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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23-30(第28/29页)
的姿势。……
她用力攥了攥袖口, 很快压下内心的慌乱,佯装镇定道:“你阿兄惯会说胡话。”
见容栀笑得牵强,谢怀泽的神色顿时愈发复杂。他几次欲言又止, 终究还是没再追问。她既避而不谈, 他再喋喋不休,恐要遭厌烦。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有些默然, 就连周围小声交谈的人们都识趣地噤了声。
大夫替谢怀泽诊治完, 抓了些补气血的药就差使小厮去后院煲。那小厮刚一踏进后院,就吓得惊呼出声:“郎君!你的手……”
没有及时诊治,他被烫伤的那片如今已红肿起个水泡,恶黄色的积液包裹在内, 看起来都疼得不行。可谢沉舟充耳不闻, 恍若没有知觉般一动不动。
明和药铺在沂州声名鹊起,除了背靠镇南侯府,谢沉舟这个俊逸又能干的掌柜也是不可小觑的。
掌柜每日要处理的文书账簿不计其数,他手指高高隆起一个水泡,无论如何也要耽误许多差事。
那小厮实在看不下去,好心劝道:“郎君还是快些去涂药, 这里小的瞧着就好。”
他机械地扯出个牵强的笑, 愣愣地点头,“多谢。”
嘴上说着好, 可谢沉舟就是站着不动。
这些大人物的事哪是他一个下人能管的,小厮叹了口气, 只得去做自己的事。
容栀也好不到哪去,两人的对话她尽数听了去,心下担忧谢沉舟, 又抹不开面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旋着药瓶,满脸的心不在焉。
谢怀泽拂袖淡笑,“就当是替我,劳烦县主去看看逐月。”阿醉的忌日就快到了,他也不想为难小郎君,权当是为阿醉祈福。
她哪会不知道,谢怀泽在给她铺台阶。容栀也不推脱,起身就朝谢沉舟走去:“跟我来。”她语气生硬,拽着他的衣袖就往外去。
谢沉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眉眼柔和依旧,却是倔强地挣开了她的手。“人多眼杂,县主不该同我这般亲密。”
容栀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烈日高悬,她低垂的睫羽,在日光下似是染了层薄霜。
“逐月,你到底想如何?”无人拐角处,容栀转身堵住了谢沉舟。
身后是石板墙,谢沉舟避无可避,只得低笑一声,自嘲道:“我太贪心,总是在肖想配不上的东西。”
“我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她想了想,又郑重地补充:“无论是侯府门客,还是共乘马车。”
她微微抬手,同谢沉舟的袖袍相接。宽大的袖袍之下,容栀准确地捉住了那被烫伤的手指。
“不痛?”她指腹摩挲过他的指尖,带起一阵颤栗。
谢沉舟沉默地摇了摇头,眼尾绯红难掩,如红梅落雪,艳丽至极。
他任由容栀把冰凉的药膏抹在手上,也不喊痛,只小小声呜咽:“不要丢下我。”
整个人温润又脆弱,全无方才同她赌气时的傲骨。
容栀不答,把药膏一点点揉开,直至完全吸收入皮肤,才抬眸认真道:“拜托你多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总是这样,在我出现时,弄得遍体鳞伤。”
他眼底水雾未散,闻言却倏然反手握住容栀,全然不顾才涂了药的手指。“从前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过。”
茫茫雪地里,少女嗓音稚嫩,拨开他散乱的枯发,吓得往后退了退:“怎么弄成这样呀,浑身都是伤。”
而后他体力不支,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少女的轮廓渐渐与眼前的容栀相重叠,她无端有些怔然:“又是那个故人?”
容栀心底突然又起了让长庚探查的心思。
到底是谁,让谢沉舟念念不忘。若是还活在世上,能不能成为她牵制他的一枚棋子。
谢沉舟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没错。”
前尘往事,她是真的全都忘了。忘了也好,此前种种狼狈不堪,他是真的不愿她知晓。
一墙之隔的院内,谢怀瑾迟迟不见容栀,谢沉舟也没了人影。他直觉不妙,阴沉着眼就要去寻人。
“阿兄要去做甚?”是谢怀泽伸手拦住了。
“孤男寡女整日共处一室,像什么样子!”谢怀瑾冷冷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给你戴绿帽子?”
“阿兄莫要胡言乱语,损毁县主的清誉。”谢怀泽连忙辩解,“我与她的婚约尚未完成……与谁交往,是她的自由。”
他虽担忧兄长生气,但却死活不肯放手。维护容栀的态度坚决。
谢沉舟听了个大概,嘴角不可自抑地缓缓勾起一个笑。这个谢怀泽,还真算是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本想着时间足够多,可以慢慢同阿月相识,相知。
可如今群狼环伺,他想要一个答案。
手指被他紧紧捏住,容栀不适地挣扎着想要抽回。
可谢沉舟握得更紧,甚至指节微微泛白。而后朱栾香包裹而来,随着他的呼吸喷薄在她的眉心。
“我有一事相问,不知县主愿不愿回答。”
容栀疑惑地仰头,却猝不及防般撞入那双桃花眼。深邃,温润,而又晦暗不明。
她内心警觉这不是什么好问题,毫不犹豫就要拒绝。
可谢沉舟没给她机会。因为,那只温热有力的手,轻而易举挤开了她的指缝,缓缓与她指根贴合,而后互相交缠。
十指交扣。以最亲密的姿势,藏在两人袖袍之下的,是暗流涌动。
容栀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甚至忘了该如何反应。
热意瞬间从他的手指穿遍全身,烫得她险些腿一软就要扑倒下去。谢沉舟是不是给她下了什么药?又酥又麻,还痒得厉害。
他轻挑了下眉尾,小指曲起,故意刮过她掌心最柔嫩的部分。“那日长街刺杀,你出手救我,跟今日出手救谢怀泽,是同样的理由?”
人人都说明月县主菩萨心肠,治病救人不计其数。可他偏偏不信,容栀没有一丁点私心。
“谢沉舟,”容栀强压住心底慌乱,直接唤他的名字,发狠般警告:“以下犯上,这是大不敬之罪。”
哪知他根本不怕,哑声道:“如何治罪,我都认。只是现在,我想听实话。”
他嗓音低沉又清和,语速不急不缓。一点点蚕食着容栀仅存的理智。
心底最后一根弦要割断之时,她死死咬住唇瓣,右手下了狠劲,撑住他肩胛伤口处。
谢沉舟果然吃痛,松了握着的力道,容栀如愿挣脱。指尖被捏得发麻,她全然不察,伸手就挑起谢沉舟的下颌。
那根被她用刀割出的血痕,一览无余。纵然如此,他看起来依旧矜贵得过分。
容栀倏然轻缓地笑了,“逐月郎君确是拥有一副完美的皮囊。”
她极少如此毫无顾忌地笑,然而目光却是近乎冷厉的清醒。“卫蘅姬那日问我,是否想要收你做面首。怎样?我若真有此意,郎君是否愿意?”
被她擒住下颌,谢沉舟无法点头或是摇头。
左右她并非真心发问。少顷,容栀毫无征兆地松开手。她捏得太狠,谢沉舟突然呛到,掩唇重重咳了几声,眼眶被刺激得湿润了一层。
容栀也不帮他,横眉冷目道:“人不可贪得无厌。此前种种出格的举动,或许是我给了你错觉。”
她掏出丝帕,一根根擦拭着被他握过的手指,“留在侯府,继续做我的门客;还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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