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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50-60(第8/19页)
以为此生也就这样了,只能去地下再朝阿醉赔罪。可当他颤抖着翻开账簿,一页一页噙着泪摩挲而去时,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又隐隐跳动起来。
是阿醉。他的阿弟还活着,甚至曾离他只有咫尺之遥,就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此生哪敢再有什么奢求?
容栀虽不解,也并未再去劝,她眉眼间俱是清冷:“随你。”
提醒谢怀泽,不过是当做他让谢沉舟真实身份暴露的回报。谢怀泽放在心上也好,毫不在意也罢,命是他自己的,他既决定不要,她也犯不着吃力不讨好。
凉亭未置冰鉴,空气静默无风,这般闷热的气候,谢怀泽唇色却白得毫无血色:“我要多谢县主网开一面,放阿醉一条生路。关于阿醉身份,我定会保密,绝口不提,更不会同阿兄说起半句,县主大可宽心。”
容栀冷冷一笑,不置可否,更只字未提两人昨夜的交易。
谢怀泽怔怔然支着下巴,却惊觉她方才的棋局已经乱了。
她面色平静,毫无波澜。谢怀泽却莫名在那如沉沉潭水的眼眸下,感受到震荡不止的悲戚之意。
他忍不住关切道:“只是你们之间……”
几乎是同时,盘上棋子“噼里啪啦”地被她全部扫进了篓内。
她神色不变,让人看不出心底想法:“我与他之间到此为止。”
她说:“此后桥路两归,只要他不再现身沂州,我就绝不会揪着不放。”
清脆娇甜的嗓音从石阶上传来:“你们两情相悦,岂是说放就放的?”
二人俱是一震,同时凝眸往下望去。
是终于舍得现身的商九思。她提着繁复的裙摆,小声轻喘着爬了上来。身旁红缨欲伸手扶她,却被她严肃拒绝了。
她只听见容栀后半句话,只当容栀同那个俊俏的小门客闹了矛盾。“情事不就是这样的么,吵吵闹闹才是常事,哪能每天都如胶似漆甜甜蜜蜜。”
见商九思毫无察觉,两人皆长舒一口气。
红缨搬了个蒲团,又在上面铺上软垫,商九思紧挨着容栀坐下,不知是羡慕还是打趣:“你啊,就偷着乐吧。本宫想同子通哥哥吵闹,他还懒得搭理本宫呐。 ”
谢怀泽下意识替兄长辩护:“郡主这是误会了。阿兄心挂郡主,这才舍不得惹您的不快。”
虽知道不过是场面话,商九思心下却也愉悦不少,“那你今日回去之后,记得催促子通快来陪我。”
她说得直白,谢怀泽被她好不矜持的模样逗笑,连连允诺:“阿兄公务缠身,等忙完这阵,定然会迎着郡主去江都赏景避暑。”
“这还差不多。”商九思娇哼一声,整张脸快要贴进案几上才方上的冰鉴,微微侧目问容栀:“说吧,今日登门,有何贵干啊?”
容栀沉默着瞧红缨为了商九思忙前忙后,微微垂下眼睫:“听闻郡主从京城带了只青鸟,很是稀奇,阿月好奇得紧,便贸然前来,想同郡主讨个恩典,赏玩一番。”
倘若悬镜阁主说得是真,花溪村投毒实为红缨所为,那么她如何能有投毒机会?红缨一路随侍商九思左右,并未听说中途离行,莫非她还会什么巫术不成。
思来想去,就只有流云日日谈着的,隋阳郡主那只会说人话的青鸟最为可疑。
商九思眨了眨眼,想了片刻才终于有了点印象:“哦,那鸟啊……”
“不是本宫养的。”她懵懵地摇了摇头。
容栀眉心微蹙,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不是郡主的?”
