几乎是从齿缝间咬出来的,并未将容娡唤醒。

    容娡含糊地轻呓两声,便再没了旁的动作。

    谢玹垂着眼,分辨一阵她那边的声响,心中大致明白,她应是真的睡着了。

    只是不知为何,她要来他的房中入寝。

    房门外有许多侍从,容娡的婢女也在外面,他大可传人进入居室,为容娡整理着装仪容。

    但谢玹细细考量一番,缜密地意识到,就算他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但如若唤婢女入内,看到这番情形,未免会让人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看见了不该看的场景,才会命人前来。

    谢玹不知她的婢女口风如何,但此举委实不够妥帖。

    虽然本朝民风淳朴,对女子名声没有苛刻的要求,但他所受的训诫是古板的君子礼节,一向恪守德行准则,不允许她因他而名声有损、遭受非议。

    沉默一阵,他没有唤人来。

    而是低着头,略一思索,从橱柜里抽出一条四指宽的白色绸带,蒙在眼上,绕到脑后,紧紧地系了个结。

    他松开手,多余的绸带轻轻飘落,齐齐整整地垂在他的墨发间。

    谢玹抿着薄唇,指尖搭上绸带的边沿,微微调整两下,试探着睁开眼。

    入眼所见,是一片茫茫的雪白,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隐约看见渗入绸带的一点暖黄光晕,以及被烛光勾勒出的深色橱柜的轮廓。

    谢玹略略松了一口气,不再似方才那般无所适从地浑身紧绷,心中横着的那杆道德的秤砣亦是落到了实处。

    他在居室内住了有些时日,对房中的陈设颇为熟悉,便顺着墙角慢慢走动,摸索着走到床榻旁。

    想了想,将容娡丢在地上的衣裙捡起。

    俯身时,他嗅到了一股香甜的酒气。

    忽地明白,原来她是吃酒了。

    于是容娡出现在他房中的大胆与反常的举动,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睡得很是安稳。

    谢玹听着她平稳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冷静的想到,她应是吃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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