那流云日日同裴玄两人咬耳朵,说那青鸟毛发鲜亮,又能通晓人话,是前所未闻的稀罕玩意。
“不过确实在别苑里,是红缨养的。”
红缨温婉一笑,不卑不亢地朝容栀颔首一礼,而后又尽心尽责地给商九思继续扇着蒲扇:“给郡主添麻烦了。”
商九思摆了摆手,不过片刻,那鸟笼子就被小心地抬了上来。
她只瞧了一眼就避得远远的,眸光里满是嫌恶:“这小畜生是给本宫添了不少麻烦。”
谢怀泽初时也兴趣缺缺,直到那青鸟在笼子里好奇地东张西望,最后朝着他就是:“俊俏郎君,俊俏郎君。”
他哭笑不得,但也怜爱得透过笼子碰了碰青鸟的脑袋,那青鸟不怕人,就依着他抚摸自己的毛发。
连日来心上的阴霾被驱散少许,他夸赞道:“这小家伙还颇有灵性。”
商九思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指着青鸟怒道:“你这个见人下菜的!“说罢,她朝容栀抱怨道:”你们可别被它骗了!它平日里见了本宫就啄,根本不给本宫好脸色。”
那青鸟循着商九思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容栀,而后歪了歪鸟头,就叽叽喳喳叫道:“臭脸小娘子!见过,见过。”
容栀神色暗了暗,而后很快掩盖下去,只置若罔闻般淡淡看着。
红缨面色一变,笑意不自然地僵了僵,连忙上前将笼子接过,轻弹了下青鸟脑袋,打圆场道:“它平日里尽会胡说,奴家给县主赔罪了。”
容栀似没当回事般,只说道:“无事。”
待红缨将青鸟拎下去安抚好,她才温和地开口道:“红缨阿姐也是京城人么?”
红缨一愣,没成想容栀会同她搭话,作势就要跪下,“哎哟县主,您这是折煞奴家了。奴家也不是什么京城人,说来到巧,奴家同谢二郎君一般,也来自江都。”
商九思不以为然,嘴里还塞着颗葡萄:“怎么折煞了?无人不知你是我身边最宠信的大宫女,她叫你声阿姐也是当得的。”
话音未落,她皱着眉将葡萄整颗吐了出来:“呸呸,什么东西这么难吃。红缨!快来帮本宫剥皮。”
红缨依言重又站回商九思身边,温柔地跪着用那细白的指尖一点点把皮都剥落,才递给商九思。
容栀眉毛轻轻挑了挑。她这手指此般白嫩,即便是再受宠,也不可能一点重活都不必做,时时保养至此。
长时间的久跪,让商九思本就隐隐作痛的腿骨愈发不适,她动了动身子,“总而言之呢,逐月郎君是个良配。”
腿心骨还是疼得厉害,商九思偷偷伸手想揉,又怕谢怀泽瞧见,只得强忍着。
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没能逃得过容栀的眼,她面上不显,心中却自有思量。
“此话怎讲?郡主识得逐月?”
说到这个商九思立马来了劲,又忆起那日认错人的窘迫,“居庸关接驾时,我第一眼见着他,我整个人吓了一跳!”
垂在衣袍中的手收紧,谢怀泽倏然抬眸,却发现容栀也望了过来。视线交汇之时,两人隐隐形成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那双眼睛,长得简直同我皇兄有异曲同工之感!”
容栀以为她已然察觉出端倪,却不料下一句,商九思话锋一转,又洋洋得意道:“能同天子有几分相似,是他的福气,说明他也是福泽深厚之人。”
容栀:“……”她在紧张什么。
商九思根本不会联想得到。
………
出了郡主别苑,裴玄抱剑立于车驾一侧,站姿笔挺,眼睛圆瞪。甫一瞧见容栀,她立马身子紧绷,如同一根笔直的木头:“见过明月县主!”
那嗓音刻意压低,又严肃无比,街尾都能听个一清二楚。
容栀揉了揉太阳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差不多得了。”
压入官狱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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